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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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透着股灰白色的阴霾。

晏榕靠在床边,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自我厌弃般的垂下眼,任由自己的手指扶上裤中的物什,在即将到达时紧紧的咬住了牙。

却还是泄出了难耐的两个字:“诸鹤……”

坐在燕都花楼里的诸鹤登时便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声音之响亮,打得正在房中唱曲儿的花魁都停下了表演,一双美眸向诸鹤瞧过来:“……客官可是感冒?”

诸鹤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倒不是因为逛花楼传出去不好听,单纯是因为怕别人一见摄政王来了,连店都不敢开了。

诸鹤赶忙把已经遮了大半张脸的面罩又向上推了推。

花魁:“……”

漂亮的花魁姐姐可能从没受过这般侮辱,放了琴:“可是奴家身上的脂粉味抢到了客官?”

诸鹤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姑娘身上香喷喷的,怎么会呛呢!?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在野生动物园里混吃混喝时就会哄女孩子开心,不仅会哄自己的饲养员,还能哄游客,从六七十岁老太太哄到七八岁小姑娘,从无败绩。

下一秒诸鹤便从袖中取出一只翡翠簪,眉目飞扬的双手朝花魁送了过去:“最近燕都天气不好,吓到姑娘了。玉簪配美人,这个送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呀?”

那翡翠簪雕得极好,水头更是佳品,寻便全燕都也找不到第二支。

同样,虽然被遮了半张脸,诸鹤露在外的眼睛依旧诱人非常,一看便知并非寻常相貌。

花魁立时便又欢喜起来,走进诸鹤身边,细声细气的道:“公子为何覆面而来,可是瞧不上我们坊里的姑娘们?”

诸鹤赶紧道:“那自然不是,姑娘们个个才貌双全,我怎会不喜?”

花魁坐近了些,半挽上诸鹤的手臂:“可是公子您这一覆面,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诸鹤来花楼一般就是听听曲儿逗逗乐儿,还没想过其他:“哦,什么乐趣?”

花魁含羞带怯的一笑:“您遮着面,奴家想喂您吃些东西都不行……还有呢,难不成夜里奴家伺候您的时候,您也要覆着面容吗?”

诸鹤:“……”

诸鹤沉思一秒,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人鹤殊途。

虽然他现在装模作样是个人……但那里也不知好不好用。

万一是按照本体能力来确定这副身体的能力……

那他的能力岂不是还停留在幼年期?!

想起自己嫩黄嫩黄的毛毛和小喙,诸鹤一颗壮阔激昂的心已然凉了半截,剩下的半截准备回去试试再看要不要凉。

对,得试试,是得找个人试试。

找个口风严的,不多话的,就算鹤鹤小也不嫌弃的,试完之后能和他一起分析分析共同进步是最好的。

找谁好呢……

鹤鹤思考。

还没思考出结果,房门就被从外敲响。

稍后,德庄从门外走进来,有些无奈的俯身凑近诸鹤,压低声音道:“王爷,楼将军方才来了加急令。”

军情要紧,诸鹤只得跟德庄出了房门,展开信纸。

楼苍的书信一如既往的简洁,不羁的字体像是时刻要从纸上走出来似的。

【见信安。近日臣率兵讨伐西坪、女真,皆有所获,已全数装车送往燕都,想必不日可达。】

【近来南疆多雪,想及你畏寒惧冷,不知燕都天气如何,注意加衣。】

【新年元日将近,臣已命人打点行李,再过两月,便可与你共庆新年。】

【甚思。】

随是八百里加急,但用纸不像是平时军情纸张。

诸鹤茫然的看完整封信,折起来塞回信封里。

德庄在旁候了半晌,也没见诸鹤发号施令,不由问道:“摄政王,楼将军的军令可是需要下旨?”

“不用……。”

诸鹤又把纸挖出来看了一遍,纠结的道,“这上面就写他打了两个倒霉国家,赢了,有挺多战利品又归摄政王府了。然后问本王冷不冷,说要回来过年,就没了。”

德庄:“……”

诸鹤琢磨着信上还有没有机关,各种角度都看了一遍,愤怒道:“就这么点破事儿也要写封信,大男人可真罗里嗦!”

德庄:“……”

诸鹤将纸团团,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啧,有了!”

德庄:“?”

诸鹤像是发掘了一个大秘密,一把扯过德庄:“你觉得楼将军为人如何,口风是否严密?话是多是少?能否保守秘密,本王想他应该也会不嘲笑于人?”

既然能被尊为“武神”,楼苍在大历百姓心中的地位自然崇高。

德庄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道:“王爷明鉴。楼将军为人端正,从不结党营私,虽小的没见将军太多次,但将军着实不多说话。”

“太好了!”

诸鹤一拍腿,兴高采烈的下了决定,“就他了!先试试!”

德庄总觉得,自己每次看到王爷这个表情都没什么好事,因此越发谨慎的问道:“摄政王……楼将军,怎么了?”

“没有,是好事。本王怎么可能害他呢?”

诸鹤一张脸不羞不臊,理直气壮道,“你去给他回一封信,就说本王也特别特别想他,让他快点回来,要不本王就要想他想死了。知道了吗?”

德庄:“……”

德庄僵着脸应了是,麻木的走了。

与此同时,江北一处半山的佛庙之中。

往日的鼎盛香火随着水患饥荒与瘟疫的蔓延逐渐显得清冷,僧人们忙忙碌碌,既要照顾来庙中求医的病人,又要一遍遍念诵地藏经,超度亡灵;另一些则纷纷上街施粥,救济灾民。

庙中的长明灯依旧亮着,转经轮一圈圈的绕过经柱,越发显得寺中无比安静。

而在佛庙最深处,庙中的住持正躬身合上一道门,对院中洒扫的小沙弥叮嘱:“除了每日按时焚香,千万不要打扰仙师休息,切记。”

小沙弥十分听话,巧声道:“知晓了,只是每日斋饭……”

门内的人仿佛听到了这句话,幽冷的声音隔着门扉穿了出来:“不必。”

小沙弥与住持齐齐一怔,转身向房间内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院中。

偌大的空室只剩一人。

相锦早已换掉了身上纯白的藏经袍,露出藏经袍下墨色底衣。

墨上隐有金丝游动,勾勒出上古神兽的图貌。

相锦在屋内正中央的竹塌上坐下,停顿许久,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副装裱极好的画卷。

他的动作极缓极柔,像是生怕弄坏了哪怕一丝纹路。

那画卷慢慢桌上展开。

画中之人一袭白衣,身形颀长单薄,半侧过身,露出左眼下的泪痣,一个轻慢无比的笑意——

和一双微微展开的,举世无双的玄色羽翼。

相锦的呼吸都滞了几秒。

“区区望帝天尊,怎可衬得上你你……”

他伸出手,指尖从画中那人面颊上一点点抚摸而过:“阿鹤……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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