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庭之中也种满了翠竹,汉白玉的行道下是一片碧水,水中有鱼儿穿梭往来。
若是寻常而言,在屋内屋外这样密集的种着高大的竹子,会使得整座庭院过于阴寒,显得极为不合常理。
而且这庭院与房屋,其实是非常奇怪的,和现今、甚至是前朝的样式,都有极大的不同。
晏海走在最前面,他似乎对这间屋子极为熟悉,手指轻拂着栏杆上的雕刻,顺着架在水上的曲桥一直走了进去。
“还真是挺像样的。”
枭还听到他这样喃喃自语。
“今时今朝夫复何求。”殷玉璋也听到了,有点带着炫耀的意思对他说:“自从得知十二见到了翠微君,我便着人准备此处,就是想着有此刻这般光景,能在此处与君再遇是我多年未偿的心愿啊!”
他那副求夸奖的样子,真不像是个皇帝会做出来的,偏偏又毫不违和。甚至,他在晏海面前从未自称“朕”,而是用的“我”,宴请座次也设的圆席,并无主客高低之分。
“你要是再这么说下去,我都要以为你当时喜欢的其实不是月倾碧而是我了。”晏海回过头来,嘴角带着笑意:“但是我已经有家眷了,我只喜欢他一个人,你就死了这条心!”
殷玉璋闭上了嘴。
客人们落座之后,主人才发现有个极大的问题。
重要的“家眷”带着面具,似乎也没有拿下来的打算,那这吃饭该怎么个吃法……
“无妨。”晏海说道:“他只吃我做的东西。”
这话虽然听起来奇怪,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主人便命人上菜。
菜一道道端上来,皆是罕有的美味。
殷氏兄弟心思满腹,也就随意动了两筷子,倒是晏海吃了不少。
他俩席间想跟晏海聊聊这十多年里发生的故事,但晏海只随意点头或者简单回答是或不是,一顿饭下来,要不是两兄弟自问自答的本领特别高超,几乎完全冷场,但就算是这样,气氛也始终十分尴尬。
直到晏海放下筷子,夸奖起了厨子。
“我手艺也挺不错。”他夸完厨子夸自己:“所以他只愿意吃我做的东西。”
二人的目光转到了一直坐着,不言不动,宛若人偶一般的枭身上。
“是不是?”晏海问他。
枭点了点头。
“二位真是……”殷玉堂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赞美之词,卡在了那里。
“恩爱不疑。”殷玉璋及时接了上来。
晏海的眼睛也笑弯了。
殷氏兄弟交换了一个眼色,立即在心里对这二人的关系有了更高的评价。
不过在他们看来,翠微君素来就是喜怒叵测的性情,这个从“挚友”突然变成的“家眷”,更可能只是他一时兴起随口一说。
但翠微君最恨别人扫他的兴致,就算他指着太阳说月色极好,你也只能跟着点头说对。
他们索性又夸了几句,晏海笑吟吟地全盘接受了。
枭冷眼旁观,只觉得皇家尊严扫地,此二人绝非天子重臣的真身,而是什么跳梁小丑假扮而成。
不过由此倒是能够看出,他们兄弟二人对晏海忌惮极深,才如此小心翼翼,简直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甚至这屋里屋外,共有不下十人隐于暗处,且无一不是当世高手,若是这些人同时出手,恐怕他应付起来都很吃力。
晏海到底曾经做了什么,能让这二人畏之如虎?
“那么,陛下,饭也吃完了,好话也说够了。”晏海拿起一根筷子在手中把玩:“我们就说说正事!”
刚刚放松一些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我方才就想问了,不知翠微君有什么误解?”殷玉璋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今日里请你过来,只是与你一叙别情,并无其他目的啊!”
“真的?”象牙箸尾端用金玉镂空雕嵌,别致精巧,晏海好像是在认真欣赏,心不在焉的说道:“之前承王爷和我说了些事,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那张海图,再问问我别的什么呢!却原来是我误会了吗?”
殷玉璋和殷玉堂的眼睛都落到了那根筷子上头,又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表情都不太自然起来。
“海图?海图不是当年就当着大家都烧掉了吗?怎么又会提到海图呢?”殷玉璋茫然地问弟弟:“十二,你私底下和翠微君说了什么?怎么没跟我商量啊!”
“九哥,我这不是为您着急嘛!一时糊涂就对翠微君胡言乱语。”殷玉堂一脸羞愧,站起身来对着晏海弯腰作揖:“翠微君,那只是我自作主张,我九哥并不知情,还望你千万不要见怪!。”
“十二,你真是混帐!”殷玉璋面容一整:“翠微君与我们相识于微时,对我们二人有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殷玉璋和殷玉堂。就算我们真有难处,也决计不能仗着今日的身份地位胁迫于他,你要是这样做了,和忘恩负义有何区别?”
“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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