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火光冲天,整个魔宫都被大火笼罩,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哀嚎,落红冷冷勾唇,都死了才好。落阴山周围的小镇都布满了扈萧的人手,落红还带着昏迷的落青,自然不能多做停留,他只在山路里行走,偶尔停下来查看一下落青的情况。
距离他们逃走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落红在一片树林里停了下来,一路上的痕迹都被他消除了,短时间,魔教的人应该是不会找到了。
之前逃走的时候,落红将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装在空间戒指里带走了,给自己和落青都做了伪装,不再是之前的红衣青衫,做了寻常人家的打扮。
停下来短暂调息,落红口中含着水,慢慢渡进落青口中,干裂的唇瓣才显得稍微好看,而且喂了药,身上的温度也下去了。“阿青,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落红摩擦着他的唇瓣,眼神先是强烈的恨意,后又慢慢被理智取代。
魔教的地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落青身上修为尽废,筋脉也断了,如果好好护理,以后正常生活自是不会有问题,但是要再练功是绝无可能的了。这还是因为封彦的那瓶药,落红才有如此把握,否则,就算是他,也没办法。
“阿青,我报不了仇,只能带着你逃了。”落红嘴角勾起一抹笑,把人重新背到背上,继续运功赶路。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还是选的最偏僻的地方走,落红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停了下来,这里没有魔教的据点,也没有什么门派纷争,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小镇。而且再往里去就是深山,方便隐藏行踪。
此时已经是夜晚,街道上没有多少人,落红找了一家客栈,先要了个房间休息。落青身上除了内伤,还有外伤,赶路的时候,落红只能简单做了处理,现在必须清洗干净给伤口上药,不然怕是难好。
“公子,热水和饭菜都备好了,这位公子他,需要请大夫吗?我们镇子虽然小,但还是有一位大夫的。”那位老板看着昏迷的落青,出口提议道。
“不需要,我就是大夫。”落红把几两银子给他,面容沉着,“一会儿给你个方子,帮我再煎一副药,还有,别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事。”
“是是是。”那位老板看他坚持,自然也不开口,拿了钱就下去了,反正客人大方,赚的是他。
落红先把门反锁了,这才走回床边,开始给落青清洗。他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很缓慢,很认真,还要时刻留意落青的表情,如果有一丝痛苦,动作就放的更轻。
将所有伤口清洗完,上好药,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落红自己草草打理了一下,换上不起眼的布衫,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端着汤来到床前。
把人半抱起来,落红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索性放弃了勺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渡到落青的口中,动作缓慢优雅,直到汤全部喂完。
从此以后,便是新生了,他再也不用顾忌那么多。
落红善用毒,对于药理同样熟悉,这几天来,他一步都没有离开过房间,饭菜都是请了客栈老板送来,药也请他帮忙熬好,顺便打听一下周围的情况,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没有人在找他们。
而且落青的情况虽然好转了,依旧昏迷不醒,这次是把他的底子都糟蹋坏了,落红前前后后给他喂了不少的药,每天都会用内力给他温养经脉。醒来可能没办法太快恢复,但只要坚持,再过一段时日,可以跟正常人无异。
落红收回银针,帮落青系好里衣,理了理他散落的发丝,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这几天,镇子上没有传来消息,应该暂时是安全的了。这个小镇距离落阴山远,而且偏僻,魔教找来的可能性不大。
“阿青,你什么时候醒来?”落红握着落青的手,一寸一寸地捏着他的手指按摩,嘴角挂着温暖的笑。算了算时辰,药应该也熬的差不多了,他俯身在落青额上印下一吻,给他掖了掖被角,准备出去拿药。
落红出去没一会儿,那双闭着的眼眸慢慢睁开,落青有些迷茫地看着头顶的蚊帐,眼睫毛颤动了一下,这是哪儿?
筋脉一寸寸被内力震断的感觉仿佛还是昨天,落青回想起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至今心悸,可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原本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知道教主留着他这条命是为了威胁落红办事,曾经想过自尽,但是想起那个人哭着喊着求他一定要活下去,落青又在地牢里苟延残喘了好久。
三儿呢?
落红在落字辈排行第三,他又不喜欢别人叫他阿红,所以落青私底下都是唤他三儿。
落青想起来,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他尝试了一下,只能无力地动了动头,没办法起来,落青喉结动了动,发出无声的嘲笑,真的是废人了。
“吱吖——”
落红端了一碗中药和一碗汤进来,他关上门转身,正好与落青的目光相对,步伐都踉跄了一下,幸而眼疾手快没让汤药洒了。落红把东西放到一旁,坐到床边抱着他,眼眶都红了,“阿青!”
“三儿——咳咳咳咳——”落青微微露出一个笑,声音沙哑,随即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落红连忙把人扶起来,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
落红等他喝完水,用手指擦去他嘴边的水渍,把人拢进怀里,如劫后重生的笑容,声音哽咽:“阿青,我们逃出来了,还活着,真好。”
落青想伸手抱一抱他,可是想到自己的情况,露出一个苦笑,自己这样,活着也是拖累三儿了。
“三儿,你怎么逃出来的?受伤了吗?”落青虽然不能动,可是双手都被落红紧紧握着,手上还传来熟悉的温度,他勉强打起精神。
落红搂着他,跟他十指丨交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怎么敢?”落青声音里蕴含着怒意,“三儿你太冲动了,要是被发现,你怎么办?”
“可是我赌对了,不赌一把,我们没有办法摆脱扈萧。”落红低头叹息,随后轻轻吻上了他的唇,辗转研磨,之前所有的担心和恐慌终于消失不见。
落青闭上眼睛,他能够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唇瓣微張,放任了身上这个人的索取,只是多日的折磨,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没一会儿就累了,眉宇间也显露出一丝疲惫。
“先把药喝了。”落红放开他,眼角微红,“阿青,我会把你治好的,筋脉已经续上了,再喝几天药,辅以针灸,可与正常人无异。”
“哪里来的药?”落青知道魔教不可能有续筋骨的药,在那里,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必要救。
“封彦给的。”落红缓过神来,端了药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我检查过了,药没有问题。”
“嗯。”这是落青没有想到的。
房间里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安静得只有瓷碗和勺子碰撞的声音。落青微微皱眉,缓了口气:“三儿,一会儿再喝。”胃里一阵翻滚,落青抿了抿唇。
“哪里不舒服?”落红紧张地看着他,后者摇头,淡笑了一下,“没事,药太苦,别担心。”
落红垂眸,看了看剩下的药,自己喝了一口,在落青怔愣的眼光中,直接俯身堵住了他的唇,所有的药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迷迷糊糊灌下去了,落青根本没办法拒绝。
“三儿,等——唔!”落青只能躺在那里,不容拒绝地被灌了一碗药,胸膛起伏不定,太苦了。
落红慢慢眨了眨眼眸,浓密的眼睫毛仿佛在进行慢动作,他搂着落青,喂完药就继续喂汤,然后渡了内力去温养他的筋脉。
落青只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之前在地牢里的阴冷潮湿都消失了,他缓了缓,打着商量:“三儿,下次可以换个方子吗?这个太难喝了。”
“这个药效最好,不伤底子。”落红在他背后呢喃,一手扶着他输送内力,一手给他按摩,“再忍一段时间,等到完全好了,我们就不喝了。”
“好。”落青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
半个月过去了,落青身上的外伤都已经结痂,每天依旧喝药,治疗筋骨的,修补身体底子的,一帖不落地喝。每当他稍稍皱眉,表现出不想喝药的样子,落红就直接自己喝了,再渡到他口中,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落青只穿了一件里衣靠坐在床上,动了动手指,现在他的手脚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仍旧没办法下地,半个多月的温养,脸色也不是刚开始的苍白,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模样。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就照在他身上,安静祥和,这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吱吖——”
落红端着药走进来,这段时间他的笑容也渐渐多起来,毕竟心上人在慢慢恢复,没有比这个更加令人开心的了。
“三儿。”落青笑着叫了一声,只是等看到落红拿出银针的那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僵在那里,微微偏过头去,似是在赌气。要说这段时间有什么不顺心的,绝对是每天的针灸了,那是从骨子里抗拒的东西,偏偏他还没办法拒绝。
手腕上传来微凉的触感,落青知道那是落红的指尖,随后这微凉的触感划过胸膛,慢慢解开他的里衣,他转回头,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埋怨:“三儿。”好好的孩子怎么学会这种挑逗人的手段?
落红解开他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还是若无其事地开始剥离他身上碍眼的衣物,露出那具白皙劲瘦的身体。落红声音不大,却很悦耳:“你痛可以叫出来,这里又没有别人。”
落青深呼吸一口气,还是不可避免地脸红了,只是没等他开口,身上几处穴道就传来了针刺的灼热痛感,他想握拳抵抗一下,可是被一只温热的手阻止了,声音轻轻柔柔,却不容拒绝。“阿青,放松一点。”
落红下针极快极准,在落青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银针都插到各处穴道了,银针经过明火,自然带来一阵阵的痛感和灼烧感,落青忍不住喘息,喉结动了动,终究是没说什么泄气的话,只是真的疼。
“没事的。”落红俯身在落青眼眸上安抚地吻了一口,随即移到那柔软的唇瓣,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看他没有刚才难受了,分出心神继续治疗。
等到例行的针灸过去,落青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呼吸还有些急促,张了张唇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太疼了,他还没回过神来,只是冷不丁被抱起来,他叫了一声:“三儿?”
“洗一下,我推你出去走走,今天天气很好。”落红虽然身形单薄,可是力气并不小,他打横抱着落青,把他放进浴桶,自己也解开衣带跨进来。
“三儿,你——”落青合了合眼,最终还是化为一句叹息,“如果没有我,你——”如果没有他拖累,三儿肯定没有必要这样子。
落红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窩,两人呈现出一个极亲密的姿势,水中若隐若现的两具躯体都是精瘦且苍白,还有各种各样的伤疤。
“没有你,三儿早就死了。”落红呢喃道,两人的头发也交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等你好了,我们就隐居山林,这儿附近就有深山,我们可以建一所茅屋,种种花,白天就出来晒晒太阳,晚上了就看看夜色,什么也不用担心。”
落青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无声的点头,这样的生活已经够了,以前他唯一的希望,只要他和三儿活着就够了。
落红缓缓勾出一抹笑,“我们还会成亲,以天为媒,以地为证。你总说我穿红衣好看,等到那一天,我们一起穿红衣,一起拜天地。不需要任何人,只要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好。”
落青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感情会圆满,从他加入魔教以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三儿一起活着,后来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只能藏着掖着,可是现在自由了,有些事就会顺理成章。
落青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度,以及那双不规矩的手,表情微微一僵,想阻止的话又说不出来。自古以来,龙阳之好不少,据说承受的一方最不好受,他怎么舍得让三儿痛?还不如自己来。
落红发现了他的反应,闷闷地笑了一下:“阿青,等你好了再说。”他知道只要他提出要求,落青总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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