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不得不承认,谢流的话残忍又有道理。
那个位置孤高无上,再也没有人可以比肩。多少帝王在继位之前还是仁德宽厚,继位之后却逐渐心冷残忍。
齐澜的公正宽厚,是他所欣赏喜欢的。也正是这一点,才逐渐吸引他,两人慢慢走近。
明明是春光明媚的日子,容玦却觉得阵阵发冷。
摇了摇扇子,谢流仍是一派的风度翩翩:“言尽于此,还望殿下及早回头,所谓的‘知交’是不存在的。”
留下容玦沉思,谢流就这么潇潇洒洒地摆袖走了。
漠北战事发动得快赢得也快,好似一阵疾风刮过,喧哗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原样。
三月的定京城花红柳绿,暖风熏得游人醉。
一路快马回到定京,容玦远远的就看到了城门口站着的人影。城外柳絮纷飞飘舞,齐澜一袭黑色长袍,长袖猎猎向后飞,目如点漆,卓卓然而立。
马蹄哒哒,缓缓步至城门,容玦看着齐澜,忽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白在笼子里疯狂窜跳尖叫,马被扰得不耐烦,打了好几个响鼻晃着头。
“回来了。”微微一笑,齐澜低头瞥了一眼闹腾的小白。
感受到齐澜的目光,如果不是没有牙,小白现在一定是龇牙咧嘴的。
容玦点头,拍了拍笼子示意小白安静些。
同熙帝没有派人来接,容玦也没有带一整个车队过来。
“小白最近思春,不是很听话了。”容玦低低道,“所以……”
他想说“还请多担待”,然而齐澜一下子就截断了他的话:“长途劳累,先回去休息。”
两人一马一鸟缓缓穿过闹市街头,马蹄踏在铺满石板路的朱雀大街,发出哒哒的声响,小白听到沿街吃食货郎的叫卖声,也跟着附和。
“定京又热闹了好多。”明明只是离开了三个月,容玦却觉得好似过了三十年。
容绪接旨,表示容玦会来定京,他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到,齐澜却一早就在这里接。
明明离开之前,他们还那么亲密,却因为一道圣旨,瞬间就划开一道银河。
两人沉默无言地走了一段,终究是齐澜找了个话题开口:“之前没用小白寄信,就是因为它不肯送吗?”
夜探一事实在太过凶险,容玦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齐澜说,只是含糊地应了几句。
齐澜眸色加深,面上轻笑:“容王府到了,这次,你得进宫了。”
容玦进宫,同熙帝也召了齐澜过来。
面上仍旧是笑吟吟,好似漠北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同熙帝态度照旧,留了容玦说几句话,便说过几日要去围场春猎,让容玦随行。
在定京这么久,容玦还是第一次听同熙帝说要去春猎。根据谢流所言,同熙帝不善武,对这些向来兴致缺缺,怎的等他回京就说要去呢?
现在的容玦已经不会轻易拒绝同熙帝了,反正走一趟也没什么,就看同熙帝要做什么了。
从同熙帝那里出来,容玦找了个僻静处等了会,才看到齐澜出来。
“喂。”容玦抬了抬下巴,“看这儿。”
循着声音望去,齐澜一边想着这家伙越来越没正形,足下却拐了个弯走过去。
“有事?”齐澜语气淡淡的。
“谈谈呗。”容玦眼睛转向别处,“去你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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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澜的宫殿摆设和容玦离开时的摆设还是一样的。
“怎么,不认识了?”见容玦停在门口,齐澜随口问了一句,吩咐宫人端茶送水。
容玦压下心里的别扭,大迈步坐下来:“有什么好吃的赶紧拿上来。”
挥手让宫人下去忙碌,这殿内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四周静谧无声,连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响也好似在耳边一样。
从来了定京,容玦就一直很拘谨,好似包着一层皮,这让齐澜有些不习惯。既然容玦迟迟不开口,齐澜就先行出击了:“去了趟漠北,回来就不认得我了?”
他翻出容玦分别给两人寄的信,摊开来道:“容王世子厚此薄彼,这真的好吗?”
“……”容玦的耳根蹭的一下就红了。
“鸿宝怎么把信给你的?!”容玦突然很想打栗鸿宝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齐澜挑眉看着容玦的耳根,两人终于又回来了。
“此次你回京,绝非我所愿。”齐澜缓声道,“如果可以,我反而更希望你能留在漠北。”
轻哼一声,容玦满意的点头,想起了自己在云关的战绩,除了夜探,他也算是正式见过血了。
“有你在后方协助,云关才能这么快平定下来。”
好话谁都喜欢听,容玦这下彻底满意了,说了下自己夜探的事。
“要不是最后小白一直不肯走,我们一定能早就撤离,我也可以用小白给你寄信了。”容玦有些遗憾,这次夜探差一点就完美了。
“小白一直不肯走?”齐澜语气一顿。
容玦丧气的点头:“兽医说最好找个母的给它试试。这次把他套笼子带过来,就是想在定京找找。”
齐澜眼角抽搐了一下,轻咳几声,换了另一个话题:“这次春猎,父皇非常重视,你会带小白去吗?”
既然小白在云关一直都表现出想要大显身手的样子,不如就在春猎上给它放飞一下。
“也好,”容玦对小白也颇为头疼,“是不是思春了都这样,小白以前很乖的。”
看容玦眼皮耷拉烦恼的模样,齐澜忽然脱口而出:“你就算思春了也很乖。”
“……这……这样啊。”容玦瞬间连吸气呼气都不会了,连忙端起茶水猛灌,不知齐澜为何忽然就这么放浪大胆了。
话一出口,齐澜也有些懊恼,但看容玦好似八百年没喝过水的样子,又开始担忧:“你慢点,别呛着了。”
“咳咳咳……咳咳……”容玦直接喷了。
这下齐澜完全坐不住了,起身给他拍背:“慢点,慢点,跟你说了慢点喝了。”
“你闭嘴!”容玦咳到嗓子疼,“别说话!”
“哎?”齐澜有些反应不过来,见容玦还没缓过来,又想叨叨了。
容玦瞪了他一眼,狠声道:“再说话,我就亲你了!”
“哦……好啊。”齐澜接话,反倒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我说话了,亲我啊。”
端正规矩矜持谦和的太子殿下为何突然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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