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乌泱泱的热得很。
晏惊寒快速扫荡完油条和油饼,桌上就剩聂月没吃完的那个油条。
晏惊寒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吃完了吗?”聂月用微信付了钱,“走。”
晏惊寒:“嗯。”
一顿早餐吃得晏惊寒汗流浃背,出来吹着凉风清爽多了。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摩托车那边,街道上的车辆逐渐多了起来。
“我骑。”晏惊寒说。
聂月狐疑道:“你会?”
晏惊寒:“嗯,用你手机导航。”
聂月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好学生还会骑摩托?”
还是不太信。
晏惊寒:“解锁。”
聂月望着河景:“777777,一串7。”
晏惊寒解锁了手机,里面花里胡哨的界面映入眼帘。
除了微信抖音微博那些常用软件,剩下的全都是游戏。
开心消消乐,恋爱大作战,什么暖暖环游世界,甚至有的晏惊寒都叫不上来名字。
“……地图在哪?”
“嗯?没找到啊?”聂月接过来,往左划了一下,在一个文件夹里找到地图:“这呢。”
晏惊寒忍不住吐槽:“太乱了。”
聂月笑了一声,晏惊寒把头盔递给聂月;“戴上。”
“我?我不戴。”聂月说:“发型压扁了,再说了,你不是怕死么。”
晏惊寒:“快点戴上。”
“不。”
晏惊寒拿她没办法,叹口气,解开头盔强行扣在聂月脑袋上。
“安全。”
聂月戴着头盔扶着晏惊寒的腰坐在摩托车后面。
“你这什么毛病啊。”
晏惊寒沉默了很久才说:“交通安全很重要。”
聂月:“行。”
晏惊寒骑得就比聂月稳当多了,转弯,减速,加速,操作流畅水到渠成,不像聂月,骑得一惊一乍的。
一夜没睡,到家之后聂月洗了个澡,拉上窗帘睡了个天昏地暗。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接近傍晚,什么东西震得她脸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拍拍,拍到自己嗡嗡震动的手机。
聂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下静音扔掉手机,哼哼唧唧把头埋在枕头里。
半天没睡着,聂月干脆坐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之后精神不少,手机竟然还在震动。
聂月不厌其烦,随手点了支烟。
聂月:“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干什么呢!”
“你那破电话要是不能实现联络的基本功效,就赶紧送人!”
“真是,找你一次比登天还难!有给你打电话的时间我多谈几个生意好不好。”
聂月习惯了,淡定的吞云吐雾:“巧了不是,我不光这电话实现不了基本功用,我还有一妈,没什么用,打包了一块送人行么。”
电话那头被她噎了一下:“顶嘴一个顶仨。”
“还不都是跟您学的,在您面前,我甘拜下风。”
赵秀珠叹了口气,沉沉道:“我看中的那块地,他妈下面全是石块,土质不行,改良就得花一大笔!段某人低价入手的倒是完美极了!!”
聂月知道,这就是赵秀珠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了。
聂月嗤笑一声:“和我什么关系啊。”
“你说你爸到底要不要脸,啊?那块地他一定早就考察好了,故意假装跟我竞争,故意来找我的茬,故意在我面前找他的存在感!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至于现在还在找人挖石头吗!”
聂月:“那怎么还有闲工夫给我打电话啊,有这个时间多挖点石头不好吗。”
赵秀珠:“哎不是,聂月你到底是谁的人啊!你别忘了你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
聂月:“我要不是记得在谁肚子里爬出来,你这通电话根本不会接通。”
聂月吹了口烟。
小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依然如此。
聂月失眠久了时常做梦,分不清梦境现实的时候她就会想,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就像《恐怖游轮》里演的那样,不断重复,不断循环。
以前赵秀珠和段海为某一件事情起争执,几番不下分不出胜负的时候,他们就要把聂月拉过来,作为筹码或者作为武器压制对方。
今天是这件事情,明天是那件,下周又会有另外的,他们永远在争论。
聂月永远被夹在中间。
等他们争辩不出结果,谁也不服谁的时候,再统一骂她,把所有错误一并归结到她身上,都觉得这个女儿白生了,根本不向着自己。
聂月自己也想不通,他们究竟为什么要生下她这个女儿。
“我说过八百遍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手指无意识的拨弄头发,拂到发际线出一小点凸起,顺着凸起一直向下,一路延伸到太阳穴的位置。
心跳似乎加快了速度,里面的烦躁团成一团,不断膨胀,发酵,顶得她胸口发闷,难受得很。
聂月一根接着一根,连续抽了三只烟,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一轮夕阳挂在天边,云朵被染成绚丽的金色,懒洋洋的光芒落在远处的青山,近处的绿树上,黑色的电线绵延过来,把干净湛蓝的天空分隔出绵长的格子,耳边是一树一树的悦耳鸟鸣。
聂月夹着烟,手肘撑在阳台边。
浅浅晚风把烟雾吹得袅袅开来。
“大少爷,您醒了。”楼下传来红姨的声音:“过来浇花吗?”
“松松土。”晏惊寒穿着白色衬衫,黑长裤,手里拿着黑色的袋子,跟红姨打了招呼之后蹲在地上翻弄着。
聂月眯着眼睛,一边看人干活一边吞云吐雾。
一支烟尽,聂月摁灭烟头。
聂月:“哎。”
晏惊寒抬起头,看到聂月站在阳台。
聂月朝他抬了抬下巴:“干嘛呢?”
“翻土。”
晏惊寒身后就是那片蔷薇瀑布,风一吹,花香飘满整个院子,夕阳将晏惊寒的头发和衬衫染成淡淡的金色,影子拉得老长。
聂月笑得暖融融的:“好玩吗?”
晏惊寒忙得很,不想理她:“要么下来干活,要么老实回房间里去。”
聂月:“好嘞。”
嗯?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这么一抬头,刚好撞上聂月的目光。
她笑着说:“那你稍微快一点啊哥,我等你一会儿。”
晏惊寒:“什么?”
聂月没回答,转身回屋去了。
晏惊寒也没当回事,继续侍弄他的花园。
半小时后晏惊寒回到房间,竟看到聂月正大喇喇的躺在他的床上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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