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继续催促,“阿不,我的马车宽敞,你到我这儿来。”
因太学有规定,不住宿的学生不可带仆从进学舍侍奉,但是侍女家仆在学舍外等候总是允许的,所以叶微雨就只带了流月一人,只是她照顾稚龄小童不如绿萝周到,笏生自己都还是小孩子需要人照顾,叶微雨自然不可能将齐姝元丢下,当下她便催促陈叔道,“不了,快走,否则该误了时辰。”
桓允不允,“你那马车比我父皇养鸟的笼子大不了多少,坐在里面多憋屈,我特意绕了远路过来接你,你竟不愿意领情?”
见她仍安然不动,还有撒手欲走的趋势,只得泄气道,“也好,那本殿下就将就将就去你那鸟笼子般大小的马车里挤一挤了。可我近日觉得心口疼,时常还伴有呼吸不顺畅的症状,就是不知在人多的地方会不会受得住…”
这一招以退为进很是有用,果不其然叶微雨淡然的神色动了动,道,“我过去,阿元同我一道。”
因着桓允的授业恩师同样也是太学祭酒陈均道听闻其欲入太学求学,便如桓晔所料对嘉元帝进“谗言”道,“便是微臣徇私允了九皇子不必通过入学考核顺利进入太学,可周遭满腹经纶者众,怕是以他所学定会跟不上旁人的进度,只怕到时候让圣上,让太子颜面难存…”
嘉元帝对陈均道的话深以为然,于是在学业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桓允被他的父皇勒令且派人时刻紧盯着临时抱佛脚数日才得以解脱。
在这期间,他连叶微雨的头发丝儿都没见到,想念得紧,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自然就不愿意齐殊元这个小拖油瓶也在场。可若是他不同意,阿不就不会过来了,当下他勉为其难道,“好,本殿下大度,就让这眼泪鼻涕泡都还挂在脸上的无齿小儿享受一回皇家待遇。”
......
外舍学舍距离皇城很近,就设在大内背后偏北的位置,与开宝寺相邻,远离市井喧嚣,每日伴着晨钟暮鼓上课下学,环境甚是清幽。
待到得学舍附近时,雨已经停了。
还未靠近巷子口,就已经远远见到装潢不一,且带了各家家族徽记的马车排队停放。虽说桓允未设皇子仪仗出行,但有十二亲卫开道已别无二致。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行至学舍大门方才停下。
外舍每年只招生员200,四品以上官员的适龄子女可免试入学。余下名额则由太学出题试士,择优录取。可不知从哪朝起,有世家子弟不愿走此捷径,而意在与他人同场竞技通过入学考核取得就读资格。再一再二再三,后世之人争相效仿,也就导致了普通人家的子弟入学名额大大缩减。
举目看去,周围多是送学子入学的各家亲眷和仆从。开封府下辖县乡考取太学生员资格,只身背着被褥用具前来报道的寒门学子的身影却是寥寥。
皇家亲临太学多是去上舍,还从未有过皇子仪仗驾临外舍的情景。而且汴梁城中百姓多听闻九皇子有十二亲卫,却甚少亲眼所见,故而当下便驻足一探究竟。
桓允下车后,早有学官整衣戴冠垂首相迎,他意兴阑珊的挥退众人而后回身等叶微雨下来。
此前在入学考核中,叶微雨就已经以榜首之姿的身份被录取。
在大门处设桌做学生身份辑录的学官一见她的名字便赞到,“有乃父之风。”
当年叶南海也是叱咤太学成绩榜榜首五年,若不是他春闱时得了风寒,状元的称号花落谁家就不一定了。
做好学籍登录,叶微雨和桓允便踏过门槛入内去找自己分配到的斋舍。
太学采取分斋教学的方法,将各个学生打乱分为每斋三十人。
叶微雨他们到的时间稍晚了些,却仍有不少学子簇拥在廊檐下看分斋的红榜。他们多数都身着绫罗绸缎,打扮讲究,可以看出不是出生勋贵就是富贾之家。所以一见到披甲带刀的羽卫就知道是九皇子亲至,原本还闹闹喳喳的少年们,生怕惹恼了脾气阴晴不定的九殿下而立马如秋后的蝉虫,噤声不敢说话了。
桓允本就生得出众,皇家子弟又气度不凡,他虽说眼高于顶,可那睥睨不将等闲之人放在眼里的矜贵模样却又惹得在场的少女频频暗自打量。
在场的就有沉不住气的小姑娘扯了扯旁边之人的袖子,悄声道,“他就是九皇子啊!比太子殿下生得还好,我以前竟一次都未见过呢。”
被拉扯袖子的姑娘正是那日在樊楼见过的阮静姝,只见她眼下全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仿若眼前所见都不是真实的而是置身梦中一般,好友同她说了些什么,也一字未听入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清芷送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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