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睿想了想,方恍然大悟,“哦,就是那个方小儒?”
方先生的父亲是当今大儒,因其名望太高,是以说到方先生,都叫他方小儒,本名反而无人提起。
方家一直备受清流推崇,从来是远离朝堂,朱嗣炯亲临方家数次,才把方小儒请来,但方小儒说了,授课可以,不要授官,若给他官职,他马上拍屁股走人。
朱嗣炯当即同意,有这层师徒关系就足够了,他要的是清流对儿子的支持!
但朱祁睿不明白他爹的心思,满心想着怎么捉弄老学究,双目放着贼亮的光,撒开腿就往文华殿跑。
对这个儿子,万碧很是头疼,打小调皮捣蛋,堂堂皇长子,上树掏鸟窝,下湖捉鱼虾,吓得一帮太监侍卫成天提心吊胆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怎么就不能像含山一样乖巧听话?
想到女儿,万碧脸色顿时柔和几分,“小雅,半天没见含山,人呢?”
小雅端来一盘水灵灵的葡萄放在皇后面前,“又去找永嘉了,一天去三趟,也不知那里有什么好,奴婢简直怀疑林嫔给公主下**药了!”
“她俩年纪相仿,永嘉又是个性子好的,难得能玩到一块去,你可别多嘴和她说什么,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别牵扯小孩子。”
“瞧您说得,奴婢就那么没器量?”
“好好好,是本宫说错了还不成?把那套金累丝嵌宝头面找出来,你再挑两匹云锦,一并给永嘉送去。”
“您对她也太好了些,一年四季吃的用的赏赐不断,时不时打发李重生去请平安脉,比亲闺女也差不了多少,林嫔简直是当了个便宜娘!”小雅发了几句牢骚,仍旧带人捧着东西去了。
万碧笑笑,并没把心中打算说出来,她对永嘉好,一来是真可怜永嘉没人疼,太后年迈,仅有的精力全放在朱祁从身上,无形中就忽视了永嘉。
而林嫔,万碧冷眼旁观多年,这位不过是将永嘉当成博取太后庇护的工具而已,见太后对永嘉不上心,林嫔也淡了下来。
二来嘛,永嘉和朱祁从是亲姐弟,来往较旁人亲密。万碧吃不准王贵嫔什么时候拿朱祁从生事,只能暗暗防备着,若是自己和永嘉关系亲密,也许能从她身上发现点什么。
万碧不由自嘲,自己竟会对一个小孩子起利用的心思,真是悲哀!
不多时小雅就回来了,见她心情不畅,便提议道,“那个学问极大的方先生今日来给大殿下授课,娘娘不若去看看,皇上好不容易把人请来,别让大殿下再给气跑喽。”
万碧想到自家儿子,叹一声,起身去往文华殿。
出乎意料,文华殿静悄悄的,鸦没雀静,伺候笔墨的太监说,方先生带着大殿下和陪读的公子去了御花园。
这位先生倒与众不同,万碧不由心生好奇,遂移步御花园,看他到底是如何授课。
塘荷倩影摇曳,清香沁人,因怕惊扰贵人们休息,每日都有宫人粘树上的知了,是以四周非常寂静,只闻夏风拂过柳枝的沙沙声,和不知哪里传来的阵阵虫鸣声。
万碧带着小雅四处看不到人,正纳闷都在哪里呢,忽听假山后草丛中刷刷一阵响动,一人悄悄探出头,接着跟头咕噜地滚了出来。
他头上顶着几片树叶草根,满头满脸都是土,衣服歪歪扭扭,还破了几个大口子。
不是朱祁睿又是谁?
万碧看到儿子的狼狈模样,惊得脸几乎变了颜色,“你和谁打架了?”
朱祁睿哼哼唧唧几声,撂下一句“我先去换衣服”,风风火火就跑了出去。
万碧看到后面追来的人,脸一沉,喝道,“来福,怎么回事?”
来福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道,“娘娘,详情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殿下和吕先生打赌输了。”
那小子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万碧不禁一乐,手一摆让他赶紧跟上去伺候。
用过晚膳,万碧就把这事当笑话和朱嗣炯说了,朱嗣炯也笑道,“君子六艺,方小儒无一不精,难得是为人坦荡洒脱,又有几分跳脱,不是死板的老学究,我选了好久才选中他。”
万碧睨一眼他,“是选的不错,我看睿儿以后可要有苦头吃了。”
朱嗣炯呵呵笑着揽过她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太一帆风顺,不然以后稍有点挫折就会受不了。”
“我知道,不过心疼儿子罢了。”
“男孩子该摔打还是要摔打,我想着等他再大些,把他扔到军营里去历练历练。”
万碧心头一跳,“哪个军营?”
“还没定,不急,且等两年再说,放心,也就京畿附近的大营,不让他走远——我还舍不得呢!”
万碧这才放下心,二人正温存着,突闻小雅门外禀报,“陛下,汪总管急事求见。”
听了汪保禀报的消息,朱嗣炯发指眦裂——东南沿海,倭寇上岸,屠了一个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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