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脸皮薄,才不承认自己的关心则乱,却又无法反驳他,便道:“那我晚上万一伤了你,你可别叫唤。”
陆谨沉却只是笑:“好。”
一夜过去,薛镜宁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
昨晚她一直担心自己会碰到陆谨沉的伤口,所以哪怕陆谨沉拙劣地模仿着逗小孩的语气哄着她睡,她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以至于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已忘记了。
此时,她渐渐清醒,才发觉腹部有点沉。
她掀起眼皮一瞧,原来陆谨沉横了一只手在她肚子上,像是抱住她似的。
她一怔,忽地清醒了几分。
陆谨沉主动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
本来,昨天晚上的事泛着令她不敢相信的不真实感,让刚睡醒的她以为只是做了一个梦。
而此刻圈在她身上的手才让她确信,昨晚的事是真的。
她与陆谨沉的确已情投意合,互诉心意。
薛镜宁淡淡一笑,重新闭上了眼睛,不急着起床,免得吵醒他。
陆谨沉被革了官职闭门思过,现在的唯一要务就是养伤,他难得在她已经醒来的时候还在睡,她想让他继续睡,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陆谨沉便整天待在家里养伤,闭门不见客。
薛镜宁则全心全意地照顾他。
薛镜宁在乡下庄子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奶娘陪着,是奶娘给她做饭吃,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除了“薛府小姐”这个名号外,她属实没有其他像小姐的地方,所以她从来不端小姐架子,便是奶娘不要她这个小姐做任何粗活,她也会主动地去帮奶娘打下手。
久而久之,她便学会了很多东西,就譬如说做饭,她其实也是会的,而且还挺喜欢做。
不过,平时侯府都有专门的厨子,她自然没有下厨的理由,也不想过于张扬,所以从来不说自己会做饭,更不会要求下厨。
最近因为陆谨沉受伤了,有很多忌口的东西不能吃,侯府的厨子便专门开了小灶,做一些清淡之物。
可是,厨子做的清淡菜不合陆谨沉的口味,陆谨沉吃不惯。
薛镜宁想了想,头一次提出由她来试一试。
陆谨沉这才知道她也会做饭,于是满怀期待地说想吃,薛镜宁便洗了纤纤素手,为他下厨。
结果,才吃了一次,陆谨沉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做的菜。
薛镜宁高兴不已,便天天给他做饭吃。
过了些日子,陆谨沉已经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
他底子好,恢复起来很快。
这日,薛镜宁和陆谨沉才吃过午饭,正在院子里漫步,雪扇走了过来,对薛镜宁道:“小姐,做秋千的工匠师傅已经找好了,木材也都备齐了,这两天可要叫他来做?”
经雪扇这么一说,薛镜宁才想起这件事来。
这是中秋宴之前的事了。
她喜欢坐秋千,因此在改造完忘情轩的花花草草后,她又开始计划找人在庭院里做一架秋千,于是将这事跟陆谨沉说了,陆谨沉只说一切都凭她做主便出门去皇宫了,她便让雪扇先去打探打探,找个靠谱的工匠来。
因着中秋宴这件事,她早把秋千的事忘在脑后了。
她想了想,对雪扇道:“先不做了,以后再说。”
陆谨沉对秋千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从雪扇的话里大概知道薛镜宁想做一架秋千,工匠师傅和木材都已准备好了,这会儿又听得她说不做了,忙问什么缘故。
薛镜宁蹙眉道:“你现在还在养伤,大夫说了一定要静养,有工匠在院子里敲敲打打,必定会打扰到你的。”
况且,陆谨沉还伤着,她哪儿还有坐秋千的心情。
陆谨沉却一笑,吩咐雪扇:“请工匠师傅来做。告诉他,要好好地给小侯夫人做。秋千做得越好,我给他的报酬越多。”
薛镜宁急道:“你要静养!”
“我知道。”陆谨沉带着她继续漫步,“只是做一架秋千就能吵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薛镜宁知道争他不过,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坐一架秋千很简单,娴熟的工匠师傅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做好了。
薛镜宁很喜欢,围着秋千转了一圈,眼睛放光。
见她高兴,陆谨沉也高兴,重赏了工匠师傅,让雪扇送师傅出去。
“上去坐坐。”四下无人,陆谨沉对她笑道。
“好。”薛镜宁带着掩不住的雀跃,坐了上去。
“扶好。”陆谨沉握着她的两只手,带着她抓紧两边的绳子,慢慢推动起来。
薛镜宁开心地笑。
陆谨沉淡笑着问:“你很喜欢坐秋千?”
“嗯。”薛镜宁重重点头,笑道,“在我乡下住的院子里,就有一架秋千,我经常一个人坐上去,然后自己推着秋千荡起来。乡下有很多花很多鸟,荡起秋千的时候,鼻子里能闻到花香,耳朵里能听到鸟叫,特别惬意。”
陆谨沉看着她眼睛里闪着的光,微怔。
以前一直觉得她在装可怜,好攀附上靖安侯府,现在想来简直是天大的误解。
她的确是从小就被送入了乡下,所以才会常常无意识地提起她的乡下庄子。
可是,她怎么一点也不怨?
她怎么还能笑得这般纯净?
陆谨沉心头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波澜,几乎溺亡于她天真无暇的笑容里。
半晌后,才道:“你想回去吗?过段时间我带你回你的乡下庄子去。你若是喜欢,我们把那架秋千也带回来,甚至你那庄子里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把它原封不动地带回忘情轩来。”
薛镜宁不可置信地回头,怔怔道:“真的吗?”
陆谨沉嗤地一笑:“我会骗你?”
薛镜宁霎时又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比蜜还甜。
其实院子里重要的东西她都随身带在了身边,剩下的东西当时没有带走,那么以后她也不打算带走。
那座院子和那座院子里的东西,只有留在那里,才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存在。
搬到了侯府里,就没有意义了。
所以哪怕想念那座院子,却也从没想过要将院子搬过来。
她之所以会问陆谨沉“真的吗”,不是为了确定他真的会将那些东西搬来,而是在确定他的心意。
这份心意,才是让她甜到笑,又感到到想哭的东西。
又过了一段时日,陆谨沉的伤终于养好了。
不过,他被革了官职,又被皇上要求闭门思过,因此纵然伤好了,也只能闲赋在家。
薛镜宁开始有些忧心起来。
她知道陆谨沉不同于那些仗着家世就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陆谨沉是有抱负的,他绝不仅仅只是想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小侯爷而已。
可是他因为自己而丢了官职,怎么办呢。
倒是陆谨沉一点也不急,反倒跟她说,皇上很快就会派人来侯府。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皇上的口谕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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