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虽然默默在心里抛出去了,可周镇凌这两日当真没有时间理会她。
据探子回报,近来边关附近的南燕军队又开始蠢蠢欲动,在战线范围内新调配过来了不少骑兵。
区区南燕,本不足为惧。可如今正是开春之际,黄河上伊始融冰,水路不通,边关补给的粮草走陆路需要时日很长,加上周镇凌手下的兵将和战马都在不同程度地进行休整,如果这时候被对方钻了空子,收拾起来怕是会伤一些元气。
他在行军布战上向来谨小慎微,从小便是如此,自从龙泉一役之后更是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时间或许可以抚慰一丝阴影,但却冲不散刻入骨子的那份悲痛。
六年光阴逝去,可直至今日,他还时常在梦中见到父兄们那副浑身是血的濒死模样。
正是如此,才要时刻清醒着。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安排,都干系着那些背井离乡不辞千里到边关戍守好男儿的性命。
不能错一步,不能输一着。
“我说,这个时候你不会是想着回去?”
楚蘅坐在他书房的前厅内,正翘着二郎腿喝着那杯刚泡好的雪顶银峰。
方才那句话虽然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里面掺杂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开玩笑,周镇凌现在若是跑了,那自己在宁都可不得被好四哥给弄死?!
这么敏感的时期,对方可是像一匹暴躁的恶狼,时时刻刻紧盯着他们这边的情况。
周镇凌站在一架巨大的黑木弓前,沉默不语。
这副弓箭是自己前几年亲手打制的,本身不实用,只能作为装饰品搁置在架子上。可周镇凌就是爱惜,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是用生长在边关黄沙上的坚韧树木一刀一刀亲手打磨成的。
厅内有些安静。
得不到回应,楚蘅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檀木桌,空气中都弥漫着焦躁的气氛。
这家伙,是真的动了回去的念头?他知道周镇凌只是放心不下那边的情况而已,事情其实并非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只是他这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过沉重,导致每一件事都巴不得自己亲力亲为,做到最好。
但现在人是走不得的,远水救不得近火。到了这个节骨眼已经骑虎难下了啊!
不行,得想办法把人留在宁都,要不然自己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蘅想了想,决定冒险戳他的‘软肋’,这东西周镇凌以前肯定没有,可现在...
“咳咳,你才刚成亲,怎么舍得抛下家里的小娇妻?难道食髓还不知味吗?”
果然,周镇凌马上有了沉默以外的反应,他狠狠地剜了楚蘅一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楚蘅神情讪讪,被警告就被警告,起码他现在情绪有了波动,能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哎,有时真是觉得到底谁才是皇子,真是太卑微了。
“不会贸然回去,且这件事有些蹊跷,我怀疑和楚耀那边有关系,又或许只是一个调虎离山计罢了。”周镇凌走到他对面的一张檀木椅上坐下。看起来神情自若,显然对这件事已经成竹在胸。
早在回宁都之前,他便暗中培植了两支突袭精兵,就是为了针对南燕之后突然的小动作。
都是老对手了,对方沉不住气的毛病他可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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