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不明所以,可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哥现在那眼神能活吃了他。
他酝酿了半天,闭着眼睛冲着沈谣大声答:“小夫人,我哥要给你报仇,打算让钱良秀那个畜生染上脏病再过给荣太妃,一箭双雕。我们正在谈事,徐有权送来几个女子服侍,我哥就回家了。以上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屁股.缝里长痘痘,又痒又疼!”
沈谣张了张唇,水眸晃着,一时间说不出话。
陈三被顾宴逼着回忆起那日,他猛地想起个事儿:“对了,哥,那日上楼的时候你玉佩掉了我给你收着了,后来不知怎的就没了,现在在你这么?”
顾宴眉梢挑着,显然不知,他淡淡道:“行了,你走。”
陈三如蒙大赦,逃也似的溜了,走出院子时,他发觉自己后背湿了一大片。
他走后,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沈谣头发遮住了眼里错愕,袖下的手不住的绞着,她竟误会了顾宴,还那么矫情……想到这儿,沈谣满脸的难为情,眸子柔软下来。
她状若无意的看了顾宴一眼,哪想着正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目光,她顿时目不斜视,坐好。
“想看就大方看,又不收你银子。”
沈谣唇张着说不出话,清澈的水眸柔软一片,半晌,她怯怯开口:“世子,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闹的。”
顾宴见她终于肯说话,再也装不出矜持冷漠的样子,他坐到沈谣对面的凳子上,握着她的手:“我不怕你闹,也不怕你生气,就怕你不听解释。”
他攥着沈谣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眸光灼灼:“你还不明白我待你的心么?”
掌心处传来的热意惹得沈谣想把手抽回去,顾宴却不准。她微扬着小脸,腮边渐渐涌着霞色,她轻声道:“明白,世子待沈谣很好。”
顾宴不满意,他能感觉到沈谣在怕他。他拉过她的手,随后沈谣小声惊呼,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在顾宴的大腿上。
冰冷,生硬的触感,带着浓浓的男人侵略性,很不舒服。她扭着身子想挣扎,却被顾宴圈在怀里。
顾宴下颌抵在她的颈窝处,扑洒而来的温热气息惹得沈谣缩着脖子就想躲。
他的唇就贴在她的耳上,声音放低,有一些哑:“犯了错难道不打算补偿了?”
低沉蛊惑的声音莹然在耳边,沈谣眼睫颤了颤,整个人被他圈抱在怀里,只觉得哪哪都被火燎过一般烫的厉害。
沈谣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世子想要什么补偿?”
顾宴轻笑,握着她的指尖吮吻了一下,漫不经心道:“你啊。”
沈谣指尖湿漉漉的,脑袋也不灵了,只觉得浑身酥麻的厉害,这种感觉让她下意识想逃。
她粉唇轻溢出声,刚要开口说话顾宴就把食指深入她口中。
沈谣睁圆了眼眸,含着他的。
粗粝的指腹搅合着柔软,处处都是柔软的包裹,他眸色渐深,声音沙哑:“像这样,懂么?”
沈谣“呜呜”含糊不清,摇了摇头。
顾宴轻笑,手下稍用了力随后在沈谣惊惶的目光下吻了上去。
不同于上次的温柔,他长驱直入,狂风骤雨般掠夺,尽数席卷她的唇瓣,粉舌。
沈谣想推,他的胸膛却坚硬如铁,根本推不动,
很快,顾宴一把抱起沈谣,将她摔到床上。
床上很软,底下的褥子都是棉花做的,沈谣摔的不疼,可面前的男人却令她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顾宴衣裳被拉扯的有些松了,隐约可见大片浅麦色肌肤,腹上八块板板健硕发亮。
沈谣咬唇,他说他要惩罚她,难道是要同她圆房么?
她们是夫妻,这本是情理中事,可顾宴和她一直都好好相处,而且她们之间的感情……沈谣一直理不清也说不好。
她犹豫着,顾宴身上很快只余亵裤,眼里情.欲越发浓烈。
他印象里谣谣的眼眸总是笑盈盈的,呈了汪春水一样,看向远处的时候里边有璀璨的星子。
现在的她单纯中透着一丝媚态,杏眸含波,眼里没有星星,但有他。
目光往下移,落在她右眼下的小痣上,她脸颊娇粉,更衬托着那颗小痣妩媚迷人。
他勾勾手指,色.气道:“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沈谣朝后边躲去,双手捂着胸.前,雾蒙蒙的眸子就快哭了,她小声道:“世子,你要干什么呀?”
顾宴薄唇轻启:“你。”
沈谣欲哭无泪,手紧紧攥着衣衫带子,做出防御姿势。
可她这点小动作,看在顾宴眼里,倒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他再耐不住性子,一把拉过沈谣的手腕,恰逢她小手一直拽着衣带,这么一拉,薄纱的料子顷刻便开了,露出赤红色的肚兜。
红色的丝绸料子衬托着她的肌肤晶莹似雪,顾宴眯着眼,捏了一把,沈谣锁骨间顷刻浮现一块撩人的红色。
他欺近身子,食指点着那儿,暧昧的抛出选择题:“躺着还是趴着?”
沈谣迷茫的看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怯怯问:“世子?”
“别叫我世子。”顾宴皱了下眉:“生分。”
沈谣躲着他的手,仓皇间抓过被子裹在身上,垂着眼,头发散在身前。低低道:“顾宴。”
顾宴享受着她奶猫一样的软糯小声,似觉不够,大手抓过被子,随后整个人把她抵在墙角,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诱哄道:“顾宴是谁?”
沈谣紧紧闭着眼,睫毛一个劲的抖:“是夫君。”
等了半晌,不见他动作,沈谣觉察到额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湿漉漉的,却很郑重。
她睁开眼,顾宴那张俊朗的脸就在眼前,狭长的眼睑下泛着淡淡的红,漆黑的眸发亮,每一处都宛若精心雕刻一样。
沈谣手捂着胸.前,顾宴的颜是极盛的,纵然每天都看着,可还是忍不住心跳。
顾宴挑着眉,很满意沈谣的反应,这证明他还是有魅力的。
这就够了。
他离远了些,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不用怕,等你愿意了我再要你。”
沈谣微张着唇瓣,眼里雾蒙蒙的,水洗过一样。
顾宴上下打量着她纤细的小身板,最后在她胸.前兔子上落定:“多吃点肉,刚摸了一把,软是软,就是太小了。”
“流氓!”
被这样调戏,沈谣瞪着她,眼里的眸就欲喷出火。
顾宴舔了舔唇,冷笑了声:“更流氓的还在后面呢。”
沈谣知道他不会真欺负自己,心神放松些,胆子也大了起来,冲他扔了一个枕头。
顾宴挑衅的捏了捏,枕头被他揉成各种形状,他盯着沈谣,笑的意味深长。
沈谣手捂上眼睛,这人好像有病!
顾宴笑了笑,不再同她闹着,他捏了捏沈谣的小脸,起身准备弄些吃的,一脚甫才踏出门口就听见外面有清亮女声传来:“长公主请世子,世子妃入宫。”
他皱眉,这个时辰,姑姑的人?
半柱香功夫,他和沈谣略作收拾便乘上了入宫的马车。
顾宴不解,已经傍晚了,眼看着晚饭时分了,这个时辰入宫,难不成有宫宴?
沈谣坐在他对面,却是心里压抑的紧。
长公主在这个时候传唤,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她缓缓闭上眼,脑海里想起长公主曾说的要她与顾宴和离,如今,三日已到,今夜入宫应该就是这事。
她心里是犹豫的。
起初嫁给顾宴只是为了躲避威北王,不要走上入梦里一般惨死的结局。可随着日渐相处,她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抗拒顾宴,甚至她觉得这样的婚后生活很轻松恣意。
还是闺阁姑娘的时候,沈谣跟着大娘子见惯了汴京城里权贵人家的后院,小娘横行,婆母妯娌,若是命不好,便是自己的陪嫁都被得宠的妾室觊觎了去。
当家大娘子不好当,可顾宴的世子妃很好当。没那么繁琐,没有勾心斗角,就她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
沈谣睁开眼睛,看了眼顾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会愿意和自己和离么?
怀揣着忐忑的心思,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口。
顾宴踩着脚凳先下车,随后朝沈谣身手。
沈谣扶着他跳下来,落地时不稳顾宴还扶了扶她的腰,戏谑道:“都是世子妃了,怎么还这般顽皮。”
沈谣冲他笑了笑,没说什么,把手放进他的掌心里,两人一路牵着手顺着红墙慢慢走着。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笼罩着皇宫,宫墙上有开的正盛的榆树冒出枝丫,碧色的榆树钱纷纷扬扬落在两人发上,肩上,香气幽微,淡淡的,很清新。
朝华宫,宫门开着,似是等候他们许久。
沈谣眼眸惶恐,顾宴觉察出她小手冰凉,捏了捏,安慰道:“别怕,姑姑很和善,且待我很好,她也一定会喜欢你的。上次进宫她也出手搭救,想必对你印象是极好的。”
沈谣点头,后半句她没说啊,长公主要她们和离……
掌事宫女莺莺走近行礼,声音得体:“见过世子,世子妃。”
顾宴“嗯”了声,边往里走边问:“这么晚姑姑让我们进宫,何事?”
莺莺抬头看了眼沈谣,神色有些犹豫,她道:“世子,您进去便知了,殿下在等您。”
两人进了朝华宫的偏殿,就瞧见坐上的长公主面带笑意,还未等顾宴请安,长公主便冲里间喊了声:“雅儿,出来。”
在沈谣惊讶的目光下,偏殿里款款走出一清丽女子,衣裳是上好的云锦,面容姣好,十四五岁的样子,行走间弱柳扶风般袅娜。
她缓缓朝福宁长公主行礼:“给殿下请安。”
福宁殷红的双唇微微弯着,华美的护甲指向顾宴,笑道:“快见过你顾宴哥哥。”
话里话外,根本没带上沈谣。
林雅儿这才转身,目光落到顾宴身上划过一抹惊艳,紧接着小脸便染上了娇羞,她声音扭捏动听:“顾宴哥哥好。”
沈谣咬唇,顿时明白了长公主的用意,心中酸涩一片。
可哪想,顾宴一直没松开沈谣的手,反而是偏头问她:“手怎么这样凉?”
沈谣不自然扯了个笑容,想抽回手:“还好。”
顾宴不准,他另一手也覆过来,把沈谣的小手包在一起:“我给你捂会儿就好了。”
福宁见两人旁若无人,面上的笑意敛了许多,她冲莺莺使个眼色。
莺莺心领神会,急忙走上前介绍:“世子,这位是已故林元帅遗女,林雅儿。”
顾宴眼皮未掀一下,“哦”了声,牵着沈谣的手坐在一旁,看向福宁:“姑姑大晚上召见我和谣谣,想必席面准备好了?”
福宁见他不怎么理会雅儿,不禁蹙起了眉,但是想到今晚的安排,脸色还是缓和了些,她笑道:“当然了,都是你爱吃的菜。”
侍从很快就上好了菜。
沈谣坐在顾宴左边,怕失了规矩,她替顾宴布了一圈菜。
林雅儿坐在右边,她殷勤的盛了一碗酸辣汤递到顾宴跟前,娇俏道:“世子,您尝尝这个,酸辣开胃,小厨房炖了两个小时呢。”
顾宴睨了她眼,没出声,反倒是沈谣将那碗汤推了推:“林姑娘心思用错了地方,世子不爱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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