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徐夫人立马摇头。
下头命妇们也立马说绝无此意等等。
责问陛下,谁敢?
“既然如此,这朝中大事,自有陛下和朝臣们商议,咱们只要安安心心管好后院就是,你们说呢?”
话虽如此,但陛下他不见诸位大臣啊!
若不然,她们何须绕弯从皇后这里下手?
“可是娘娘...”
命妇们正要说当妻子的有责任规劝规劝,林秀抬手说道。
“徐夫人,陈夫人,你们都说自个儿家中子息众多,可本宫看来,陛下这旨意却是再正确不过了,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学名额有限,你是给了一个,可另一个呢?”她问道:“其他人就不埋怨你们这当爹娘的?”
命妇们哑然。
她们想说这有啥好怨的,先不说这好吃好喝的给供养大了,自然要先顾着家里头最聪明的或是最得宠的,就是其他的,凭着她们这些家里的条件,还不能重新找个路子不成?
这些话就不好说了,没的让人以为他们手眼通天呢。
“有啥好怨的,咱们这当爹娘的都不容易啊。”
这话一出,妇人们顿顿纷纷响应。
“话不能这样说,”林秀不赞成的说道:“虽说都是你们各家的子弟,但他们先是我大圣朝的子民,再是你们各家的子孙,既然是我大圣的子民,陛下和本宫总要做到一视同仁才好,要是本宫和陛下都不能对所以的子民们公平公正,岂不是让天下臣民们更寒心?”
就为了这公平公正,楚帝爱惜人才,还特意招了今次的状元郎三个一叙,其实也没说啥大话,只把三人的试卷摊开让他们自个儿看,让他们懂什么叫输得心服口服。
晚间,两个人独处时,楚越说起这个,还跟她感叹。
说探花郎好学问,就是为人傲气了些,就是一块儿还没被打磨的玉,有些刮手,但雕琢好了,就更通透了,也更好用。
鲁状元的头名实至名归,其实这也得宜于本次考核的重点侧偏移到了经试上,他也是最有经验的一个。
比起来,探花郎文章锦绣,笔下设想还是偏理想化了些,不够务实,也缺乏了经验,且文里傲气可见一斑,楚越把他放到探花位置,一是鲁状元实至名归,二也是为了挫一挫探花郎的傲气。
科举场上,人人平等,无论是韶韶少年,还是迟暮老人,只在乎结果,好苗子只能说明潜力大,但在最求结果的科举上,现在的不行就是不行。
林秀把话一分,顿时分出了家国天下。
所谓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概括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国由家组成,家有国保护,林秀把家里头所有人都只当成子民,而非谁家的子民,在她的立场,说这话,恰如其分。
徐夫人可就被堵得回不了话了。
先前那话她收回。这泥腿子皇后,黄毛丫头,瞧着四六不懂,没成想,说这理由还一套一套的,夫人们说不出啥辩解的话,但一脸的不甘。
林秀也懒得对着她们这些拉长的马脸,随意说了两句就把人打发了。
临走,她还特意加了句。
“诸位夫人也莫急,过两日就是朝会了,百官们个个都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但若是有不明白的,只管问,咱们皇帝陛下又不是不通情理的,最是和气的人,定然能跟百官们商议个满意的结果的。”
已经退出去的夫人们险些一个踉跄。
说楚帝通情达理、最是和气,她们没听错?
哼,要真是通情达理、和气的,咋会跟朝臣们商议都不商议,直接就下了令的?
唬谁呢,打量谁不知道似的,如今这朝堂上,就快是陛下的一言堂了,除了几个心腹还能提些意见,别人的话,皇帝能听?
可那几个心腹之人谁能比得了?人家家中子息的事儿有心腹之臣罩着,后头还有当今皇帝站在后头,想去哪儿想做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他们哪能比得了。
林秀一句话,没安慰到诸位夫人,反而让人更气了,但在这宫里,到处都是林秀的人,连句回嘴都不敢,气冲冲的走了。
进宫一趟没替自家大老爷们讨个公道,反倒是吃了一肚子火气。
以前倒还没看出来,这乡下来的泥腿子皇后还是个嘴皮子厉害的,巴巴的不饶人,一寸一寸的打在她们身上,偏生还说不出个所以然。
要是回了,那不就是阻碍皇帝皇后对子民公平爱护么?
说了,那不就是不满楚帝独断专行?
夫人们鱼贯而出,雨晴姐妹捂着嘴上前,抿唇轻笑:“还是娘娘厉害,那徐夫人向来是眼珠子恨不得生在头顶上看人,这会儿被娘娘说得腿肚子都在打抖呢。”
雨霞也接口:“可不是,除了徐夫人,还有陈夫人、章夫人、王夫人那些,奴婢瞧着那脸都是黑的,这些夫人平日里在城里可威风了,出门都要让人让道的。”
“这么威风?”林秀忍不住挑眉。
雨霞回她:“那可不,这些夫人们在外头那可是威风八面的,也就是到娘娘你跟前儿才被压了下去,平日里,捧着的人那可多了去了,不知道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们。”
重臣夫人,还是开国功臣之家,这些身份一重一重的压下去,除了少数能跟她们匹配的,余下的可不得使劲巴结着么。
“那我可把人给得罪狠了,”说是这般说,林秀面儿上可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她还跟姐妹俩笑道:“也怪陛下,自个儿倒是躲得干净,却让人打主意到我身上了。”
要真听信了这些人的话,跑去楚越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就为了彰显皇后身份,展示贤良大度,只怕两人早就闹掰了。
夫妻一体,她傻么才去拆楚越的台。
但要说,本来好好的被一群人给哭丧似的搅和了一场,林秀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舒坦的,晚间,御膳房上了菜,她还化悲愤为力量连着吃了两碗饭。
楚越在一旁看着,还笑她:“太医说过,晚上得少吃些。”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还有些意味深长的。
林秀以前跟他闹过,说不想喝补药,最后只留下了一副太医留下的温补方子,当初用的理由就是吃多了要上火。
明明是自个儿不想喝,还赖他想借机耍禽兽,偏她跟他据理力争的,胡搅了一通楚越只得让人停了,这会儿看她胡吃海塞的,一个劲的往嘴里送,吃得多,担心晚上肚子要闹,又想起了她那个至今让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忍不住就隐晦的说了出来。
不过林秀没领会到,她从碗里抬头,瞪了楚越一眼,“还不是怪你!”
楚越还不知今日她接见臣妇们发生的事,闻言看着人,一脸冤枉,还有几分果然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无奈:“我怎么了?”
“雨晴你来,”林秀下意识说了一句,又想起他们用饭时向来不喜宫人在一边伺候,这会儿都在外室呢,便搁了碗筷,认认真真跟他谈到:“今日命妇们入宫,还没说话呢,她们全都对着我哭,又哭又喊冤,你说是为啥?”
楚越心思通透,转个弯就想明白了,就因为想明白了,他才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们...他们闹你了。”
这亏得是朝中大臣呢,找不到他这个正主,竟然想了这么个损招,怂恿一堆女人来闹事,都是越活越回去了。
林秀蹙眉,见他还在笑,板了板脸:“正经的呢,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楚越翘着嘴角。
“哼,”林秀也懒得再跟他说,只又捧了碗,道:“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呢。”
楚越又制止她:“行了行了,朕相信我的皇后,这事儿我没提前跟你说过,不过朕想,依皇后的能力,那些夫人们离开的时候心里只怕很是悲愤。”
他目光在她手中的碗上撇过,意思是说难过的都是别人,就不用再划悲愤为狂吃了。
楚越平日里很忙,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处理公务上,但他对林秀是身体状况很是上心,尤其是太医早前给林秀检查过,说她身子亏虚得厉害,要好生调养才行,于是隔上一段时日,他便招太医问询一番,比对自己的身子骨关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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