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是不是忘了咱们去表妹屋里干什么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去呢。”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还要拉上我给你当个挡箭牌,沈清佳心里嘀咕,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反倒说道:“左右在表妹那里也打探不出来什么,没准她带来的东西真分出去了也不一定。”
沈清丽简直要气笑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她说了你就信,那么几大车东西,怎么可能就全分出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眼子实诚的怕人。”
沈清佳摸了摸鼻子,脸上一讪,“那也没办法啊,她既不跟我们交代实话,况且就有,还能叫咱们占便宜。”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六妹妹可说了,姑母的嫁妆都在表妹手里呢,咱们跟她交好,还怕没有好处嘛?”沈清丽冷静的说道。
她又不像沈清佳闷嘴笨舌,以前当锯嘴的葫芦,那是在沈清兰跟沈清柔面前没有她显的机会。孟玉拆不是府里正经的姑娘,跟她交好哄些东西过来。
那是她们姐妹感情好,人家情愿给的,谁能说她半个不字。谁知今天去打探消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套到,沈清佳就跟个泥塑的菩萨似的,蒙头狂吃,什么也不说。
吃吃吃,迟早吃成一头肥猪,沈清丽瞄了一眼沈清佳浑圆的腰身,暗暗翻个白眼,甩着帕子,扭身带着丫头走了。
沈清佳的大丫头红玉看了姑娘一眼,想劝姑娘往后不要跟四姑娘走太近,心眼子绝对玩不过人家。平日没事倒还能周全,一旦有什么,怕是要吃亏。
况且,四姑娘也不是真心想结交她,不过瞧她没什么心眼,衬的四姑娘鲜亮伶俐罢了。偏偏三姑娘看不透,眼盲心盲,还真当四姑娘想跟她交心。
沈清丽带着沈清佳去了孟玉拆院子里一次还不够,什么都没打探出来,之后便频频来做客。又不能赶出去,便好吃好喝的招待。
只是想从她这里打探什么,孟玉拆便一味的装糊涂扮天真,仿佛完全听不懂沈清丽的弦外之音。之前给老夫人请安出来,沈清丽便拉着沈清佳缠上来。
今儿孟玉拆多留了一会儿,跟老夫人屋里琥珀商量着绣荷包,出来的时候便见沈清柔堵着三、四两位姑娘,讥笑,“打量谁不知道谁那点心思呢,也好意思眼巴巴在这里等着。”
沈清丽俏脸沉静,心里素质强大,“二姐姐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沈清佳站在沈清丽身后,脸上有些冒汗。
她最是怯懦的性子,怕的就是沈清柔这般泼辣的人,往日见了不多说一句话,这会儿被堵了也不敢走。
沈清柔瞧见孟玉拆出来,“你当人家是什么破落户,你一点子唾沫便哄的找不着北了,巴巴的凑上去这么久,可见你得了什么好处。”
沈清柔最瞧不起沈清丽这副做派,活似谁欠了她一般,明明什么都想要,偏偏摆着清高的谱,透着一股子免为其难。谁又是个傻的?
孟玉拆头疼了,沈家的姐妹斗法,她不想掺和进去,偏偏一个屋檐下,每每叫人当枪使。她面容沉肃的走上前来,雪肌红唇,微微一笑,“大冷天儿的,姐妹们都在地下站着吹冷风呢。”
沈清柔冷笑一声,“吹冷风倒罢了,怕的是阴风呢,表妹可小心着罢,仔细哪天叫人哄的栽大跟头呢。”
孟玉拆微微笑,“虽不知二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妹妹这里还是谢谢姐姐提点了。”
沈清柔道:“妹妹不知,世上就有那种口蜜腹剑的人,人前装的什么似的,实际不知惦记你什么呢,像是表妹就是容易叫人惦记的第一人。”
孟玉拆不置可否,沈清柔说话含蓄,沈清丽脸皮厚,反正对方没指名道谢,何必上赶着承认。三人都是一副没听懂的模样,倒显的她搬弄是非,沈清柔嗤一声,走了。
被沈清柔明里暗里奚落一通,沈清佳今日也没心情打探什么了。孟玉拆摆脱掉几人,自己往回走,路上遇到大夫人房里的管事妈妈,叫去领这月的份例。
已经进了园子,孟玉拆便叫白露去领,她自己回去。今日已是腊月二十八,孟玉拆倏忽想起前世也是冬日进的宫。
赵楚铮在她宫里去了一次,之后日日都来,她一时在宫里风头无两,底下人上赶着巴结。那阴寒冷红的宫室竟然给她了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他对她实在恩宠,有时候甚至连宫务都搬去她宫里办,两人如胶似漆,今日想来仿佛还是昨天。屋檐下的雪化了,挂着一排冰柱子,滴答滴答的落水。
空气肃冷,花园萧条,没什么人,一眼望去亭台挺拔,冷泉活泼。难得身边没有人,她能一个人静静,孟玉拆沿着假山上的小路爬上去。
到了一条穿山游廊,靠山种着一颗四五人合抱的松树,她仰头看了好一会儿,收回视线的时候猛的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地上。
手臂被人一把扶住,托起半身的力量,孟玉拆顺着往上一瞧,顿时吓的后腿两步。赵楚铮见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脸上表情不变,从容的松开手,手臂朝背后一藏,眉眼暗淡。
孟玉拆勉强稳住心神,暗示自己,这不是前世那个杀伐果断、聪明睿智的永乐大帝,他还是少年呢。而且就算他是永乐大帝的时候,对她也……挺好的。
慢慢平静下来,赵楚铮见她站稳,又一副嫌弃的模样躲开他,便准备下山,却听见女孩子声音软软道:“谢谢你啊。”
他低着头,俊脸苍白,唇色暗淡,有前世那个一身威压帝王的三分影子。孟玉拆微咽唾沫,见他衣裳臃肿,脸上却有些发青,不知怎么心头一酸。
偏头看见他藏在身后的右手,果然满是冻疮,有的地方还裂开流脓了。她抿抿唇,想用自己的帕子给他包扎一下,终究觉的不妥。
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一个珐琅浮青花小瓷瓶,递给他,柔声道:“治冻伤的药,方才谢谢你。”
他抬头看她,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寂静仿佛百年未开过的古墓,神秘阴寒。孟玉拆浑身一抖,将药塞给他,匆匆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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