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进来的是三个男人,为首的男子身材颀长、一袭绛紫色滚金边锦袍。袍上绣着麒麟,矜贵清雅;然而他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张俊美到让女人都妒忌并为之疯狂的脸,这张脸,福寿公主在数年前曾见过。现在再看到只觉得对方没有随着岁月流逝而黯然失色,反而如同酒一般经过沉淀,越发的光彩夺目;不过,此刻的福寿完全没有欣赏对方男|色的心情,她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男人正是大央国的安王爷司空景,也是害死李靖尧的凶手。现在他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她这段时间的忐忑变成了现实。而自己落到他手里,只怕是逃不了了!
这个认知让福寿公主颓然之下几乎丧失生的意志,倒是忘了去深究。大央国的司空景如何出现在楚国?自己又如何会落到他手里?
不管福寿公主心里多绝望,司空景却是不能够让这个危险存在的。尤其不能给她机会伤害到自己的妻儿,所以在得知背后之人是楚国的福寿公主后。他就开始筹划如何将她给除掉,但是没料到他还没有开始动手呢。又发现福寿居然派了新的人潜到了大央,她这种不罢休的态度自然是惹毛了司空景。
正巧,太子接到镇守与楚国相邻地官员的折子。在太子禀报皇帝欲派人前往查看时,当时在场的司空景就趁机吱了声儿,跟着到了这边。一到后,司空景就暗地里带着人乔装进入了大楚。
在楚国的探子早将福寿公主的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更是派人监视着公主府。等福寿从公主府出来到附马养外室的宅子时,司空景早已知晓。接下来的一切都在按着司空景的计划发生,福寿公主跟附马差生争执、甚至上升到武力相加。当然,即便他们没有到这步,司空景也会推波助澜。所以,结局不会变。
福寿公主落入司空景手里是注定。
“福寿公主!”司空景带着易北、易南走到了福寿公主面前,他声音轻柔,但是无端的就让福寿打了个寒颤。
福寿不傻,出身皇室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央国的安王是难缠,更是不能招惹的主儿。可是痛失所爱之人的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着为他报仇;但这会儿对方为刀俎、她为鱼肉,她才开始有些后悔!
福寿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是对死的畏惧还是让她又挣扎起来,想要为自己谋取一丝生的可能。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本公主?赶紧放了本公主,否则,要你们好看!”福寿公主咬了下唇,装作一幅不认识司空景的样子。表情高傲,威胁着他们。
司空景冷笑了一声,深眸睨着她,道:
“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被司空景这般目光一睨,福寿立体撇开了视线。
司空景勾唇,然后双手轻拍了两下。
又有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地挟持、拖着一个四肢无力、垂着头宛如死尸的人从小门走了进来,在司空景的示意下咚的一声就将那人扔到了福寿公主的跟前。
福寿公主忍不住回头偷瞥了眼,等看见那熟悉的人时脸上的血色褪了去,脸苍白之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派去大央国的诸多人当中的一个,此刻只见他四肢软趴趴地被扔在地面上。一张脸白得透明,身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伤痕,但是那张脸上却凝固在一个极其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他曾遭遇过非|人的折|磨一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有寒气从脚底心直串到到喉咙。尤其那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福寿,让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啊、啊……”
对于福寿恐惧的叫喊,司空景他们连眉毛都没有挑动一下。
等到福寿叫嚷了半天,声音都嘶哑后。她看着眼前原本俊得让人心跳加速,但是这会儿只会让她害怕得心都快停止跳动的司空景。她终于忍不住求饶道:
“安王爷,我知道错了,你放了我、放了我……”她知道司空景出手定然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先前她还想借着自己楚国公主的身份妄图逃生。但是这会儿她看出来了,司空景根本不在乎她楚国公主的身份。他就是在报复她先前的举动,他要她死!
什么爱慕、为心上人报仇?在死亡面前都是不够看的,更何况福寿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单方面的付出,李靖尧从头到尾对她都没有上心。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不该为一段根本没开始的恋情去付出生命。
对于福寿公主的求饶,司空景还是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她的求饶对他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
见司空景不为所动,福寿公主又色厉内苒地说:
“安王,难道你就真的不怕你害死我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乱吗?”
司空景的回答是一声嗤笑,然后一抬手吩咐道: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是。”易北、易南俯首领命,司空景则在福寿公主的叫声里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大楚国震动了。
他们的福寿公主与随行人居然死在一外宅里,而据知,这外宅的主子正是福寿公主的附马沈则与其外室的。现场,福寿公主与随行人死得凄惨,而附马沈则与外室却不见踪影。
皇帝知道后大怒,一面派人揖拿沈则二人;一面派人传旨将沈则的家人全部收押下狱,等待大理寺审查。
不过,大楚的一切都与司空景无关了。这会儿,他早已领着人披星戴月的往家赶了。
……
司空景将路程缩减了一半儿,赶回安王府时已是夜半三更。
“王爷——”守夜的红锦看见司空景回来后惊了下。
“嘘。”司空景示意她小声些,然后看了眼里面放低声音吩咐。“让人准备热水与衣物。”他一直赶路,一身尘土十分的不舒服。先洗漱干净,再进屋休息。
“是。”红锦离开,吩咐小丫鬟让小厨房开水烧热水。
司空景也没有进内室,而是在热水这些都准备好后直接去了净房。
不过,司空景虽说不想惊醒楚宛歌。但是一向警惕的楚宛歌却是依然醒了,她看了眼睡在身边微张着嘴巴的儿子岁岁,然后小心翼翼地立起上|身,伸手撩开了帐子,看向外面。竖着耳朵听了听,嘴角露出笑容来。想来,她是知道定是丈夫回来了。
楚宛歌放下了心,又回到床|上挨着儿子闭目轻眠起来。
没过多久,洗漱好的司空景就回房了。他也没有让下人点灯,自己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床边撩帐钻进了进去。
“小心——”楚宛歌睁开眼睛,看着要上|床的丈夫赶紧出声,“岁岁在呢。”她担心司空景不知道儿子睡在她身边,上|床时把儿子给碰到了。
“吵醒你了?”司空景顿了下,然后就弯腰看着睡得香香的儿子。小声说,“岁岁怎么睡这儿?”自回来后,头两晚儿子还是和他们夫妻睡,但是后面就让乳娘带着睡隔壁了。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都与我睡。”楚宛歌回答道,丈夫不在身边,她总觉得身旁空荡荡的,最后干脆把儿子带在身边。小小的孩子香香的、软软的,看着就很暖。
司空景了解,便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她的旁边。然后侧身,大手一伸把儿子、妻子都抱在怀里,熟悉的温度与气息让赶路的一身疲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楚宛歌任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问:
“事情都妥了吗?”
“嗯。”司空景点了点头,“都处理妥当了,你放心,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绝对不会让任何的不安全因素威胁到他们。
楚宛歌一笑,点头:
“我相信你。”她也会保护这个家的。
两人相视一笑。
司空景忍不住在楚宛歌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抬头说:
“歌儿,我们再给岁岁添个妹妹。”他原先见了歌儿生岁岁的情形,原是不想再让她生的。可是现在却觉得如果能够有一个跟歌儿长得一样的女儿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会抱着香软软的她陪她长大,她会用着小胖手拉着自己喊着父王撒娇,想想就美到不行。
楚宛歌一怔,随即勾起了唇:
“好啊,等岁岁周岁后。”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她其实也越来越喜欢孩子。如果能够再有一个宝宝,自然是更好的。不过,现在岁岁还小,即便要孩子,也要考虑在他一岁以后。
“嗯。好。”两人说定后,只觉得两心更是紧密。司空景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然后轻环着母子俩说:
“睡。”
两年后,安王府
“啊、啊……”
产房里,楚宛歌正躺在产|床|上,满头大汗地痛呼着。一边听着宫里出来的接生嬷嬷给她打着气,一边自己也忍着痛憋着劲儿,准备将肚子里的小家伙儿给生出来。
产房外,司空景紧张地来回走着,时不时走到产房外的窗户上扒着往里看:
“歌儿,你怎么样?很痛吗?不要怕,我在外面呢。”
楚宛歌这会儿正全身心想着生孩子呢,听着司空景的话哭笑不得,也没有精神搭理他。
“歌儿……”
“父王、父王……”就在司空景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快两岁半的岁岁却迈着小短腿来了。
“世子,您慢点!”身后侍候的乳娘等人吓得不轻,眼睛不敢离他的小身影。
“父王——”岁岁跑过去趴住司空景的腿,一张小脸上是惊恐神情。“母妃,母妃怎么了?”
司空景见到儿子到来,立刻弯腰将他抱了起来,目光却瞪向身后的人:
“你们怎么让世子过来了?赶紧把他抱走!”说着,就要将儿子递给他们。
“我不要走,我要母妃、母妃……”岁岁却是死扒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胡闹,你……”
“哇……”就在司空景要训斥儿子时,产房里却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司空景立刻僵在原地,连岁岁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位小郡主!”稳婆抱着已经收拾好的婴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妹妹、妹妹……”岁岁知道自己有妹妹了,挣扎着要往那边看。
司空景回过神,一阵狂喜。他顺手就将儿子递给旁边的红锦,然后连婴儿也没看,一阵风地闯进了房产。
产房里,还弥漫着血腥味道。众人还在收拾着呢,司空景的闯入把众人都惊了一跳。
“你怎么进来了?看见孩子了吗?”一脸疲惫,但是难掩欢喜的楚宛歌看着司空景说。
司空景却是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他上前一把将楚宛歌抱住:
“歌儿,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生了可爱的儿女,更谢谢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生命变得更完整!
楚宛歌一愣,随即笑着反手拥住了他。
感谢一路看文的朋友们,《独宠异能王妃》这个文后面开始完全脱离了大纲,被写绷了。还有更新也因为之前家里的种种事一直断断续续的,在这里,向大家道歉。文的正文部分已经完结,后面会有一些番外,把我认为没交待清楚的部分写进去。番外从明天开始更新,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看看!另外,我在准备新文。新文会是一个灵异类的,但是我会尽量写得比较新颖一些,希望到时候有兴趣的朋友继续关注哦!
☆、番外一楚宛歌
大年刚才,大央上下都还飘着残余的年味儿。但是今年多雪,到处皆是银装素裹。文人观雪诗性大发,有不少名句佳作传出。但是银雪美则美已,却是美得冻人。尤其在夜里,就更让人恨不得屋子里的炭盆能够多放两盆。
顺宁侯府,兰苑
屋子角落孤伶伶地摆着一个炭盆,盆里的火腥子已经忽燃忽灭的。屋子尽管门户都紧闭,但还是一股子寒气。
青色床帐里,顺宁侯府少夫人楚氏睡在床|上,身上紧裹着蓝色的棉被。或许是冷的缘故,又或许是她正在做梦,总之,她睡得并不安稳。只见那眼睛闭得死死的,连着眉心都拧巴成了结。仿佛有无数伤心事一样,看得人好想为她抚平了眉心。
“娘、娘、娘……不要,不……”突然,楚氏宛若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在睡梦里挣扎着,直到承受不了似的,猛然挣扎着醒了过来。
楚氏瞪大眼睛看着青色的床帐顶,还没从梦境里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响动,紧接着是敲门声。
“少夫人、少夫人……”
楚氏自嫁入顺宁侯府,除了最初几个月与丈夫顾源还算恩爱外,后来那位表姑娘一来,丈夫就日渐与自己疏远。等自己怀孕生下宁儿后,更因为不是男孩而受婆母不待见。
想到自己的女儿宁儿,楚宛歌就满心怜爱与愧疚。因自己不受丈夫宠爱,连带这个女儿也不被待见。明明都三岁了,却瘦弱得仿若一两岁模样。想想,她就心痛难耐。
想及女儿,她听出敲门喊的人是负责照顾女儿的婢女木莲。当即心头一惊,难道是宁儿出事儿了?
楚宛歌心头慌到不行,她掀开被子,当即寒气袭来,她冷得一哆嗦。但是顾不得其它,她抓起放到床边的棉衣慌慌张张地穿到身上,然后就拖着鞋子出去开门。
楚宛歌把门一打开,果然见到木莲慌张的样子。
“木莲怎么了?”楚宛迎着寒冷的夜风,问出的话都有些颤栗了。
“少夫人,小小姐她、她……”木莲也是衣衫不整的,看起来就像是突然穿衣跑过来的。一张清秀的小脸在寒夜里冻得发僵,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惊慌失措。
“宁儿怎么了?你快说啊。”楚宛歌瞪大眼睛,双手忍不住抓着她的肩头催问。
“小小姐发热了……”木莲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楚宛歌瞪着她,仿佛没有反应过来。木莲刚想说话,却见楚宛歌突然放开她,朝着小小姐住的院子跑去。
夜里,天寒路滑,楚宛歌几次摔倒,看得跟在后面的木莲跟着一惊一怕的。
楚宛歌跑得绣鞋都掉了,她却没有感觉到一样。她跑到女儿的小院子就听见那揪心的哭声,推开门一看,女儿的乳娘高氏正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来回走动着。
“少夫人——”乳娘看见楚宛歌出现后,又是害怕,又松了口气。她怕楚宛歌怪她照顾小主子不利,又轻松她过来了,小主子有了亲娘照顾。
楚宛歌看也没看乳娘,一把接过哭得眼睛红肿的女儿。
“娘——”三岁的宁儿看见自己娘来了,可怜巴巴地朝她伸出手。
“宁儿乖,娘来了。不哭啊,不哭。”楚宛歌抱着女儿轻哄着,额头碰到小姑娘滚烫的额头时惊了一跳,“这么烫?”说着,看向乳娘。
乳娘赶紧答道:
“先前都好好的,结果睡了一会儿小小姐就哭起来了。奴婢一摸,发现额头烫得厉害。”
楚宛歌闻言心酸酸的,再看见女儿的屋子也跟自己屋子一样仅有一个炭盆。自己一个大人都冷得很,更别提女儿了。她恨丈夫顾源连亲生骨肉都不管不疼,也恨婆婆心狠,任由下人苛待她们母女。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她娘家不管自己、婆家也不待见,女儿跟着自己受苦了。
“娘,我难受。呜呜……”宁儿已经没有大哭了,高烧烧得她有些恹恹的。原本就瘦弱得让人怜的小姑娘这会儿更是让人看着心痛到不行。
看着女儿的样子,楚宛歌心都快碎了。她不求别的,只求女儿好好的。
“不行,得赶紧找大夫看看。”楚宛歌咬了咬唇,知道女儿再不看大夫吃药,只怕会烧坏的。
“木莲,你赶紧去禀报夫人,请夫人派人去请大夫。”楚宛歌对木莲吩咐道,虽说不得婆母喜欢。但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出府请大夫,只有婆母答应才行。
“少夫人,夫人今晚不在府上啊。”木莲声音含泣地答道。
楚宛歌先是一愣,随即才想了起来。可不是,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今日,公婆与丈夫顾源都没回府。这府里的主子除了公公的姨娘外,就是自己和表姑娘宋傲雪。
公公的姨娘们是做不得主的,她们也不会帮自己去得罪她们的主母;而宋傲雪更是觉得自己占了原该是她的侯府长媳位置,仗着其姑母侯爷夫人的势处处刁难自己。肯定也不会帮自己,但是即便如此,为了女儿,她求也要求得她同意让人出府请大夫。
楚宛歌知道派木莲去见宋傲雪肯定是不行的,她看了眼已经烧得连哭都不怎么哭的女儿一咬牙。将她递给了乳娘,说道:
“照顾好宁儿,我这就去见表姑娘。”
乳娘和木莲都是比较良善的下人,照顾了宁儿两三年,跟小主子也有感情了。她们自然知道楚宛歌母女俩在顺宁侯府的艰难处境,这会儿少夫人去求表姑娘肯定是会受奚落的。但是如果不去,小主子就危险了。两人相视一看,然后乳娘点点头说:
“少夫人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小小姐的。”
楚宛歌颔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黑夜里。
那边,宋傲雪也因为天冷,在晚膳过后就早早躺到了床|上。看了一会儿话本后,想着明日姑父、姑母,还有表哥就要回来了。她心里就开怀,没过多久,她洗漱好了就早早睡了。准备明日早些起床打扮,等着表哥归来。
宋傲雪睡下不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动静。被惊了睡梦,她不悦地开口问:
“是谁在外面?还让不让人睡觉呢?”
“姑娘,是少夫人求见。”为宋傲雪守夜的婢女听见主子发火,她赶紧进来小声禀报。
“她来做什么?”一听是楚宛歌,宋傲雪更是不悦。语气有些冲地说,“让她回自己院去,没得扰人清梦的。”
“是。”
婢女出来将宋傲雪的意思转告给了楚宛歌:
“少夫人,我家姑娘睡了,请你回去。”顺宁侯府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少夫人不得侯爷夫人与大公子喜爱,完全跟个摆设似的。而且众人都猜测,只怕过不了多久,少夫人的位置就要换表姑娘坐了。因此,对着不得宠的楚宛歌,这些下人也看碟下菜,并没有什么好言语。
“请姑娘再替我向表姑娘说说,宁儿这会儿发高烧了,要寻大夫才行。否则,宁儿她、她……”楚宛歌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说来侯府人家,平时看病寻太医也是可以的。偏她们母女在侯府没有地位,连寻个大夫都需得侯爷夫人同意。想着,她又是心酸又是焦急。
“为……”婢女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少夫人,心里还是有些同情她。不过她一个下人也说不上话,而且姑娘脾气向来并不是太好,要是惹怒了她,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她很是为难。
楚宛歌担心女儿,见婢女犹豫。她一咬牙,硬是撞开婢女朝着屋子里闯过去。
“唉,少夫人、少夫人……”婢女吓了一跳,看见跑进屋子去的楚宛歌,她赶紧追了上去。
“表姑娘,求你拿出令牌让人出府为宁儿寻大夫。”楚宛歌闯入屋子后,直接跑到宋傲雪床|前喊道。
宋傲雪本以为婢女把楚宛歌打发走了,没想到对方却闯进来了。她顿时恼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一把撩开床帐冲着楚宛歌横眉竖眼地道: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姑娘饶命,奴、奴婢该死!”追进来的婢女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表姑娘,求你,只要你肯为宁儿寻大夫,我、我会自请下堂。”楚宛歌知道宋傲雪一心盼着自己离开,甚至是死。她才好名正言顺地嫁进顺宁侯府,但是顺宁侯爷却担心坏了侯府名声,不肯让儿子休弃自己这个儿媳妇。为此,宋傲雪更是时常找自己的麻烦。楚宛歌原先也害怕被休,原因很简单,她怕自己离开了侯府,宁儿没了娘,会更艰难。可是这会儿宁儿命都快没了,她也顾不到那么多了。
宋傲雪一愣,她看着楚宛歌的神情挑眉道:
“你说真的?”她老早就想把这个女人弄走了,可惜,姑父却一直顾念名声不同意让表哥休了这个女人。而她一直想下手弄死她,这女人却偏是个命大的。即便数次中招却都挺了过来,这会儿听她说要主动离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真的,只要宁儿好了,我就离开!”楚宛歌拼命点头。
宋傲雪心里有了主意,她看着楚宛歌说:
“好,怎么说宁儿也是我表侄女。我也不能眼见着她有事不是吗?只要你记住你的话,我这就派人去寻大夫去。”
“多谢表姑娘。”
楚宛歌得到宋傲雪答应后,总算松了口气。她朝宋傲雪道了谢,自己就急急忙忙回去了。她要看着女儿,等大夫过来。
楚宛歌一走,宋傲雪却是勾唇笑了。
明天表哥就回来了,这次她总该走了!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宋傲雪冲着婢女吩咐道。
婢女见自己没受惩罚,心里松了口气。但是想到刚才姑娘答应少夫人请大夫,这?
“姑娘,那大夫?”
“大什么夫?这么冷,又是晚上,谁会来看病?等着,等天亮了,再派人去请。”说着,她就不耐烦地冲着婢女摆了摆手,然后自己钻进被窝里了。
婢女怔怔地走了内室,刚才少夫人的样子,只怕小小姐很不好了。但是姑娘答应了却不及时请大夫,那小小姐?
婢女打了个寒颤,然后什么也不敢再想了。
楚宛歌回到女儿房间,乳娘和婢女听她说表姑娘让人请大夫去了,她们都松了口气。这夜里,连找厨房要热水都不行。如果再不来大夫,小小姐自然是危矣。但是表姑娘答应请大夫,那应该是没事儿了。
主仆仨都抱着希望,结果她们等了又等都不见大夫过来。
楚宛歌再去见宋傲雪时,却连院子都进不去了。
“她骗我、她骗我……”楚宛歌失魂落魄地回去,结果在半道遇到寻来的木莲。只见木莲脸色一片凄凉,看着她未语先落泪。
“少、少夫人……呜呜呜……”
楚宛歌先是一惊,随即发了狂地奔回去。
没过一会儿,整个侯府都听见少夫人那悲怆入骨的声音:
“宁儿——”
顺宁侯府的小小姐宁儿终因治疗拖延而烧坏了脑子,后来又发展成了肺病,最终生命定格在三岁的时候。
自宁儿死后,楚宛歌精神失常,整日疯疯颠颠,不再清醒。然后被顺宁侯夫人以养病为由送到了庄子上,准备让她自生自灭。
☆、番外二司空景
有美男如安王,惹所见他的女子皆心魂迷失。恨不得摈弃女子的矜持,自荐枕席。然而,不管众女如何为他失魂落魄。安王司空景从成童到后来及冠,身边都不曾有过女子侍候。哪怕是当怕被皇帝派去教授他房事的宫女也被司空景踹走了,也因此,司空景被人怀疑不喜女子,爱好龙阳。有拍马迎逢,想走安王府门路谋取仕途者就想到了送美男。不想,美男连安王府的门都没摸到又被打包送还。甚至,还被剥得光若鸡蛋送到了床|上。
送人者自己不好男风,当看到一个光|裸的美男在自己床|上搔首弄姿,顿时不好了!
此后,无人再敢传司空景好男风。
但,不好女色、又不喜男风。安王难不成是个柳下惠不成?
世人纳闷儿,将这个年龄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小叔子当孩子养的太后更是急得上火。先前担心小叔子好男风,现在知道不是了。但是他不好女色也不是个事儿啊,堂堂皇室子弟,眼瞅着弱冠都过了两三年,身边还是没个侍候的女婢,更别提成婚生子了。太后一急,就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只恨不得替司空景应下赶紧娶个王妃进府。
面对跟母亲似的嫂子,司空景敬爱。但是堂堂王爷被催婚实在不是好滋味儿,他只能装傻打混,各种应对。就在司空景觉得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遇上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时,那人却偏出现了。
司空景还记得自己遇到楚宛歌那晚,天上月色皎洁、林里夜风轻拂摇曳了树枝歌唱舞动。她像精灵般在温泉池子里,肤若凝脂、黑发如墨。她嘴里哼唱着他从没听过的曲,奇特又搞笑。
司空景忍不住靠近,却不料惊动了她。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狐狸,飞快地套上衣裳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时,司空景还只是觉得她很有趣。比他所见的那些世家高女都能吸引自己的目光,但是直到后来他才真正开始留意她,并且觉得如果非要娶妻,这个女子就是适合的人。
后来,司空景知晓了她的身份。楚宛歌,一个侍郎之女。身份不高,也不算太低。唯一没料到的是,她居然已是出嫁妇的身份,还是一个因孩子逝去而发疯被婆家发配到庄子上的妇人。
发疯?
司空景越发觉得有意思,这样一个灵动狡黠的女子岂会是疯妇?他发现这个女人像包裹了很多层的花苞,让他想要将她一层一层地剥开,探究她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
与她接触后,司空景是惊喜的。只觉得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都能牢牢抓住他的目光,而有她之后,原本就没在他眼中的其他女人更是消失得干干净净。
司空景告诉皇嫂,他要娶她为王妃,唯一的王妃。
太后大为震惊,在她看来,不论其它,就单楚宛歌嫁过人、有过娃这一条,就不可能成为王妃。但是她的反对没用,小叔子坚持己见,不为所动。
太后又急又气,想着从楚宛歌身上下手,最好让她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个和离妇居然不似她想象里的那种狐|媚子,也不是那种娇娇弱弱的女子。她模样娇美而不俗艳、气质清雅端庄又坚毅。完全跳脱了她想象里和离妇的样子,太后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很与众不同。但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觉得对方一个嫁过人、生过娃的女人配不上小叔子。不过,她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呢,小叔子司空景就心急火燎地跑来护人了。还言词坚定地表明,弱水三千,仅要此女这一瓢。
太后被震住了,她毫不怀疑小叔子的决心。且以小叔子那倔犟的性子,定是言出必行的。万一自己要是反对到底,他真的除此女外,不再娶任何女子。那她岂不是成了司空家的罪人?
太后心里挣扎着,最后不得不妥协。
过了太后这一关后,司空景娶楚宛歌就没有任何障碍了。
两人顺利在一起,如同司空景所想象的那般。婚后的楚宛歌逐一展现着属于她的风华、魅力,让司空景对她越来越眷恋。两人之间的感情在彼此的付出之下,也越来越深。
司空景以为他们会这样顺利地渡过一生,但先是嘉木皇朝的皇子、公主到来,揭开了歌儿生母的身世:原来其母居然是嘉木国失踪多年的公主。
嘉木国皇子凤容昱与公主凤青瑶知晓歌儿是姑姑之女后找上门,想与她相认。对此,司空景倒是乐见其闻的。歌儿生母早逝,其父与继母对歌儿并不好。若是能多一些亲人,想来歌儿是很幸福的。
认亲很顺利,他陪着歌儿去了嘉木。只是没料到在途中遇到了楚国的李靖尧,还有与歌儿秘密有关的贤太妃周明月。因他二人,在后来,他与歌儿差点跨时空的两地相隔。
所幸,他成功到了现代,成功找到了歌儿。
司空景在寺里诸高僧的经声里闭目放空,等到耳边经声消失后,他再睁开眼睛,高僧们已经消失。眼前是一个他完全不曾见过的、奇特的世界。高耸似要入云端的楼、五花八门的牌子、飞速奔驰像箱子似的车子,还有衣着、发髻都奇特的男男女女。
司空景明白了,这就是歌儿曾经描述过的地方,是歌儿生活的家乡。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虽然新奇,但却没有任何的忐忑。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歌儿正等着自己。
司空景无视围绕着他、说着奇奇怪怪话的年轻女孩儿,他准备去寻歌儿。谁知道却感觉到了歌儿的气息,一回头,果然看见跟眼前这些女孩一样穿着、大着肚子的歌儿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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