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英跟着林涧回了屋中,钱英上前要为林涧解开身上的披风,林涧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他自己将披风解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子上。
“明日都中衙门接连开印,都察院也会照常办差,”
林涧道,“既出了眼前这桩事,便将贾雨村的卷宗调出来。江南道的监察御史可以出面弹劾他了。接下来牵扯到贾政等人,照旧审理便是。这等案子都有实证,如今也不需咱们太过费心,只要循例盯着就行了。”
钱英点头应了,接着又道:“少爷,睿王作乱事件中,贾政在冯紫英面前虚与委蛇,为事情的顺利进行争取了时间,也让咱们的计划没有被大皇子和冯紫英识破,还是有些功劳的。但因他家中牵涉大皇子谋反时,圣上不奖不罚,就这般过去了。”
“况北静郡王与贾家素来交好,都中人都只他素来敬重贾政,为了除夕之夜的事情,没少在圣上跟前为贾政说好话,少爷将贾雨村的事情爆出来,事情牵涉到贾政,北静郡王会不会趁机保下贾政呢?”
林涧给自己倒了一盅热茶,然后走至桌案前,翻了翻自己先前瞧过的书册,又转进内室,到小书房里去摆/弄书册去了。
钱英没跟进去,过了片刻,就听见林涧在里头含/着轻笑声说话。
“薛家是户部挂名的皇商,为宫中采办物事也有些年头了,这三朝以来,薛家比不上有着开国功勋的四王八公,也不比科举一道的书香世家矜贵,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是个地地道道的富贵人家。薛蟠父亲去世后,他一个纨绔独子不擅经营,家底是丰厚,可家里的进项也不比往年了。要是没有贾家帮衬,他们家败落的会更快些。”
“当初我往扬州彻查盐课亏空案时,损了薛家在扬州的利益,你知道薛家一年在扬州盐课扬州盐商身上的进项是多少吗?一年便有五万两的进项。”
林涧在里头挑拣书册,又让钱英进来帮他整理,“钱英啊,前几年我不在府里,你也只是跟着吴叔护着家里。不曾接触过外务,后来我跟吴叔要了你,让你带着手底下几个人跟着我做事。如今你也有些历练了,也知道这五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我断了他们的财路,又让王家彻底的失势,你可别忘了,薛蟠的母亲便是王家的女儿,我折了他外祖家,又让他损失了这么多的银子,以薛蟠的性子,怎么那时候不对付我呢?”
“那会儿,我深夜护着林姑娘,又送林姑娘前去姑苏,难道在世人眼中,林姑娘对我林家就不重要吗?”
林涧将手里的一摞书送进钱英怀中,示意钱英抱出去,“薛蟠再混蛋,他也不敢得罪林家。这一回,是有人在他耳根子跟前嚼舌根说了闲话怂恿他的。否则,他怎敢如此?”
钱英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猛然停住脚步便要将到了嘴边的答案给说出来,林涧却含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说水溶要保贾政,他若有能力保下来自然由着他去就是了。贾政如何处置,圣上自有决断。况先前那等雷厉风行,没道理有了实证却又宽宥,那样会寒了一众遵纪守法官员的心的。如今人心向背最为要紧,动/乱之后,圣上还是要求安稳的。”
林涧自己也抱了一摞书跟在钱英后头出来,他示意钱英将书册放在桌案上就好,随后将自己手上的一摞书也放在桌案上,然后将手放在最上头的书册上拍了拍,才眯着眼睛笑道,“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水溶此举不是弃卒保车呢?”
钱英翻来覆去想了半晌,才问林涧是不是薛蟠是卒贾政是车,林涧已经坐下来翻看书册了,闻言瞧了他一眼,淡声一笑叫他自己想。
左右林涧已有决断,水溶的心思犹如雾里看花时隐时现,钱英自己捉摸不透,但他想他家少爷肯定是瞧得清清楚楚的,遂不再多想了。
钱英想起自己无意打听到的另外一件事,便又沉声道:“少爷,都中已有流言,说您是大皇子之事背后的布局者,为的就是要替太子殿下排除异己,不但利用了圣上,还引诱大皇子作乱犯上,您是想要在朝中一家独大,是想要除掉开国功勋,让林家的势力在军中独占鳌头。”
林涧将手中书册放下,抬眸瞧着钱英漫不经心的笑道:“这话你方才不是在林姑娘跟前提过了么?我听见了,这会儿又说一遍做什么?”
钱英是心里头着急,林姑娘的事情尚未出来林涧便已安排好一切,一切都再无后顾之忧。可事到临头,轮到林涧这里,林涧却对外界留言不管不顾,不加控制,钱英几乎可以预见,若照这样下去,不出半月,都中这样的流言将甚嚣尘上,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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