贺书渊呆的茶铺,离三文包子铺,还有些距离,等到他快步走进三文包子铺里时,就见刚才那个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的少女,正抱着当初把自己袍子往嘴里塞,被包子铺的老夫妇两人捡来的脏兮兮的小男孩,微红着眼圈,用手里的帕子,给他一下一下擦着小脸。
而刚才跟在她身后,气势汹汹冲进来的,其中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正指着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老夫妇俩,高声斥着:“你们两个贱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京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敢往回拐,还把我们家小公子,糟蹋成这个样子,不把你们送进大牢…”
“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是他们拐了你家的公子,而不是好心救了你家走丢的公子?!”贺书渊眉心微蹙,上前一步,站在那个婆子和包子铺的老两口中间,神情有些不悦的朗声说到。
还没等那个正破口大骂的婆子反应上来,被贺书渊挡在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两口,便已经认出了他,有如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猛地向他扑了过来,一人拽着他一个袖子,神情委屈,而又焦急的高声喊到:“公子,你来的正好,你可要给我们证明啊,这小公子可不是我们拐来的!”
那婆子这时候,才反应上来,不由得退后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贺书渊一眼,见他穿戴的俱是普通货色,不由得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神色不屑的开口问到:“你又是哪个?难道是跟这两个拐子一伙的,你又凭什么证明,他们不是故意拐走我家小公子的!”
“我是半月前来这里吃过包子的客人,你家小公子还曾把我的袍子,塞到嘴里啃,那时他们夫妇俩,就已经跟我说了,这个小孩,是他们夫妇两人捡来的,试问,哪个拐子,会到处告诉别人,他们拐来的孩子,是捡来的?又有哪个拐子,会把自己从外面拐来的孩子,放在自己店中,随便玩,也不拍被人看了去的!”
贺书渊之所以会给三文包子铺打广告,一个是为了给自己的广告事业,起示范性作用,另一个原因,除了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初的承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帮这个可怜的小男孩,找到亲人。
虽说,当初,那个老妇人,就已经说过,看这个孩子的穿戴,定然是个富家少爷,贺书渊也确实怕他们老两口会吃亏,这才故意守在这里,想着到时候,可以帮上一二。
可是,没成想,这个小孩,竟然会是京城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倒是让贺书渊暗暗的心惊。
不过,不管这个小孩,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事情因他而起,他也断不能让这两个老夫妇,因为这件事情,而受了牵连。
因此,虽知对方地位显赫,权柄滔天,贺书渊却还是依然选择站了出来。
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个婆子,则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已经自报家门的情况下,竟然还会有人冲出来,主动招惹她们,一时间,被他这番有理有据的话,问得噎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过,她们要是能够跟平头百姓讲理的主,也就不会是户部尚书家的奴仆了,因此眼睛一立,正要转头唤人,去官府叫人来,管他三七二十一,全部抓回去再说时,却见站在她身后,正给那个小男孩擦脸的美貌少女,抬头扫了眼围在包子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后,突然开口柔声说到:“这位公子说的极是,倒是我们一时情急,差点冤枉了这对好心的老夫妇!”
她的声音轻柔雅致,有如一片羽毛,轻轻飘入人的耳朵,酥酥麻麻间余音绕梁,让人忍不住想要听得更多。
周围围观的人群,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如今竟然被她那独特优美的嗓音所吸引,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那少女微微一笑,又继续开口说到:“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夫妇俩照料我弟弟了,今天来的匆忙,也没什么准备,这里是些小小心意,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随着她的话,站在她身边的丫鬟,便十分乖觉的上前一步,从荷包里拿出三个做工精致的笔锭如意的金锞子,伸手递了过去。
那金稞子不仅打得极其精致漂亮,更是每个都大约有二两左右的样子,折合成银子,约莫也要有六七十两的光景,可是,却被她随手便赏了人,围观的群众不由得纷纷惊叹出声。
那包子铺的老夫妇俩,更是从来也没见过金子,就更别说打得如此精致的金稞子了,此时更是吓得连连摆手,不停的向后退去,根本就不敢伸手去接那丫鬟递过来的金稞子。
不过那尚书家的小姐,却不再理他们,而是将怀里刚刚被他擦干净的小男孩,转身递给身边的乳母,又转过头来,对贺书渊盈盈一拜,柔声道:“今日多些公子仗义执言,才让我们没有犯下大错…”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刚刚从她怀里被挪到乳母怀里的小男孩,伸出小手,拽住了衣服,拼命的拉扯着,差点把她的衣服拉破,一边拉,还一边嘟嘟囔囔的喊着,“姐姐抱,姐姐抱!”显见着是与她感情极好,不愿意让乳母抱,非要让她继续抱着。
那小姐被他这样拉扯,差点在人前出丑,也不着恼,只是抬起纤纤玉手,动作温柔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冲贺书渊歉意的笑了笑。
她的一颦一笑俱是温婉清雅,一举一动更是端庄大气,眉目如画,动静相宜,宛若从古画上走下来的绝代佳人,看得自诩前世阅尽各色美女的贺书渊,也不由得心间微动,不得不承认,那些现代的美女,虽然容貌上并不输于她,可是气质形象上,却是不及其万一的!
原来这古代真正的的大家闺秀,并不像自己原先想的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见到男人还没开口说话,便已经红了脸。
想到红了脸,贺书渊不知不觉间,眼前竟浮现出沈世然那张,动不动就会羞红的俊脸,不禁莞尔。
他这一笑,瞬时便冲淡了原先脸上的锋锐之色,让他那双待着笑意的桃花眼,宛若含情般越发的漂亮,看得那小姐,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转身又从乳母的怀中,接过一直不肯撒手,拽着她衣服的小男孩,对贺书渊微微点了点头后,便带着人向包子铺外匆匆走了出去。
贺书渊看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神色间若有所思,那京城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和公子,估计是回淮安府探亲来的,至于为什么会把金贵无比的小公子弄丢,让他流落到包子铺的老两口手上,那就不是贺书渊应该操心的事情了,毕竟就像他们贺家,一个有些家产的普通家庭,都是勾心斗角,鸡飞狗跳的,就更别说什么户部尚书那样的高门大户。
站在贺书渊身后的包子铺的老两口,看着被刚才那个丫鬟,放到桌上的三个金灿灿漂亮极了的金稞子,神色间即是惶恐,又是无奈。
“你们就收下,没事儿的!”贺书渊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那三个金稞子,回头放到那老妇人的手里,温声道。
“公子…这…这…”那老夫妇俩直到如今,其实也没太搞明白,自己这个地处偏僻的小包子铺,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多了这许多客人,一副不吃到他家包子,誓不罢休的模样。
同样也不明白,那被他们捡到了这许久的小男孩家人,怎么就偏偏在今天这么奇怪的时候,找上门来!
“我说过,再来时,会十倍百倍的奉还!”贺书渊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向包子铺外走去。
那对老夫妇听到他的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也突地明白过来,自己小店,今天这突然增加的客人,和找上门来的小男孩家人,都是出自他的手笔,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捏紧了手中的金稞子,竟猛地冲他的背影跪了下去!
老两口感激的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才重新站了起来,他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可是,看在围观群众的眼中,却俱是惊讶不已,纷纷在心里暗暗猜测,他们老两口连刚刚那个京城尚书家的千金,都没有主动去跪拜,却冲着这个公子的背影跪拜,难道这个看似衣着普通的公子,竟然还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么!
贺书渊却不管围观群众或惊诧,或艳羡,或不解的目光,带着站在包子铺门口的初一,心情颇好的向外走去。
只是两人才走出包子铺不远,便见常保从街那头,满头大汗的快步跑了过来,在见到贺书渊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冲他们二人断断续续的高声说到:“少…爷,聚有绸布…绸布庄的门…门口,正在往…往马车上装东西,看…看样子是要…要出门!”
贺书渊闻言一愣,随即便反应了上来,忙带着初一和常保二人,快步向聚有绸布庄走去。
幸好,这三文包子铺,虽然离聚有绸布庄,有些距离,却并不太远,等他们三人赶到聚有绸布庄时,那辆刚刚装完东西的马车,并没有走出去多远,三人正好与它走了个顶头碰。
贺书渊带着初一和常保,就那样大刺刺的站在大路中央,拦住了那辆马车的去路。
那赶车的伙计,正是贺书渊去店里看帐那天,给他拿账簿的伙计,此时看到他拦在路中央,不由得浑身一震,转头颤着声,冲车厢里高声喊到:“掌…掌柜的,东家,东家来了!”
坐在车厢里的张德宝,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话,抬手撩起马车车厢的门帘,嘴里还抱怨着:“东什么东家,这着急赶着路呢,胡扯什…”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看见了拦在路上的贺书渊三人,不由得也是浑身一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张掌柜,这是着急去哪啊?”贺书渊语气凉凉的开口问到,一副你可别骗我,你做了什么,我全都知道的模样,让张德宝的额头上,瞬间便冒出了冷汗。
不过,心慌归心慌,他的反应却是不慢,赶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赔着笑脸打岔道:“哎呀,怎么这么巧,四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贺书渊却并不答话,只是冷笑的看着他。
张德宝见今天大概是不能蒙混过关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赔着笑道:“这不是给人家送货去么,四少爷如果有什么事儿,不如等我送完货回来,再好好跟四少爷说。”
他说完后,便想转身上车,让那赶车的伙计,强行把马车赶走,毕竟只要没有被抓个现行,那他就还有抵赖的余地。
可惜,他刚刚转身,便见跟在贺书渊身后的那个高壮汉子,已经站在拉车的马旁,抬手拉住了那匹马的辔头,只要他不松手,他们的马车,是怎么也走不了了的。
“我看账簿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聚有绸布庄竟然还有需要用马车,送货上门的大单?”张德宝身后又传来贺书渊凉凉的声音。
这回还没等他答话,趁他跟贺书渊说话的时候,爬上马车的初一,突然一挑马车车帘,手里抓着几件颜色各异的成衣,从车厢了跳了下来,同时嘴里兴奋的高声喊到:“少爷,这马车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布料,都是刚刚做好的成衣!”
“成衣?”贺书渊微微挑眉,看向神色慌张的张掌柜,语气冰冷的开口问到:“咱们聚有绸布庄竟然还能做成衣?账簿上可是一件成衣都没有卖过,张掌柜可是真能耐!”
张德宝此时,脸上已经满是豆大的汗珠,惨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知道,偷窃东家财务,还被抓了个现行,东家要是追究起来,那他可是要蹲大牢的!
贺书渊见他那副模样,知道他已经被吓到,便趁热打铁的上前两步,走到他的身前,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张掌柜真是好心思,用着我贺家的店铺,伙计和货源,却自己做那对缝挣钱的无本买卖,想来那宝应街上的王财主家,也不会是你唯一的客人!这许多年,你也应该没少挣!”
那张掌柜听到他这番话,虽然不明白他说的对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顿时明白了,原来他今天来路上拦住自己,绝不是偶然,自己做的那点事儿,他竟然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惊讶的脱口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这也没什么难的,有什么可不知道的,你自认为做的隐秘,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是大户人家,每到换季之时,便要为家中的下人,做换季的衣服,你也不会暴露的如此之快!”贺书渊看着他的眼睛,意有所指的缓缓说到。
贺书渊说的通透,寥寥几句,来龙去脉,个中缘由,全都说的明明白白,张掌柜的神情,瞬间便彻底的灰败下来,再无一星半点儿挣扎的心思了。
贺书渊见火候已经到了,脸上的神色微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稍稍放缓了语气道:“张掌柜有这番商业头脑和才能,何不放到正地方上,好好经营一番,还怕不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谁不想呢!可…唉!”张德宝听到他的话,摇了摇头,竟然蓦地红了眼圈,想当初,他心中也曾经有过一番雄心壮志,可是现实却是残忍的,他一个没背景,没家世的穷小子,又哪里有人肯给他这个机会呢!
就算他费尽心机的从一个小伙计,爬到了掌柜的位置上,也只能在这个位置偏僻,不受重视的店铺里主事,根本就无法有所作为,时间长了,他也就息了有所作为的心思了,暗地里做些手脚,自己挣些钱,也就罢了。
这么多年,也没人发现,谁知今天,却被四少爷抓了个正着,也是天意了!
“如果,我给你个机会,你还有当初的雄心壮志了吗?”贺书渊见他这幅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得笑了笑,看着他继续开口说到。
“真的吗!”张德宝没有想到,他抓到自己的现行后,不仅没有追究,竟然还要给他一个更大的机会,不由得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贺书渊。
“真不真的,张掌柜可以听我说完后,自己判断!”贺书渊自信的一笑,朗声说到。
“好,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店里详谈!”不管贺书渊说的是真,还是假,肯给他机会就好,张德宝满脸的喜色,忙不迭的拉着贺书渊,上了马车,让伙计掉头,匆忙往聚有绸布庄去了。
那边,待贺书渊走了以后,三文包子铺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只是排队的众人,一边拍着队,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人倒是越聚越多了。
因为缺乏准备,没有想到一下子,会有这许多顾客,很快,包子铺里准备的材料,就已经用尽了。
包子铺的老两口,只能十分歉意的,让还在源源不断赶来,排队买包子的人,明天再来,结果,倒是无意间弄出了饥饿营销的效果,让那些从远处看了报纸,特意赶过来,却没能吃上包子的人,越发的想要尝一尝,这传说中好吃的不得了的包子了!
而那些吃过包子的人,虽然觉得包子确实好吃,可是也没到让人远远的赶来,特意排队的地步,可是如今能吃到包子的人是少数,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心中便隐隐有些得意起来,不免跟人四处吹嘘。
因着舒意报在山阳县流传之广,弄得最后,没有吃过三文包子铺的人,好似出去跟人聊天,都要矮上一头般,不管爱不爱吃包子的人家,也都要去铺子里,买上几个尝尝。
当然,也有人尝过以后,因此喜欢上了三文包子铺的包子,时不时的就会去买上几个,打打牙祭。
总之,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三文包子铺的生意,确实是好的让那些大酒楼都忍不住眼热,这就是广告的效应!
这种广告效应,对于普通群众来说,不过是看个新鲜和热闹,但对于那些精明至极的商人来说,却是莫大的商机!
很快,便有人找上了恣意书坊,借着要大批买书的由头,进了铺子,将前来接待的宋掌柜,拽到后院,伏在他的耳边,像特务接头般,神秘兮兮的说,要在他们书坊印的舒意报上,印个宣传像三文包子铺那样的东西,来宣传自己的店铺,说完后,便往宋掌柜的衣袖中塞银票。
之前三文包子铺的宣传效果,宋掌柜也是知道的,其实心里正盼着,有人能像四少爷说的那样,来找自己,要求印四少爷口中那个所谓的“广告”,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竟然不仅真的来人要印了,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
虽然心中万分激动,但是此时对贺书渊已是心服口服的宋掌柜,心中却牢牢记得贺书渊之前交待他的话,将那人塞进他袖中的银票,推了回去,笑着说到:“公子不必如此,只要真的是东西好的店铺,我们都是可以帮着宣传的,只是要在我们舒意报上印广告的铺子太多,我们总要有个筛选的方法!”
“广告…不错,不错,广而告之,这个名字好,这个方法好!”那人虽然被宋掌柜拒绝了,可是听了他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面有喜色的频频点头,似是对宋掌柜的话,十分的认同。
那人在感慨了两句后,又忙对宋掌柜开口问到:“那你所说的这个方法,到底是什么?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宋掌柜见他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也忙开口回到:“公子只需将你要宣传的铺子情况和你想要出多少银钱的广告费,都写在一张纸上,交给我们就行了,等我们综合了其他想要印广告的铺子的情况后,再最终决定印哪几家铺子的广告。”
“妙啊!”那人一听宋掌柜的话,不由得眼睛一亮,又再次凑到宋掌柜耳边,低声说到:“宋掌柜,你可真是个妙人,竟能想出这诸多的奇思妙想,如今窝在这个小小的书坊里,岂不是委屈你了,不如跟我回去,我定不会亏待了宋掌柜你…”
“咳…咳…”宋掌柜被他的话,惊得一阵干咳。
他哪有那个能耐啊!他要是真能想出这许多奇思妙想,又怎会在这书坊里穷苦了这么多年,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
再说,你这一副诱拐良家妇女私奔的语气,是要闹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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