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章 (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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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以。

郭嘉和戏志才是她最为重要之人,赵云是她的义兄,荀彧是她的朋友,还有在她来到古代之后结交认识的所有人,虽然也遇到过不好的事情,但是自从相交后,他们便一直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燕昭伸出援手,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燕昭得以克服了来到古代之后的诸多困难,就连这回失忆,也是他们不吝相助,燕昭才能回想起所有,一想到她居然将这些人忘得一干二净,而他们在知道这点的情况下依然伸出了援手,燕昭便有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你的错。”就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时,突兀的响起了一个声音。

“谁?”燕昭迅速擦干泪水,警惕地问道。

“我,”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子从不远处走出来,从容道,“燕昭,你果然没死。”

“你又是谁?”燕昭挑眉。

“贾文和。”那人说道。

“......”燕昭想了想,挑眉,“你是贾文和?当日为张绣出谋划策之人?”

“嗯。”贾诩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差点杀了你的人。”

“哦?”燕昭抱着双臂,“那你还出现在我面前?”

“无妨,”贾诩说道,“那时没杀得了你,我不会再有杀你的机会了,若你要再度出仕,我们共侍一主,所以你更加没有杀我的理由,我也是。”

“......”虽然燕昭十分不满,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贾诩说的很对。“你为何在此?”

“跟你一样。”贾诩说道。”悼怀故人。”

“你认得舅父?”燕昭讶然道。

“一面之缘。”贾诩说道,“曾在洛阳共事而已。”

噢,是了,戏志才和贾诩确实都在洛阳待过。只不过前者跟着曹操跑了,后者顺便把大汉灭了【某种意义上】。

“.....”燕昭收起敌意,说道,“一面之缘,何以至此?”

“....惺惺相惜?”贾诩顿了顿,说道。“或者,我只是感到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你们都那么喜欢吃糖的吗?

唔,那我看着发。

双更就决定是郭嘉番外了。

..........苍天啊,我一定要双更!

七十九

洛阳之地,天子脚下,世家豪强汇集之地,随便踢个石子都能砸到王公显贵,而贾诩便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以一介寒身,周旋在诸多势力之中,左右逢源。甚至现在这样的局面,也可以说是他一手缔造。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然而乱世带来的又往往不只是危险,还有机遇。

“虽说确实如此,”燕昭说道,“然而战乱弥久,烽火绵延,最终只会伤及自身。”

“是吗?也许。”贾诩说道,“若非乱世,老夫不足以达此成就,若非乱世,你也不可能一展才华,顶多如其他女子一般,在闺阁中空耗一生罢了。”

“......”燕昭默然。

“若非乱世,”贾诩忽而又感叹道,“像戏志才这般人,老夫恐怕也是遇不上的。”

“之前送舅父归乡,”燕昭表示赞同,“那里风光正好,又隐蔽世间,实在是个让人不想离开的地方。”

“然而他还是出来了,为天下故...”贾诩看了燕昭一眼,说道,“在这点上,你们倒是一模一样。”

“这倒不然,”燕昭说道,“只不过我们的牵挂比平常人要少很多,因为无牵无挂,所以才看上去比别人要来的清高罢了,若是能有选择的机会,我想,我与舅父都会跟先生差不多。”

她也没说错,如果戏志才身体倍儿棒,她又真正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跟贾诩也没什么区别。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看的竟也透彻,”贾诩讶然了一瞬,随即笑道,“没能杀死你,老夫由衷感到欣慰。”

“哈,能让先生失手还不留遗憾,也是昭的荣幸。”燕昭拱了拱手,“那么,昭另有事,先行一步。”

“可是要去找林小楼?”贾诩忽然说道。

“先生知道他?”燕昭停下脚步,说道。

“久居洛阳,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贾诩说道,“我在洛阳见过此人,洛阳人才荟萃,想在其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老夫曾掌尚书一职,对人才更是见多不怪,然而即使如此,在看到他时,老夫仍然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燕昭在心里腹诽道,人家是谁,万花谷的奇士,除了生孩子大概没什么不会的,你不惊讶才怪呢,小爷我不是都没被你弄死吗...差点。

“此人与我约莫算是同乡,”燕昭拱了拱手,十分谦和的说道,“据我所知,在他那边,他只是普通而已,算不得什么。”也就是一个普通的NPC罢了,确实没啥。

“哦?”这话对贾诩而言就仿佛‘在他们村比他能打的还有好多个’一样,“果真如此?”

“并无虚言,”燕昭说道,“不过我等故乡在远方,我二人经过一番奇遇方才来到这里,先生要想过去,怕是有难度。”

“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贾诩扼腕叹息道,“否则我还真想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晚辈告退。”燕昭不欲多言,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去。

等她再度来到林小楼的宅邸时,发现园里的景象换了一种风格,从中式庭院换成了日式,苍白的细沙铺在庭中,形成一片人为的荒漠之景,而林小楼盘膝坐在一边的亭内,见她来了之后,饶有兴致的冲她挥了挥手,“哟,几天不见。”

“.....”燕昭沉默,抱着双臂挑眉,“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林小楼撤去茶杯,换上琴,优哉游哉的拨动着琴弦,说道,“我说了,你就会听,你听了,就会信吗?”

“我可以选择信或不信,你也可以选择说或不说,”反正苍云的盔甲走不了光,燕昭大马金刀地在他对面坐下来,说道,“选择权都在于你我,然而,我要劝你想清楚....要知道这世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我和你两人与众不同。”

“确实如此。”林小楼拨弦,琴声悠然,与园里景色相映成趣,“那我说的话,你都会信?”

“我有自己的判断。”燕昭说道。“我可以选择全信,全不信,还有将信将疑。”

“我怕你听不懂。”林小楼说道。

“试试看。”燕昭叹了口气,说道,“否则,我要忍不住揍你了。”

“哈哈,”林小楼说道,“那我便试一试,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真实目的。”燕昭说道,“你到底想对付谁?”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针对你?”林小楼说道。

“很简单,如果你想针对我,我早就死透了,”燕昭说道,“你花费力气来把我救过来,肯定也不是要跟我一起去打天下,而且又要控制我,可见你别有其他目的,搞不好还是比较令人震惊的那一种,所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要知道,虽然不明白你用什么把戏将我记忆暂时封印,但是我想,那一定是得在特殊情况下才能使用的东西,前后对比,那种昂特殊情况是什么我也能猜出来,所以——”

“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林小楼说道,“我想再控制你绝非易事。”

“所以我才来找你,给你机会说明。”燕昭的表情严肃下来,“这是我说的第二遍,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你说的没错,”林小楼说道,“我确实无意针对你,可是我要做的,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好事。”

“比如?”燕昭心里隐约有了感觉,她问道。

“你自觉现在跟之前相比,有何区别?”林小楼不答反问。

“唔....”燕昭想了想,说道,“招式比以前流畅了许多,似乎不用再刻意去想象招式便能使用,.....啊,你的意思是说?”

“是。”林小楼说道,“你说的没错,世间万物,而你我却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便是因为这点,我们不归这里的天道管辖,所以我们能跳出规则,做到常人无法达成之事,然而我们却并不是无法无天,另有天道将我们困于其中。”

“你是说系统吗?”燕昭说道。

“是,”林小楼说道,“天道平等,得到多少,便要付出多少,他们为常人,受的管束便少,我们受到的管束要比他们多的多。”

“比如说?”燕昭没明白,“其实我觉得还行?”

“比如说,”林小楼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说道,“你这几年可有丝毫成长?”

“没有。”燕昭摇了摇头。

“若你未中贾文和之计,你可有机会直面死亡?”林小楼继续问道。

“没有。”燕昭继续摇头。

“百战之后,你的感想为何?”林小楼又问道。

“太累了,累到想死。”燕昭说道。

“但你真正死了吗?”林小楼嘲道,“你死得了吗?”

“.......”燕昭忽然领悟了林小楼想说的话。

确实,系统虽然给了他们各种金手指,但是却剥夺了他们选择生死的权利,也剥夺了他们改变样貌的权利,令他们无论如何都只能以一种模样,将近永恒地在世间游荡。

这太可怕了。

“百年之后,郭奉孝他们相继故去,”林小楼步步紧逼,“而你却还在垂髫之年,纵使定情又如何?你想从他的女儿一路当到他的十八代重孙女吗?”

“......”燕昭忽然害怕了起来,她感到恐惧。

在一切发生之前,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猝然来到这里,她本以为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境,然而却没想到,这梦境的背后,还有这样鲜血淋漓的真相。

“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林小楼见她明白了这点,便说道。

“我要...怎么做?”燕昭喃喃道。

“你想完全脱离系统么?”林小楼挑眉,“然后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躲在他背后,看着他走上自己的命运之途,而自己无能为力?还是你想看着自己的亲友尽皆被这乱世吞噬?”

“可是我又能让我自己成为那么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吗?”燕昭挑眉。

“不能。”林小楼说道,“不仅你不能,我也不能,所以这才是我想做的事。”

“你想.....”燕昭一惊,明白了林小楼的意思,“鱼与熊掌,你想兼得?”

“不错。”林小楼变了曲调,从一开始的闲适悠然,变成了大开大合之曲。“我要逆天而行。”

“为什么说,”燕昭问道,“我可能不会站在你这边?”

“若你贪图不老不死,那我与你多说无益,”林小楼说道,“若你想要回家,回到你本来在的地方,你又可愿与我共担风险?”

“啊?”燕昭愣了愣,“我还真的能回去啊?”她问道。

“若我说是呢?”林小楼说道。

“.....”燕昭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无法干净利落的说出那个好字。“我需要考虑考虑。”最后,她说道。

“我给你时间。”林小楼说道。“想好自己要不要回去。”

“嗯。”燕昭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你不会跟别人说?就算有人想要知道?”她忽然问道。

“保证不会。”林小楼微微一笑,停下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猫真6,学会咬路由器的天线来逼我跟她玩了。

揍她丫的。

八十

家。

要不是林小楼提起,燕昭几乎都要忘记了。

她在这里生活的太好,再加上周围人对她态度又十分自然,导致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样另一重身份,就算之前被郭嘉提醒,她也没有任何实感,只是当一般情侣之间说的话一笑而过罢了。

回去,还是不回去,这....

自己的家人和郭嘉之间,她又要选哪边?

没得选啊....燕昭叹了口气,她既不能负郭嘉,也不能就这么将现代的事情弃之不顾,说起来,当初她来到这里,本就没想过回去的可能性,是以到现在忽然听到有可能回去,便被这个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冷静下来。她皱眉,想道,林小楼这厮绝对不会想什么好事,他是为你做五分,定要从你这里拿个十分回来的类型,所以对于他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拿这回的例子来说.....

也就是,确实有回家的可能性,但是一旦失败,便有可能永远回不了家,或者连性命也保不住,成功了,他和燕昭均能跳脱系统,拿着金手指正常生老病死,失败了的结果会如何,之前的哪几种燕昭想得到,他也想得到。怪不得会觉得燕昭绝对不会跟他合作,从而不惜下蛊来控制燕昭。

丫真坑。燕昭在心里唾骂了他五秒钟,之前的情绪消失不见,正当她心情愉快的乱逛时——

她跟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哎呀,抱歉抱歉,”燕昭急忙说道,“没事,我没看道....”

话未说完,对方便在短暂的僵硬中演变为狂喜,“燕昭!是你吗?”

“啊?”燕昭抬头向来人望去,“大公子?”

“太好了!”曹昂忽遇故人,兴奋的一把抱住她,“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啊.....”燕昭哭笑不得,“大公子,冷静,冷静,我是女孩子...”

“啊,抱歉,昂太过激动了。”曹昂松开她,掩饰般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阿昭,真的是你?我没在做梦吗?”

“大公子,你难道会站着睡觉么?”燕昭无语道。

“哈哈哈,好,果然还是阿昭,”曹昂说道,“来来来,我带你去见父亲,他要知道你没死,还活着回来了,肯定很高兴!”

“诶?可是这样直接去,是不是不够庄重?”燕昭有些尴尬。她身上穿的是短褐,差不多是农民下地时穿着的极为简陋朴素的装扮。

“这有什么,择日不如撞日,”曹昂说完便示意她跟自己来,“阿昭你回来了,这是大喜事,喜事有什么好挑时机的?”

燕昭一愣,随即被曹昂的喜悦感染,也笑了起来,“嗯,确实没有什么时机好挑。”

曹昂带着燕昭一路向曹府走去,由于他现在身份不一般,早在他们踏入府邸的时候,消息便已经传到了曹操耳中。

‘啪嗒’,曹操手里的书掉落在几上。

“丞相....有何示下?”侍从试探地问道。

“你们看清楚了,真的是燕昭?”曹操问道,他猛地站起来,绕着木几转了几圈,“不对,你们来的晚,都没见过她,是不是一个小女孩,长的还挺玉雪可爱的那种?”

“是。”侍从想了想,说道,“大公子身边跟着的,确实是个女孩子。”

“是了是了....”曹操背着手又转了几圈,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吩咐下去,准备点酒菜,不用通知其他人,将我儿和她悄悄的接进来,别走漏风声,听到没。”

“是,是。”侍从很少看到曹操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赶紧下去办。

燕昭和曹昂便被这样一头雾水的秘密接进了府。

“你也就算了,”曹昂吐槽道,“为什么我也要一起跟你躲躲藏藏的啊。”

“为了怕暴露?”燕昭想了想,说道,“总之就按丞相说的话做。”

“幼稚的老爷子。”曹昂偷偷的咕哝了一句。

“哈哈。”燕昭只能打哈哈想蒙混过关。

所幸曹府虽然大,但是曹操的书房却在比较前面的地方,是以两人没花费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地点。

“阿昭......”曹操见到燕昭之后,深呼吸了好几次,最终还是红了眼圈,颤抖地唤道。

“燕昭参见主公。”燕昭拱手行礼,“燕昭回来的晚了,还请主公降罪。”

“呸,降什么罪,有什么罪好降!”曹操说着,托着燕昭的双臂热泪盈眶,“阿昭啊....要不是你,我和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弟兄,哪里还有命在?我曹氏蒙受你大恩啊!”说着他便要向着燕昭拜下去。

“使不得!”燕昭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主公不必如此,我与主公志趣相投,是以投靠在主公门下略尽绵薄之力,当时身中埋伏,为主公断后本就是昭分内之事,主公实在不必如此。”

“阿昭.....”曹操依旧托着她的手肘,泣不成声地道,“好孩子,好孩子啊......!”

这话说的好听,然而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人心这种东西,只有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才能体现的最为直白。

“阿昭,在你失踪之后,”曹操说道,“连续好几个日夜,我做梦都在看你当时向敌军走去的场景....你怎么这么傻,志才死得早,他只留下了你,若你在我身边才一战就出事,来日九泉之下,我何颜面对戏公!”

“无妨的。”燕昭安慰道,“舅父他并不是不讲理之人,知道原委之后,怕只会将昭责备一通,而不是责怪丞相。”

“总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曹操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昭,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燕昭闻言,苦笑道。

于是她添油加醋,掐头去尾的将自己的故事跟曹操父子讲了一遍,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曹操父子的表情先从凝重转变为惊愕,接着便变成了一种崇敬。

“.....总之,就是这样。”燕昭讲的兴起,说的口干舌燥了才停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竟有如此奇人?”曹操说道。

“是啊。”燕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继续吹林小楼道,“主公,如今战乱四起,难民无数,正值疫病和伤寒的高峰期,既然有此等名医在,何不让他开间药房,专门针对这些呢?”

“好主意。”曹操点了点头,“阿昭,你真是孤的好....额。”他卡在了很尴尬的地方。

将燕昭说成将领显得生疏,然而将燕昭说成孩子又显得太过亲密....毕竟别人现在还算是戏家的遗孤,跟他没什么关系啊。

“依我看,”曹昂适时地说道,“父亲不如趁此机会,将阿昭收为义女....”

“这....”燕昭露出了犹疑的神色,说道,“昭之前已经与赵子龙结为义兄妹,这样.....”

“也是。”曹操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在他眼中,燕昭本就是一个光明磊落,无欲无求之人,被曹家认为子女就意味着荣华富贵,然而燕昭却因为之前已有过这一段而拒绝,在曹操眼中,正是符合他心中加给燕昭人设的体现,更加衬托燕昭品性高洁,不为富贵所动。

这样的人要得到她的忠心很难,但是得到了又极难失去。曹操掌权多年,阅人无数,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燕昭闹翻,他知道燕昭拒绝,不是看不起他,这就够了。

否则,若换了另一个身份低微的寒门士子,事情估计便是另一种结局了。

“多谢丞相。”燕昭也有些惴惴不安,她想的是万一自己日后真的回家,那么自己现在的身份越低微便越不容易引发动荡,所以她不想被曹操收为义女。然而如果要进行她想要做的事,一定的身份又是必要的,所以她想了想,说道,“主公,在此之前,昭早已与大公子情同兄妹,名头什么的不要也罢,燕昭此次归来,只是希望主公能够对昭善加利用,尽快完成大业,如此,昭此生无悔。”

本来曹操还在纠结怎么向她提出这件事呢,没想到人家自己就说出来了。当下便一拍大腿说道,“好!为你这句话,干杯,阿昭,你今天可别藏着掖着,我们三人不醉不归!”

曹昂汗颜,曹操一高兴,似乎又把燕昭当成男孩了,偏偏当事人也不介意,只是说道,“好啊,好久没跟丞相喝酒了,大公子你来吗?”

曹昂看着兴致勃勃的两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兴致这么高昂,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于是曹操大悦,命侍从拿酒来,三人便在书房里喝了个痛快。

纵然燕昭有系统在身,是名副其实的千杯不醉,然而架不住曹操拿来的都是难见的美酒佳酿,毫不顾忌的喝了半宿的结果便是系统也招架不住,给她安了个醉酒的buff。

燕昭对此一无所知,她婉拒了曹操父子派人送她的好意,自己使着轻功来到郭嘉的院子里。

时间已是深更半夜,然而郭嘉也是个夜猫子,这回仍在灯下看书。看到入神时,忽然闻到一阵极其浓烈的酒香,不禁抬头望去。

“早啊,先生。”燕昭坐在他窗外的墙头,院里的梅花开的正艳,她的脸被酒气熏得通红,跟梅花相映成趣。“月色甚好,君可愿与我一同共赏?”

“哈,只要身在天地间,”郭嘉放下书,朝屋外走去,“此月人人皆可赏之,你要如何与我共赏?”

“像这样。”燕昭似乎一直在等他出来,见他出来,捉着他的手便提气而起,郭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便被她带上了天上。

“先生可要抱紧我,毕竟我现在状态有点不太对,”燕昭眼眸微睐,因为醉酒之故,心里那点小九九暴露无遗,与平时更是判若两人。“万一把先生丢了可就不妙了。”

郭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些人醉了只是普通的发酒疯,如曹操父子俩,然而身负异能的醉鬼嘛——

趁着酒意,燕昭没让郭嘉坐在盾上,而是几个突进,窜到了平时根本飞不到的高度,到了这个高度,不仅万家灯火如繁星点点,月亮更是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如何?”尚未酒醒的燕昭抱着郭嘉,说道,“如此一来,可算是与先生两人共赏?”

“你这个人....”郭嘉叹气。

“我喜欢先生,”燕昭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了若是先生开口,我便哪里也不去的地步。”

“连你的家也....”郭嘉一愣,说道。

“只要先生开口,”燕昭如珍宝般轻抚着他的脸,一双黑眸中隐隐闪烁着绿光,仿佛狼崽子一般,然而她的眼神又是如此认真,认真到郭嘉不禁屏住了呼吸听她说话,“我燕昭纵然粉身碎骨,也会为先生实现。”

郭嘉很感动,就在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形一沉。

“啊,没气力值了。”醉酒的燕昭后知后觉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郭嘉:哈?

本来说今天一定双更,但是我好像喝了变质的红茶。。。。。然后烧到了现在。

我跟你们说,我家猫聪明的可以直接成精。

任何敷衍的方法都是没用的。

不专心跟她玩的话,把胳膊都甩断了,她还会嫌弃你甩的没灵魂,从而拒绝跟你玩。

啊哈哈哈哈...._(:з」∠)_

八十一

“燕昭。”林小楼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嘲讽地笑道,“你说谁这么倒霉,能被你喜欢上?”

“.......”燕昭很惆怅的蹲在角落,并不想理他。

“深更半夜的带人上天?嗯?”林小楼开好药方,抱着双臂俯视着燕昭,“上天也就算了,嗯?居然还从天上掉下来,你是唐门请来雪耻的救兵吗?”

“那是....”燕昭弱弱地想要辩解,然而却因为理亏无从说起。

“掉下来也就算了,”林小楼乘胜追击道,“你们俩还掉到水里,虽然你临时用盾把冰凿开避免立刻死掉,但是掉冰水里,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身强体壮?”

“呜——”燕昭被暴击,隔了半天,她闷闷地问道,“结果呢?”

“寒气入体,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林小楼没好气地说道,“慢慢养着。”

“是,是。”燕昭松了口气,连声应道。“我会的。”

“.......”林小楼抱着双臂,睨着她。

“额?”燕昭试探地看着他。

“没什么,”林小楼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会这么老实,真是令人意外。”

“哇啊,你那是什么评价?”燕昭抗议道。

“你就当成在夸你。”林小楼哼了一声,说道,“我走了,照顾不好他,他死了我可不负责。”

“是是是。”燕昭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活脱脱一个狗腿子形象,“劳您百忙之中来这一趟~”

“你·还·敢·说?”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林小楼就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活?”

原来那天跟燕昭喝完酒之后,曹操醒过来便立刻下发了谕令,十分客气地为民请命,请求林小楼开办药房,来救济天下,因为有了燕昭的提点,曹操将声势做的十分浩大,这样一来,只要林小楼还想待在许昌,便不得不答应下来,于是乎~

“好说好说,”燕昭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昭对这些不太懂,不过此行医救人本是积德之事?燕昭见先生如此悠闲,没有这样的机会,这么一来,岂不有悖于万花谷中一向宣传的济世之道?所以为了让先生你得以不违谷训,昭可是处心积虑啊。”

“呵呵,”林小楼见状,冷笑一声,“燕昭,你很好!”说罢便袍袖一拂,怒气冲冲地走了。

“慢走不送~”由于难得坑到林小楼一回,燕昭的心情极为舒畅,很有心情的朝他的背影挥手。看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之后,才收回手,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没错了....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算计的光,“林小楼啊林小楼,你也有今天。”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人人只道她对林小楼对她做过的事既往不咎,然而她燕昭又岂是个甘于吃亏的主?说不计较只不过是表面上罢了,她知道林小楼并不是个可以信任的队友,却也不是应该铲除的敌人,然而正如他所说,他和自己一样处于系统的管辖之下,她有着弱点,林小楼也会有,燕昭一开始怎么也想不出林小楼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弱点,便只能不断回忆她跟林小楼至今为止所说的话,直到脑内灵光一现,她想到了——

她那时差点被林小楼坑着许愿的事。

莫非这家伙不能拒绝别人的许愿吗?所以这才以这种方式,催她随口许愿,将次数用掉。

哈哈哈,可以可以。在跟曹操喝酒时,燕昭便顺势将此事道出。一来,测试他是不是真的不能拒绝别人的请求,二来,就算他可以不答应,然而形势所迫,他若还想在许昌待的安然,不惹曹操的怨恨,他也只能答应此事,正因为有这道保险,燕昭才放心的让曹操去做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由于喝醉酒害得郭嘉掉入水里,她没时间确认结果便只能前往林小楼府上,请求他救治郭嘉。

而林小楼虽然满脸不乐意,却还是拿起药箱跟她赶了过来。

如果说之前燕昭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话,那么林小楼临走时的那番话已经完全证实了她的想法。

他无法拒绝别人对他的请求,虽然有次数限制,不过也尽够了。

嘿!燕昭想着这些事,走到郭嘉的卧房,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一条缝,闪身进来之后便立刻关上,绕过屏风,在一片昏暗中,她不期然对上了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眸。

“郭嘉?好点了吗?”燕昭轻声问道。

“......”郭嘉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额,”燕昭握着他的手,说道,“我...我之前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很多,却也什么都没说。”勉力在一片昏沉中维持着意识,郭嘉淡然道。

“诶?”燕昭没听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郭嘉微笑道。

“......先生又欺负我。”燕昭叹了口气。

“噢?这回先生又是在叫我了?”郭嘉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冷地说道。

“不是呀,你不要乱想。”燕昭赶紧表白心迹,“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有没有那个...意思,你还不明白?”

“哦?你想让我明白什么?”郭嘉挑眉,然后他移开视线,低声咕哝道,“是说之前为什么改口.....”

“.....呀,”燕昭忽然恍然大悟,“这是醋了?”她笑嘻嘻的靠过来,“先生不想让我叫别人先生,我就不叫,不就行了?左右也不顺口那么一说。”

“噢,”郭嘉平静的说道,“看来之前对我,也是颇多顺口啊。”

“额。”郭奉孝牙尖嘴利起来,堪称无人能敌。燕昭不想引他说更不爽的话,便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如何?”

“你去冰水里冻个大半天试试?”郭嘉斜了她一眼,说道。

“我冻了呀。”燕昭急急的辩解道,“把先生弄上岸之后,我在水里泡了好一会来醒酒呢,只是....”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得风寒,郭嘉就来气,他冷冷地瞪了燕昭一眼,说出了跟林小楼一模一样的话,“我也在想,郭某何德何能,能被你这样喜欢?”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病在你身,痛在我心,郭嘉。”燕昭想起一句老话,于是便深情款款地对郭嘉说道。

“.......”郭嘉面无表情地抽回手,“是吗?”他淡然道,“那你说说,这是怎样一个痛法?”

“......”燕昭张口结舌,说不出。

“燕昭。”郭嘉平平地说道。

“哎。”燕昭垂着脑袋说道。

“以后少跟别人学这种话,”郭嘉用听不出感情的声线说道,“会令我想揍你。”

“好。”燕昭沮丧地应道。

看着她那一副宛若被训斥了的大狗模样,郭嘉便忍不住想笑。然而还未笑出声,那声音便化为了咳嗽。

“咳咳.....”他捂着抽痛的肺部,咳了起来。

肺为百官之首,为华盖,凡有病痛,必先从肺开始,无一例外,风寒更是如此,虽然燕昭极力让他避免沾到水,然而最初那一下还是少不得让他受了寒,郭嘉平常便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断,只需要注重下养生就没事的体质,这样的体质平时还好,一生病便有些抵挡不住,然而也是一时猛烈而已,生病事小,若因此令器官受到损害,便是大毛病了,所以林小楼离去之前才叫燕昭好好照顾郭嘉,否则落下病根,那就不是一两个月能解决的事了。

“没事?”燕昭将他塞在被子里掖好,说道,“你也是的,生病了还把上半身都露出来,就算屋里没风,也不要这么作,万一加重了怎么办?”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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