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道声好。
春桃跟文竹都在杨家待了好多年,肯定知道该如何收拾。
也免得她触景生情,看着心里难受。
两人商定好,将门依旧锁好,原路回到椿树胡同。
转天杨萱跟春桃说了要回田庄,让她跟文竹带人清扫旧屋之事。
“姑娘得回祖屋了?”春桃惊喜不已,“姑娘放心,我跟文竹姐一定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跟以前一样。”
杨萱轻叹声。
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的,屋里家具虽在,可摆设瓷器全没了,博古架上空荡荡的。再者,人也不是先前的人,怎可能一样?
杨萱摇摇头,挥去心底哀怨,打起精神先把这阵子需要用的纸笺准备好,又收拾了去田庄要带的行李。
五月二十八,杨萱带着杨桂与薛大勇,并蕙心邵北两人一同回到大兴。
安顿下来头一件事,就是准备了纸钱、香火到半山坡上坟。
仍是薛猎户陪着。
等杨萱从坟前起身,薛猎户道:“过二周的祭牲我准备了些,庄户上老少爷们都在,都能跟着来磕个头。”
杨萱眼里噙着泪,低声道:“多谢大叔帮忙周全。”
薛猎户道:“姑娘别见外,这都是应当应分的,姑娘每年收我们四成租,年景不好的时候还免租子,周遭另外几处庄子都收到七成租了……都叫苦连天怨声载道的。我拘着庄里人不许乱说话,倘或别人问起,就说大家都差不多,这个世道,随大流才能保平安。”
说出去杨家租子少,其余田庄的佃户自然羡慕,可主家听着就不那么对劲了。
太特立独行或者标新立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招来麻烦。
杨萱抽抽鼻子,笑道:“大叔考虑得周到。”
薛猎户长长叹口气,“我这一把年纪了,经过多少事儿……薛壮那畜生我已经骂过他了,可怜我大哥过世早,薛壮在女人手里长起来,眼窝子就是浅,不明是非不分好歹。以后不让他跟着丢人现眼了,在庄上把地种好了就行,倒是老张头那家的大孙子有几分胆气,姑娘要是需要,得空把他叫到跟前看看。”
杨萱想一想,应道:“那就明早,让他吃完早饭到祖屋。”
转天一早,杨萱刚起床,蕙心嘀咕道:“天还没亮,就有个人在门口转悠,我让他先回去,可没过多大会儿又来了。”
杨萱料想是张大爷的大孙子,吩咐道:“让他进来。”梳洗罢,整好裙裾。
刚出屋门,就看到蕙心引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来。
少年生得浓眉大眼,很是周正,可举手投足间却甚是拘谨,匆匆扫过杨萱一眼后,再不敢看,只低头盯着地面。
杨萱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平常都做些什么?”
少年回道:“我叫张永旭,平常就是在地里干活,瓜熟了到镇上卖瓜,秋天采了蘑菇草药也挑到镇上卖。”
“这么说你账头算得不错,认识字吗?”
张永旭红着脸道:“镇上店铺招牌上的字我认识,别的字不认得,再就能写自己名字。”
杨萱抿嘴笑笑,“你为啥想跟我去京里,田庄不好吗?”
“好,”张永旭老老实实地说,“我觉得庄上挺好,薛大叔说男人就应该多经点事儿,多见见世面,一辈子留在庄上没出息。还说,要多学本事,这样姑娘有事的时候能帮上忙。”
杨萱心头一暖,声音愈加柔和,“我身边的确缺人手,最要紧的有两件差事,一是我有间笔墨铺子,想找个伙计收钱算账四处跑腿,另一桩是想有个在工地跑的人,要学着怎么跟匠人打交道,怎么跟官府打交道,怎么应对街头上的泼皮闲汉。你觉得自己能干哪个?”
张永旭犹豫半天,“我不知道,怕干不好,可我能学着干。”
杨萱思量番,决定还是让他从容易的着手,便道:“那你先到铺子跑腿,干一两年再说。”
张永旭忙不迭地答应了。
杨萱又道:“我这次在庄上住十天,回去的时候带着你一道,你跟你祖父还有爹娘说一声,去。”
“哎,”张永旭欢快地应着,对杨萱行个礼,大踏步跑了出去。
不多久就听到街上传来张大爷的斥责声,“你个兔崽子,跑什么跑,就不能稳重点儿?”
杨萱不由抿了唇微笑。
过两天,杨桂带着庄上男人到坟前祭奠,杨萱则跟妇人们在家里做饭摆席,风风光光地了二周年祭。
转天下午,萧砺竟然来了。
杨萱极为欢喜,笑问:“不是说没空吗?”
萧砺道:“我终于找到恩人的下落,就在附近的吴家村,我正打算去探访一下,顺道来看看你。”
杨萱由衷地替他高兴,“不枉你找了这些年,终于找到了。”
萧砺无奈道:“以前人微言轻,别人不当回事……最近升职,得了赏赐,别人也想起这件事来了。”
杨萱道:“世情如此,有什么办法?大人快去,夜里要回来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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