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不大一会儿,就有丫头端着醒酒汤来,罗绽曲两个扶着人喝下后,下头的表演又开始了,表演的人正是陈破羽从卞州带来的两位绝色女子,皆用青纱遮面,露出一双双既清纯又魅惑的双眼,裸足在毯子上飞舞,一举手一抬腿都是风情,仿佛堕落的仙子一般,一出场就让楼中的男子们疯狂起来,更有书生们当即赋诗朗诵起来。
看着下头的热闹和其他处的动静,陈破羽得意的看向罗绽曲:“看到没,哥带来的这两位绝色美人不错,连我自己可都没用,待会儿一人分你们一个。”
罗绽曲手指随着节拍轻轻的点着,闻言内敛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真是有心了。”
夜到曲酣之时,不少人都搂着身侧的姑娘进了房,宁衡喝得醉醺醺的,脑子里早就是一团乱麻,陈破羽让一个美人把他扶进了厢房里头,还交代了一句:“好生伺候我五弟知道吗。”
“是。”
美人回了话,他这才搂着个美人进了旁边厢房,还拍了拍罗绽曲的肩膀,对着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好生享受,嘿嘿嘿。”
正值月桥披风而来,她一脸肃然,马车先是停在了天香楼门外,随即在旁人大惊失色的眼里带着一群黑衣护卫闯了进去。
“唉唉,这位夫人,这里你不能进。”
身后,看守楼子的人想要阻止,被高大的护卫们拦下,露出亮堂堂的刀子,顿时萎了几分,他们也知道这一看就是哪位胆儿大的官家夫人,哪里敢真的阻拦,只得劝了起来:
“这位夫人,你快别进去了,这可是楼子。”
“是啊,夫人莫要在进去了。”
月桥哪里听得进,她在这里四处看了看,正要挑一方向,天香楼的妈妈及时赶了过来,正要说话,就被月桥挥手阻止:“我问你,宁衡在哪儿?”
那妈妈一听,顿时知道了这女子身份,正犹豫时,月桥已经不耐烦起来:“问你话呢,在哪儿,你再不说本夫人就一间一间的搜了。”
那妈妈活了几十个年头,从来没见过有女子上花楼讨人的,便是在凶悍的婆娘那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今儿也是头一遭遇见,脑子都还没转过弯呢,就听左边儿楼子叮咚几下,接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在了月桥面前,手一指:“少夫人,小爷在哪儿。”
“走!”月桥顿时抬脚走了过去,还不忘回头夸了一声通报的小厮:“你们做得不错,本夫人通通有赏。”
眼见他们跟土匪一般在这楼子里行走起来,那妈妈也顾不得别的,跟着追了上去:“夫人,夫人,你行行好,要是在这里闹了起来……”
她话没说完,就见月家那位少夫人竟然抬腿就把门给踹开了,随后还有里头伺候的美人儿那一道尖锐的叫声。
须臾,整个楼子都沸腾了起来,个个探头瞧着,那妈妈一看这情形,顿时停住了。
得,如今这情形,说什么都晚了。
月桥最先见那房中站着的女子衣衫半裸就沉了脸,随后她大步走了进去,那床上,宁衡正闭着眼,轻轻的呼吸着,衣衫被半褪下,肩头处还有点可疑的痕迹,瞧得她心头火气,也顾不得处理那连连尖叫的女子,一把把宁衡从床上给拖了下来。
“咚”的一声,那身子一下摔了下来,听得人都发疼,赶来的陈破羽和罗绽曲被拦在了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宁衡被拉下床不算,竟然还被泼了一盆的冷水。
所谓女人心毒,他们算是见识了。
宁衡悠悠转醒,抬眼见到月桥,开口就喊了起来:“媳……媳妇。”
可怜巴巴的模样丝毫没让月桥心软,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处,弯了弯腰:“花楼好逛吗?美人好看吗?不止好看还好吃是不是?”
这种歪风邪气丝毫不能纵容下去!
宁衡眨巴了眼,好一会儿才明白现在的处境,看着一旁哆哆嗦嗦的美人儿,脸色顿时白了:“媳……媳妇你听我解释,这并不是我自愿的。”
“那就是有人逼迫你来的!”月桥一口咬定,还扭头看了看门外的陈破羽和罗绽曲,眼角余光满是凶狠。
“弟妹,弟妹,我们可是清白的。”陈破羽哪里敢承认,尤其见到这弟妹如此凶残的时候,他今儿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谁知道待会会不会被人给揍一顿?
罗绽曲也点头称是。
反正这偶尔认怂也不是甚大事不是?
“你们……”宁衡一脸痛心,简直是误交损友。
“行了,少找借口,竟敢逛楼子,信不信我阉了你!”这话她可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先前听到时,她险些就让人带着小刀过来动手了。
宁衡与她最是知根知底,知道她不是在说笑,缩着脖子再三保证自己要改邪归正,丝毫不敢有邪念。最后,在月桥不知道满不满意的神情里,嗯了一声,让人把他带走了,跟着的还有整个天香楼里头所有人的注视和同情。
只怕不到明日,整个金陵城就会传遍了宁家少夫人这“勇猛无比”的轶事。
宁衡不住这般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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