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马球被高高抛起,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而后滚落在黄土飞扬的马球场上。
红白两队人员策驴奔腾,争相驰逐,奋力朝马球落下的方向冲去,宛如流星赶月。
苏晴率先突出重围,接着伏下轻灵盈柔的腰身,伸出月杖重重一挥,精准利落地将马球击飞。
只听马球“嗖”的一声从白队人员的头顶划过,不偏不倚撞入了对面的球门之中。
“红队胜!”一声锣响,内侍将一面小旗子插在了红队的计分台上。
“好!打得好!”马球场周围的喝彩声和掌声此起彼伏,众人皆被七王妃精湛的球技折服。
花樱雪的球术在京城的女子中亦是数一数二的,她身手敏捷,战术得当,与苏晴配合默契,接连击中对手的球门,简直是神助攻。
比赛结束,苏晴所在的红队毫无疑问拔得头筹。
“耶,我们赢了!”苏晴挥舞月杖,兴奋地欢呼起来。
“王妃娘娘好球技!今日的马球打的甚是畅快!”花樱雪弯起唇角,笑靥如白茶花般清秀美丽。
苏晴赢了比赛心情不错,脸上多了一抹运动过后的红润,活力焕发,“承让承让,你也打得不赖。我们双剑合璧,还有队员们的齐心协力,才能大获全胜,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娘娘说的极是。”花樱雪莞尔道。
苏晴把赢来的彩头平均分给了每一位队员,女孩子们欢欣雀跃的拿着银子各自散去。
“玩了这么久,累不累?”连齐牵着苏晴的毛驴,将缰绳交给小厮,由小厮带去驴舍饲养。
苏晴笑嘻嘻的,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还好。”
玩了一上午,苏晴汗湿罗衣,脸上的脂粉也有点花了,便对连齐道:“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我要去换身衣服,顺便补个妆。”
连齐的眼神落在苏晴窈窕的身姿上,凑近低声道:“我帮你换。”
苏晴顺势挽住连齐的胳膊,离的近了就能闻见他衣领处散发出来的淡淡松柏清香,男人容貌如玉,尊贵雅致,身上的气息清冽干净,养眼又好闻,她忍不住嘴角上扬,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以为这里是你的七王府啊,被人看到多不好,我可不想被那些八婆说三道四。”
她说着眨眨眼,冲连齐抛了个暧昧的眼波,“等回去再说。”
连齐眉间春风畅意,笑容温润极了,他沉了声调,道:“嗯,回去再说。”
这时,庆辉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德顺走了过来,向苏晴和连齐行了个礼,“奴才见过王爷、王妃娘娘,王爷与娘娘万福金安。”
“德顺公公是个大忙人,平日难得一见,眼下找本王和王妃有何要事?”连齐问道。
德顺满脸堆笑,道:“陛下命奴才传个话,请王爷前去御书房一趟。下个月便是祭祀大典,陛下想将祭祀大典的所有事宜交给王爷您来操办。陛下如此器重信任,实在是王爷之福。”
苏晴在心里吐槽,这些古代人真是迷信,动不动上香礼佛,祭祀天地神灵,大好的时光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浪费在磕头叩拜上面,无聊透顶。
入乡随俗,她是七王妃,身份摆在那,到时候她也不免要跟着皇室众人一起跪来跪去,默默心疼自己的膝盖。
“本王这就过去。”连齐一句话打发了德顺,转身对苏晴道:“我先去御书房一趟,与父皇商议完祭祀大典的事情,就回来找你。”
“父皇还在等你,你快些去,不用管我。”苏晴推了推他的胳膊,“我换完衣服,和芷兰到御花园里逛逛,玩一会儿。”
“好。”连齐微笑颔首,然后举步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目送连齐走远,苏晴和芷兰一起去马球场后面的宫室更衣。
刚换完衣服,房门被人叩响,伴随着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请问王妃娘娘在吗?”
芷兰走到门口,问道:“你是何人?何事找我家娘娘?”
“王妃娘娘救命!”来人语气焦急,隐隐带着哭腔,“奴婢是蓉妃娘娘身边的丫鬟香凝,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要求助王妃娘娘。”
蓉妃?苏晴想起来了,蓉妃不就是柳月吟的堂姐柳月蓉么,去年太后举办的赏画宴上,还是蓉妃命人用乌贼墨调换了她的墨汁,导致芷兰画的那副《空山烟雨图》变成了一张白纸,幸好她聪明机智,制作了一副沙画救场,不然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蓉妃这个幕后黑手被太后揪了出来,受了不小的惩罚,心里边指不定怎么记恨她呢。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蓉妃和她以前有些过节,这会子主动找上门,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小心提防为上。
苏晴微抬下巴,示意芷兰:“开门问问她有什么事。”
“遵命,娘娘。”
芷兰刚打开门,一个翠衫宫女立刻扑了进来,接着双腿一并,就朝苏晴跪下,“是这样的,我家娘娘看完马球比赛,便与奴婢来到隔壁宫室更衣。谁知娘娘她突然下腹疼痛,额头冒汗,疼得受不了,恐是动了胎气。娘娘身边就带了奴婢一人,请王妃娘娘代为照看我家娘娘,奴婢好去请御医。”
苏晴犹豫了一瞬,蓉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现在动了胎气,情况紧急,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流产,危及性命。
苏晴自己也是怀过身孕生过孩子的人,这个时候若是袖手旁观,未免太冷血了。
看在蓉妃腹中胎儿的份上,苏晴不免动了恻隐之心,爽快应下:“行,那你快去请御医,我去隔壁瞧瞧。”
“多谢王妃娘娘,娘娘好人会有好报的,奴婢感激不尽。”香凝向苏晴磕了个头,就着急忙慌的出门了。
苏晴和芷兰来到隔壁宫室,果然有个身穿烟霞紫色宫装的美艳妇人躺在榻上,她双手捂着腹部,面色痛苦,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雪白的贝齿在嘴唇上咬出了血印子,难受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蓉妃娘娘,你还好?”苏晴上前询问道。
蓉妃皱着眉头,双眼紧闭,呓语一般地道:“水……我要喝水……”
“她要喝水。”苏晴弯着腰,用手帕给蓉妃擦脸上的汗,头也不回吩咐芷兰,“找点水给她喝。”
芷兰在屋子里转了一大圈,桌上的水壶里空空如也,杯子也是干的,不由骂咧道:“偌大的宫室连杯水都没有,这些宫人都是怎么办差的。”
苏晴看了贵妃榻上的蓉妃一眼,转头对芷兰道:“你去别处找找,蓉妃动了胎气非同小可,我在这里看着。”
“是。”芷兰麻溜地出门去了。
芷兰刚走出游廊,感觉身后有个人影闪过,觉得奇怪,还没来得及回头,突然她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个宫人迅速把她拖进附近的房间里。
“芷兰去了好大会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啊?”苏晴等得焦急,这样下去,蓉妃非得出事啊。
“陛下驾到!”外面响起了德顺公公的通传之声。
“父皇来了,这下好了,很快御医就会过来,为你医治。”苏晴对榻上的蓉妃说了这句话,踱步到门边,还没开门,她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阵声响,动静挺大,好像人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
苏晴半是担忧半是疑惑地回过头,只见蓉妃躺在地上,两手捂着腹部,鲜红的血液渗透裙衫,从她的双腿之间流了出来,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蓉妃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阴冷得意的算计,像毒蛇吐出来的信子一样恶毒瘆人。
蓉妃她……她想要做什么?苏晴心思转得快,很快猜到了大半。
蓉妃怀了龙胎,是皇宫里炽手可热的人物,钟粹宫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她出来看马球比赛,身边怎么可能只有香凝一个婢女伺候?
还有,蓉妃更衣的宫室竟然连一滴水都找不到,按理说,没有宫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怠慢怀孕受宠的皇妃,除非这一切都是蓉妃事先安排好的。
这间屋子里只有她和蓉妃两个人,假如蓉妃存了坏心,将摔倒的事嫁祸给她,最后再上演一场大出血流产的戏码,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谋害皇嗣,可是难以饶恕的死罪,她不死也要受囹圄流放之苦,连齐也会跟着受牵连,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不过这么低级的宫斗计俩,还不配在她面前丢人现眼。
苏晴灵机一动,想了个回击的好法子,她一溜烟蹿到床边,将蓉妃拉起来,她赶紧趴在地上,摆好姿势,然后拉着蓉妃的袖子轻轻一扯,让蓉妃肚子朝上压在她的身上。
没等蓉妃反应过来,苏晴就张口大喊:“蓉妃娘娘,你没事?快来人啊,蓉妃娘娘摔倒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房门轰然被人打开,庆辉帝和皇后等人站在门口,连齐伴在帝后的身侧。
庆辉帝看着躺在地上的蓉妃,和蓉妃身下的苏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要为臣妾做主,七王妃她……”蓉妃声泪俱下,欲盖弥彰地说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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