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子过来找我,看见了那位婶子,过去勉强辨认问道:“冬妹?”
“嫂子!”那位婶子,转过身儿对着柱子说:“快叫伯娘!”
“冬妹,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光景?”
“他爹死的时候欠下了一屁股债,总觉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出钱,没脸见人。就到外边去做佣人,到现在总算把债还了半数,现在燕儿认下孩子做了弟弟,把孩子放这里,我以后一个人出去干活,兴许剩下的那点债能还地快些!”
这位名为冬妹的婶子说的话,让我打消了本来有的些微疑虑,毕竟今日所认下继弟过分儿戏。我不禁感慨起了叔公,他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人雪中送一点点的碳。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会趋利避害,这是人的本性。
比起我爹死的那会儿,虽然是草草落葬,却让我十分费力,而这一次排场大,却显得简单了很多。
将棺材落入坑内,一铲一铲的泥土覆盖上去,终究埋没了棺材,竖起大青石的石碑,和尚的梵音,道士的唢呐声与铜锣声,伴随着搭起的纸屋,纸箱,纸马,纸人,一把火点上,轻薄的纸灰,腾空而起,在碧蓝的天空中飞舞。柱子跪在地上认真地一个一个地磕头,我和常远也依照指引双双跪拜。
也许这样的热闹,这样的儿女双全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想要的他一声都追求不到,而我也没有办法为他去寻来。
在家附近的街口有片空地,三叔找来了专门做席面的厨子,叔公邀请了除了张家的亲戚,还有一些以前的邻居,开了三十多桌。不收礼,只请客。
中午时分开席,常远让吟风和寄松把孩子也带过来,常远从车上接过蕴儿,小家伙一声蓝色缎袄,胖乎乎,虎头虎脑,倒是有几分地主家傻儿子的样儿。不过到了亲眷嘴里,那就是个活泼机敏的孩子,很多人都夸孩子长得像常远。不错,是挺像的,父子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笑容,都是傻呵呵的样儿!哪有那天教训张三的那个凶横劲儿。
小九儿牵着我的手,只有如三婶子知道我只生了一个孩子,其他人都以为小九儿也是我的姑娘。听得她叫我:“大嫂子!”众人才恍然这是常远的妹妹。
三婶子到我耳边问我:“你家小姑子,怎么就跟你了?你婆婆呢?”
“婆婆早没了。”
“那怎么来的这么小的小姑子?”
“庶出的,是他爹的姨娘养的?”
“姨娘?他们家到底是什么门户,他爹还娶姨娘?他不会有姨娘?”
“您就放心,他没有妾室!”我避重就轻地回答,说实话定西伯府里的故事要说起来,恐怕就说来话长了,这一传十十传百,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我让三婶子,专注吃菜。
定菜单的时候,常远看着上面具是鸡鸭鱼肉,还问我既然是宴客是不是粗笨了些?我当时拍板说道:“我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这些东西刚刚好,吃不完,还能让他们带些回去,量要足就行了。”所以特地嘱咐三叔,多买些,碗里全部堆起来才能凸显我的土豪气质。
席面吃到一半,我让人抬出了两担子布料。每家两大块布料,一半适合做男子衣服的颜色,一半适合做女人衣服的颜色,足够每家能做上四身冬日的袄子。
男人的布料简单,女人的布料,这个时代没什么特别鲜亮的颜色,却多少有花色,所以拿到布料的纷纷在看花色,不满意的还跟别人来换,一时间热闹如菜市场。
我和常远对视了一眼,颇有些无奈,不过这已经算是结尾的小花絮。我走到正在讨论布料花色十分起劲的大伯母一桌,跟她说道:“大伯母,你等下晚些走,我京城给您带了点东西,等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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