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行在官道上,夜里微凉,不见风景,越过翠竹林时,苏禾想起白天太子同她说的话,酷暑时去竹中小居避暑,那应会十分舒适,若在饮几杯清酒便更好了。
一会便要见到那个女子,心中隐隐有期待感,这是她第一次寻亲,虽然过程被太子拦下,也算是得去见此人一次。
也不知前去此行回去,会是怎样的结果,要么就永远不知自己为何许人家,要么就安安定定做她的太子妃。
其实很多时候,苏禾是想将此事握在自己手里,若身世真为自己的短处的话,便亲自将其掩盖,也无人知晓。
如今是逃不过太子知晓随她一同探寻。
苏禾回过首来,那眉目温润的太子坐在她对面阖目养神,剑眉微凝,薄唇紧蹙,从上马车以来,他便坐在那处不曾动过。
在这种窄小的空间,面对面坐着,他一句话语也不同她说,更不会靠坐在她身旁。
苏禾低眸,这种气氛还真是不习惯,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是否心中仍是有怒,今日是她做得不好,听段宸怂恿决定前去一探。
更没打算与太子说,太子不抓她才怪,她现在就是做贼心虚。
她的眼神毫不躲藏,段鹤安自然能感觉得到,这一路的马车咿呀声伴了许久,他也想了许久。
一连这么多天来,阿禾态度犹如失忆前,也越来越不依他,今日更是违背他的意愿,再次与段宸相见,甚至跟段宸走。
若他没来呢…她独自与旧情人离开,可将他这个太子放眼里。
或者是说苏禾根本就不会在意他。
她将和离书拿到他跟前时的画面宛如就在眼前,坚决的眼神不止一次令他心伤,是的,他们早和离了,即便是如今又能扛过几年。
段鹤安遥想以后,竟觉满心疲惫,好歹是堂堂一国太子,总是低着头求全这份不属于他的感情,每次都想用强硬手段对待阿禾,可见她难过,他又会心疼。
苏禾忍不住轻声唤他:“殿下……”
“孤若不出现,阿禾便独自涉险随他去是吗。”
马车里响起他低沉的声音。
段鹤安抬眸瞧向她,眸色微微黯淡。
苏禾微怔,好像是这样的,可她并非是独自,带上好几个人了。
见她不言语,段鹤安撇过目又道:“明知孤会担心,会妒忌,可你还是不会听孤的。”
他语气淡淡的,却夹杂着一丝失望。
苏禾听着有些不服气,他明明都有一直在欺骗她,也不会信她,凭何对她失望。
她低下首轻声嘟囔,“你也不会信阿禾啊,也一直在骗我。”
“那阿禾觉得孤能为了什么骗你。”
段鹤安眉头紧锁,缓缓道:“欺骗失忆的你和孤在一起,孤为了骗到阿禾的感情,可我们是夫妻,阿禾对孤有情不是应该的吗。”
苏禾怔然,心头微抖,竟不知如何回应。
段鹤安苦笑:“孤从来不信以前的你,可现在你与她别无一二。”
那个阿禾总是以伤害他取乐,枉费他痴心一片。
他眼眸中的黯然越发浓重,缓缓道:“阿禾是根本就不想欢喜孤,还是如此很吝啬,一点情都不给。在此之前你我本就可以毫无瓜葛了,和离书也写下了,阿禾昏迷半年醒来,一切回到原点,所以你很不甘心,想离开却又不敢。”
苏禾微微瘪嘴,眼中泛湿起来,“我…我不是这么想。”
“可你是这么做的。”段鹤安回应道。
他是太子,想要什么女子没有,偏偏在她身上耗费两年时日,皆一无所获,他是会伤心的,是会累的,感情不应该只是他一直在付出,若一直入不支出,这死撑的感情也该停下了。
或许他们需要好好谈谈,阿禾不是最希望他纳妾吗。
话落下,本在行驶的马车也缓缓停下,想来是已经到文轩王府了。
苏禾怔怔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可是被误解了,她明明很喜欢殿下的。
段鹤安起身便要下马车,苏禾见此连忙捏住他的衣袖口,张了张唇想要解释,“我没有……”
段鹤安将她的话打断,“此行回宫后,重新调适下你我之间关系,我们将一切说明道清。”
他眸色低沉,将衣袖从她手指间一点点抽回,不再看向她,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苏禾眼眶的泪在此刻溢出,手指上还有他衣袖的触感,却觉得浑身冰凉。
殿下的意思是什么,要撇关系吗,从此毫无瓜葛……
她心中悲恸不已,连忙用绣帕擦擦眼泪,抑不住再次落下来,控制不住情绪的她捂着眼只好哭起来,却又不敢下马车让别人看见。
文轩王府灯火通明,段鹤安轻瞥门前牌匾,负手在马车旁等了片刻,却不见苏禾下车来,不免疑惑,便探身撩开车帘。
只见车帘下是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手中绣帕哭得湿透了,她抬眸与段鹤安对视,睫毛上也皆是泪水。
段鹤安微愣。
苏禾哭时不喜被人瞧着,被太子看到,她心中更加委屈,干脆双手捂着脸啜泣起来,哭声轻轻的。
段鹤安将她的手拨开,仍是忍不住给她擦眼泪道:“莫哭。”
苏禾怯怯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哭得双肩颤动,眼泪全抹在太子的衣服上,哽咽道:“殿下…我没有想离开…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你继续骗阿禾…”
段鹤安微微低下眉:“孤还能骗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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