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亲之时,不过虚虚十七,如今却是虚虚二十。
一个成年男丁,大婚了将近三年,却洁身自好,只为了等他的小姑娘,他的小妻子,他的小皇后长大,楚越再是名满天下,骁勇善战,并成为一代明君,但前提,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大婚了却不得不苦苦压制的男人。
时至如今,若问他可曾后悔过,楚越还是会答。
不后悔。
终其一生,能得一人相知相伴,白首不离,才是一个帝王内心深处最真的追求,往日浮云,皆如云烟,若是没了这暖心暖场的贴心人,那这冰冷的王位上,岂不是真成了高处不胜寒?
雨晴姐妹俩听着内室里头不时传来的温言暖语,却不得不出声打断了去:“陛下,娘娘,碌王妃求见。”
林秀羞红着脸,闻言努了努嘴:“找你的。”
他们都心知这时候碌王妃进宫所谓何事,楚越叹了声儿:“我让人回了她去。”他不欲跟碌王妃对上,再如何,这也是他生母,而碌王和楚世子父子俩的事他又不可能放下,既然不可逆转,倒不如不见。
林秀提醒他:“我倒觉得陛下该去见她一面,王妃这人清高傲骨,若不是出了这等事,恐怕连宫门都不会踏入一步,可既然她踏了进来,没要到一个结果,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楚越想了想,也觉得她说得没错,碌王妃这人确实是这般,认定了便一定是执拗着要得到一个结果,否则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儿呢,一时也头疼不已,叹着气:“好,那就见见。”
楚越去见了碌王妃,但林秀没去。她是觉得没必要,她们这对婆媳,名份上是婆媳,但实则大家都心知肚明,反正是你不烦我、我不烦你的状态,她要是跟着去,说不定碌王妃还觉得她是去心灾乐祸的呢。
但严二这个护卫在,他倒是一个劲儿的给她说着这母子俩见面的过程。
楚越是在太辰殿偏殿见的碌王妃,他到时,碌王妃早已到了,宫人们早早上了茶点,如今只有大总管平安守着。
一见楚越踏了进来,平安顿时松了口气,福了礼便悄悄退了出去,临出门还顺手替他们阖上了房门。
说来他倒是宁愿接待大臣,也不愿跟碌王妃共处一室,旁人好歹还能说上两句,但这碌王妃,从头到尾的都一言不发,弄得他也忐忑不已。
楚越见了人,顿了顿,喊道:“母亲。”
碌王妃点点头,面无表情。
这副模样,楚越见过很多次,因为从他有记忆开始,碌王妃便是这般模样,似是无情无欲一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端着主母的架子,甚少搭理旁人,无论这个旁人是谁,哪怕是她的骨肉血亲也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她在意的,从来只有她自己,她的喜、怒、哀乐,她的荣耀宠爱。
“皇帝,你为何要抓你父亲和你弟弟?”碌王妃颇有些兴师问罪的质问着。
楚越扯了扯嘴角,转身回了主位,待坐定,脸色早已恢复平日的冷淡,“此事,自有刑部审讯,触犯了律法,自然要接受惩罚。”
“可那是你生父和你同胞的亲弟弟!”碌王妃蹙着眉,一脸的不满。
就如同府上的那些妾室哭诉的那般,这整个天下都是他们楚家的,是她儿子的,就算王爷和世子犯了事,看在皇帝的份上,谁又敢关押他们。
除非,这是皇帝下的令。
能把生父和胞弟关进牢里,可见楚帝对他们碌王府,还有整个楚家的怨气有多大!莫不是皇帝还在记恨以前的是?
碌王妃语重心长的劝着:“皇帝,我知道以前你受委屈了,可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前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族里考虑得多了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你怎么能因此便一直记恨着,如今连自己的亲身父亲和同胞弟弟也不放过呢?”
碌王妃一直觉得很委屈,觉得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简直不是一家的。
至少他们家没这么有异心的人,早前压着她的封号、他嫡亲妹妹的封号、楚家族人的封号和外家的封号不给就算了,毕竟以前他们确实亏待了他,他们理亏,有委屈也就往肚子里咽下去就是了,但这次可实在是过分了,连生父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啊!
楚越听着,垂着眉,等碌王妃抱怨完了,才勾起一个嘲弄的笑,眼里寒凉彻骨:“母亲说错了,朕要是记恨,早在当初登基之时便报仇了,何苦等到今日。”
“通敌叛国乃是死罪,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我这位好父亲可是打着主意要夺取朕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把朕撵下这皇位,自个儿坐上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呢,你说,他勾结原族欲以痛手灭了自己的亲儿子,朕能眼睁睁看着,静坐以待,还不还手么?”
碌王妃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怎,怎么可能呢?”
她始终不大相信。
楚越轻嗤一声儿:“母亲你是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呢,你身为碌王府的当家主母,王府的一切皆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就没有发现一丁点不对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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