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年少气盛定会作如此决断,皇帝这一整日也已经被她气昏了头,下了狠心道,“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无论将来发生任何事,你别求着朕,别当朕还会事事护着你,你想都别想!”
从前被这般斥责于心然定会惊得跪下,可此刻只梗着脖子看向别处,置若罔闻。她这倔强的模样看得皇帝心烦意乱,伸手扣住她下颌强迫于心然同他对视。
于心然此刻就是炸毛的小猫,满眼怨怼实在无处可发泄,立即挣脱了还不算,竟然双手抓住皇帝结实小臂,狠狠咬了一口,才用力就被皇帝反手掐住了喉咙。
君王眉眼之间的温和尽消失了,眼神变得锋利起来,凝在她脸上的视线下移到手臂,那处留有两排整齐的牙印。
别人是割席断交,他们二人之间却以这种方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下一瞬皇帝松开手,不发一言甩了甩袖子,盛怒转身扬长而去,大有放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于心然立在原地心中也有万千纠结,掌心贴上额头。方才他那样问,她气急败坏也只能择后者。要手刃王氏就必须同王家整个家族为敌,而皇帝一心护着他们,若自己真同皇帝正面交锋,犹如蚍蜉撼大树,孤立无援并无任何一丝胜算。
***
所幸第二日,徐雁秋又来拜见,竟然一路畅通无阻进了行宫。于心然这才知道皇帝昨夜已经撤了行宫的大半守卫,他说过不管她,就是真真正正不再约束她也不再保护她。
同徐雁秋说起妹妹,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睛,两日来每次当她以为泪水快流干了,很快又要哭。
“臣要递状纸要大理寺彻查此事,却被王氏兄长扣下。想来那毒药早已经被销毁,欣然也已经入土,王家倚仗着皇恩只手遮天,臣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定王氏的罪过令她伏法,”
徐雁秋神情绝望至极,想来他这几日也东奔西走想尽办法。
“本宫要的不是王氏伏法,本宫要她遭灭顶之灾。”
于心然想明白了,若从毒药之事着手,即使能伤到王氏一星半点,终究也只是浮于表面不痛不痒。同从前思虑的一样,要捉住王家的错处,先治了她两个哥哥伤了王氏的根基,再去对付王氏才算易如反掌,否则只会打草惊蛇,白白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若能为欣然报仇,别说这官职,臣愿意豁出性命。”徐雁秋拱手行了一礼,“但凭娘娘吩咐。”
于心然心中的伤心怨恨比他更盛,只愿昨日那群喝酒吃肉之人统统去死!他都如此表态,她还有什么好克制的,“王家世代为官,虽然家风严谨,到了近几十年,难免出了几个纨绔子弟。王氏的二兄就是个不学无术只懂享乐作恶的之人,若能捉住他的错处。最好是连带着抄家灭族的错,剩下的一切就都容易了。”
她话还没说完,徐雁秋已经跪下,“娘娘还记得去年臣为你查得生母之死一事么?”
于心然侧坐在木塌上,一手撑着额头头痛欲裂,“如此无证据可查的陈年旧事,更不可能!”她后悔自己昨夜过于冲动同皇帝反目,应该委屈求全回到宫中,再慢慢想法子对付王家。
“臣知道,可是自那之后后臣查到了另外一件惨案,也同王家有关,而且是灭门惨案。十年前江南水患横行,先帝当时还在位,派了王氏长兄王伯德前去修筑堤坝。王氏已故的四兄当时为江南巡抚,先帝想他二人合力治水。然而王伯德贪污太多,筑起的十多座堤坝在一次洪水来临之时瞬间被冲毁。”
“然后呢?”这件事她有印象,当年江南水患,父亲被派遣随王氏兄长前去治水。可没过几个月,十多万难民跋山涉水涌入京城,街头四处都是穿着破烂的乞丐,“可本宫记得王伯德回京之后就升了官。”
“是,升了官。王伯德就是个伪君子,面上装成个为百姓呕心沥血的好官,装了几十年,他怎么可能甘心因此而仕途尽毁。他的弟弟江南巡抚,有个得力下属叫做许墨,知晓其中原委,欲写了折子参王伯德之罪。王氏兄弟二人快一步将他杀害,拦下已经送出去的折子。可怜许墨一个得万民敬仰的清官好官,简陋房屋中又被强行堆了一百万两白银。王氏兄弟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许墨身上,对外说他已经畏罪自尽。”
徐雁秋说得义愤填膺,连带着于心然都听得极专注,若此事属实,这个叫许墨的清官实在比窦娥还冤,这桩冤案若能被翻出来,王氏满门都要获罪。即使皇帝有意护住王家,只要大肆宣扬出去,迫于民意,皇帝也不得不处置王氏兄长。
“娘娘是不是觉得许墨的下场已经凄惨至极?”徐雁秋问,“更惨的是,许墨的夫人坚信自己丈夫受了冤屈,带着家中老人和两个稚子逃难去京城,想着到御前告御状为丈夫洗刷冤屈。没成想王伯德早就派人城门口等着他们,一家十数口皆成了刀下亡魂,被抛尸荒野。”
于心然听得心惊胆战,半响才回过神问道,“那你可有查到什么证据?”
“娘娘觉得此事算不算人间惨剧?”徐雁秋跪不远处抬某凝视着她,书生气的脸上神情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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