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会骗人。
王悦双目清澈,满是诚恳,长着一张惯会骗人的脸,言之凿凿。
因诏书一事,以及琅琊王氏的王戎答应出仕当尚书令,这让齐王觉得王悦是自己的支持者。
再加上藩王之间暗自角力,各坏鬼胎,本就互相怀疑戒备。
所以,齐王相信王悦。
齐王一拳锤向案几,“可恶,成都王胆大妄为,居然敢窝藏逆贼孙秀,我必定要铲除此奸贼。”
王悦劝道:“成都王狼子野心,但是我们没有证据,齐王殿下先忍一忍,等证据确凿,我会亲自上表,呈上证据,在文武百官面前揭穿成都王的真面目。”
齐王指着大牢方向,“孙会就是现成的证人,为何不用?”
王悦提醒道:“可是京城谁不知道成都王灭了孙氏满门?有灭门之仇,旁人都会觉得孙会为了报仇而故意攀咬成都王,没有人相信我们,反而会被成都王反咬一口。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一句“我们”听得齐王很为受用,齐王觉得王悦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小,考虑周到,说道:“我这就派人秘密监视成都王,如果能够他那里找到孙秀的下落,他就别想抵赖了。”
王悦赞道:“齐王殿下妙计!”
殿下,你是找不到的,孙秀早就被潘美人捅了三十七刀,推下绿珠楼气绝了,街上的那摊鼻涕,真是孙秀本人。
王悦特地带着齐王去监狱看孙会。孙会被打得“昏死”过去,身上一道道鞭伤已经肿胀成一条条红蛇了,很是可怖。
齐王试了试孙会的鼻息,柔弱无力,看起来快要咽气了。
齐王说道:“我们不能让成都王知道孙会还活着,否则他会杀了孙秀毁尸灭迹,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你就对外说我已经手刃了孙会,我把孙会带走,秘密关起来,等时机一到,孙会孙秀祖孙两个都是证人,一起指证成都王。”
王悦说道:“在下毛遂自荐,孙会还是由在下藏起来,成都王在殿下身边肯定也有成都王的眼线,发现蛛丝马迹就麻烦了。在下在邙山有栋别院,忠仆在那里看房子,把孙会关在那里照顾着,神不知鬼不觉。”
齐王打量着王悦,“你小小年纪,家里的仆人听你的?”
王悦笑道:“家父王导在江南建业辅佐琅琊王,姨娘和三个弟弟都跟南渡建业。家里只有在下和家慈两人,家慈一介妇人,只在内宅,外头的事情都是在下管着,在下当然做的了主。”
齐王一想,王悦冒着风雪送诏书、小小年纪就在尚书台给尚书令当僚属,精明能干,自然不能把他当做普通少年看待,如果我不答应,好像我不信任他似的。
而且,两人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自然亲近起来了,得到琅琊王氏这种显赫士族的支持,齐王的地位才能稳当。
齐王同意了王悦的建议,“你好好给孙会治疗,千万不要把他弄死了。”
王悦说道:“在下刚才急于审问幕后主使,手里没有轻重,没想到孙会这么不经打。”
齐王拍了拍王悦尚且瘦弱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关心本王的安危,担心孙会还有同党,所以下手重了些。”
王悦点头道:“殿下最近要加派人手保护,最好不要去街头,街市鱼龙混杂,容易给刺客可乘之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心并不表示软弱。”
齐王听得有些脸红,其实他没有逛街的爱好,他只是对羊皇后有了不该有的邪念,心里痒痒,对家里的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去街头散散心的。
没想到唯一的疏忽,就差点造成杀身之祸。
唉,真是红颜祸水啊。
齐王和王悦做了个假死局。
齐王大半夜从尚书台离开的时候,命护卫将一个往外渗血的麻袋扛出来,说里头就是刺客孙会,将其扔到乱葬岗火化,还挫骨扬灰,让孙会永世不得超生。
真正的孙会则偷偷运到了邙山王悦家的别院里,由家仆好生照看。
王悦还慎重其事的请求齐王出一些人手,帮忙看门护院,以免孙会有什么意外。
齐王欣然答应了。
于是乎,孙会受了些皮肉之苦,却活了下来,得到最好的救治,只是暂时还不得自由。
且说尚书令王戎在家里过上元节,还难得把窖藏的脆梨拿出来享用,他家没有像别家那样到处亮着花灯——因为太费灯油。
年纪大了,晚上看书眼花,王戎干脆早睡早起,在被窝里睡的正香,梦到院子里的树发芽了,长出满树的铜钱。
王戎高兴极了,一把年纪了还抱着树干一阵猛摇,铜钱如暴雨一般黄一个个落在地上,先是淹没了脚背,而后淹到了膝盖。
无论他怎么摇,树上的铜钱的叶子总是不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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