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苏被点到乾元宫抄写经书后,后宫便不太平静了。
一个外命妇怎么能入陛下寝殿呢?难道非要什么寡宿之命的人才能为陛下祈福,高僧就不行了?
心眼儿大的,认为姚玉苏不过是一个寡妇,能掀起什么风浪呢?稍稍好奇了一番便没有下文。
心眼儿多的,却难免会多想一番,例如许妃。
“陛下待她本就不同寻常,为何这次非要点她去抄写经书?那三苦大师的话又不是金科玉律,凭什么要咱们都相信?”许妃坐在自己宫里,越想越不对劲儿。
许妃的贴身宫女月华是个没心眼儿的,她安慰主子道:“甭管姚氏是什么国色天香,她是前朝皇帝的女人,但凭这一点就难以翻身,娘娘何必杞人忧天。”
许妃听了,瞥她一眼:“你懂什么?这自古以来皇帝纳了前朝皇妃为妃子的还少么?再说那唐太宗可是娶了自己的儿媳妇呢!”跟历史上的帝王一比,他们这个皇帝所面临的不过就是一道小坎儿罢了,略微化解,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许妃越想越难如坐针毡,若是陛下真打的这个主意,那姚氏这女人进了宫还有她们什么戏唱啊!
“月华,你去请文妃和怜嫔来一趟,就说是本宫得了好茶叶,想请两位妹妹品鉴一番。”许妃想拉同盟,否则就她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是,奴婢这就去。”
——
蔺郇一醒来,姚玉苏便大张旗鼓地回了慎国公府,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还是避讳些好。
在监牢里的巫师们被拷打了几日,终于不堪忍受酷刑,将罪行通通认下了。
“启禀陛下,那巫师们说当日给陛下作的法乃是最厉害的阵法,他们七人都是修炼了二三十年的老巫师,功力非比寻常,所以陛下才会那么快就昏倒了。”负责审问此案的大理寺少卿如此说道。
“那有何法子可解?”旁人追问道。
少卿大人微微拱手,道:“他们受尽了酷刑只肯招认给陛下作法,其余的却是一概不知。”
“料想也是。”蔺郇轻哼一声,道,“他们费尽心思地要害朕,当然不会将破解之法说出。”
“那该如何是好?陛下本来身体康健,如今被他们这一搅和,日后难说还会有什么后遗症。”
“就是就是……”
群臣担忧,左右商讨。
周麒麟站出来,上前道:“陛下,不若再请教一下三苦大师?”
众人茅塞顿开,是啊,陛下是三苦大师找了法子唤醒的,大师肯定有破解之法。
蔺郇沉吟一番,道:“朕虽从不信什么巫术邪道,但此番遭受此罪,幸而得三苦大师化解。这般想来,朕应该亲自去光华寺拜访大师,顺便求破解之法。”
“臣愿同陛下前往。”
“臣也愿意。”
“……”
眼看着众人都有当跟屁虫的意思,右相上前建议道:“不如请三苦大师在庙里开坛讲授佛法,不仅我等可以获益,也可以起到开化民众的作用。”
“右相此计甚妙,就这么办。”蔺郇对此表示赞同。
右相此举并非没有私心,从三苦大师挑选寡宿之人为陛下祈福之后,他便联想到了入宫的孙女燕宛。既然陛下如此推崇三苦大师,那么大师的话份量定然不一般。若在开坛授课之后,大师能顺便在陛下面前提一句燕宛,那她定然能青云直上,不必被一个区区都转运盐使司的女儿压一头了。
当然,打着同样主意的不止他一个就是了。
出发那日天气转凉,天灰蒙蒙的,看起来便是要下雨的模样。
皇帝出行自然是要开道肃清的,但此次请三苦大师开坛授讲本来就是利民的好事,所以一切从简,光华寺也只是限制了香客人数并未完全清场。
蔺郇出行前也曾传书信给姚玉苏,邀她同往。
姚玉苏婉拒,回道:前半生作孽太多,佛门净地不敢擅入。
蔺郇:“……”
不来就不来,谈什么作孽的事儿,他这满手杀孽的人还没有说这样的话呢。
出了城门往东三十里便是光华寺。京城四周的寺庙不少,恢弘大气的如宝华寺,香客盈门如城隍庙,光华寺在其中并不显眼,若不是有三苦大师坐镇,恐怕寺庙里的沙弥早就改投他处了。
三苦大师开坛授课,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坐于坛下,一视同仁。
蔺郇带着十几位朝臣而来,轻便简装,和普通香客一般坐在大师前面,悉心听讲。
大师不愧为大师,纵然天子坐在他脚下,他依然能面不改色地授完课。
蔺郇坐在下方也并非是滥竽充数的,他向来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纵然是听一节毫不相干的佛教课,他也能细细琢磨认真分析,跟守着沙盘研究战术的神情没什么两样。
待授课结束,自然有侍卫引导人群从侧门离开,蔺郇则带着臣子和大师一同往茶室走去。
途中,蔺郇还问了几个关于佛法的问题,立意高深,让三苦大师颇为刮目相看。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待众人都落座之后,蔺郇才道出此番来意:“朕自苏醒以来,偶尔会感到短暂的眩晕,想问大师这是否会成常态?”
“陛下并非身体不好,乃是妖法作祟。”三苦大师双手合掌微微颔首,“解决之法贫僧早已告知陛下。”
“难道日后都要让姚氏为朕抄写佛经?”蔺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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