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保是爷的奴才!”朱嗣炯瞪着眼睛骂道,“爷赏你一巴掌,叫你清醒清醒!你是什么东西?奴才的奴才,配和爷讲规矩?”
“亲王到这里也讲你的规矩?放屁!我看你当土皇帝当得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还敢威胁郡王妃?她是谁?她是天家的儿媳妇,是皇孙的亲娘,是我朱嗣炯的老婆,你活得不耐烦了敢和她对着干!”
“爷就是现在撤了你,父皇也绝无二话。——王八蛋,内帑竟欠你们这帮狗杀才的债,爷没没查你就给你留了面子。”
朱嗣炯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惊得王泰一霎时变了颜色,他扑通跪倒在地,不住辩解道,“郡王爷,织造局的账目一清二楚,若有疑问随时可查!小奴对郡王妃无半分不敬,绝无威胁之意。”
朱嗣炯踱着方步,眼中冒着森森的寒意,“今日之事不过是场误会……”
王泰垂首说道,“小奴明白,此事立止于此。”
他面上恭敬,至于心中怎想,就不得而知了。
朱嗣炯挥退众人,只余王泰,他一改先前怒色,转脸对王泰笑道,“你滚起来,看你挺伶俐的,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他变色之快,把王泰弄得直愣神。
朱嗣炯打开扇子,又合上,反复几下,缓缓道,“只一个苏娇娇,我媳妇就恼怒不休,扰得大家不得安宁,看来此地我也不能多呆,但是差事还没办完……”
他目光一闪,俯身低声说,“父皇的心思我明白,无非是没银子花心里不痛快,你去弄两百万两,拿到银子我就走人,两厢便宜。”
王泰愕然,“郡王爷,两百万两?!小奴没处弄钱啊。”
朱嗣炯不耐道,“土财主那么多,还愁没钱?总之三日之后我要见到银子,若是见不到……”他狞笑着,扇子敲敲王泰的头,“你的上边就和下边一样——没有了!”
从织造局出来,已是黄昏时分,火红的夕阳挂在天际,缤纷落霞下的街巷中,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和着骨碌碌的车轮声,显得绚丽又恬静。
万碧靠在朱嗣炯怀中,娇笑道,“我的爷,今儿你可真威风,王泰对我不阴不阳的,你一去就治了他,痛快!”
朱嗣炯抚摸着她的秀发,“不过一个宦官,我还能叫他欺到你头上?”
“爷,汪保是谁?”
“他是父皇的大伴,管我叫小主子的,早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在府外荣养,我也只见过几次,最近才被召进宫。”
宫里宦官大多是前朝旧人,这算是德嘉帝安插的心腹。
朱嗣炯有点担忧,“王泰那阉货,专会背地里阴人,我们要提防着点儿。”
“他威风不了几天啦!”万碧笑道,“刚刚吕先生看得分明,织造局的库房没有一匹绸缎!”
“什么?!”朱嗣炯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端午前要交宫里三万匹绸缎,怎会一匹都没有?”
“还有,你猜我在孙家找到了什么?账目!”万碧比划了一下,“记着织造局近十年的进出项,但没有账目细则。”
朱嗣炯猛地一倾身子,眼睛猫似的放着绿幽幽的光,低沉沙哑地说,“这条大鱼,终于落网了。”
“我去和吕先生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做,你先回去,今晚不必等我吃饭。”他嘱咐几句,匆匆忙忙下了马车。
他这一走,万碧三天后才见到他。
朱嗣炯眉头紧锁,看上去有些阴郁,他躺在摇椅上,愣愣看着窗棂出神。
从孙家搜出来的借条数额巨大,达三千万两银子之多!
孙耀宗一个皇商也太有钱了。
而且那些藏在佛像中的账目绝对有问题,进出项根本对不上。
朱嗣炯直觉和织造局欠款有关,吕秀才建议抓孙耀宗审问。
人是抓了,可什么也不肯说。
如何才能撬开他的口?
朱嗣炯疲惫地揉揉眉心,叹道,“大刑都上了,打得皮开肉绽的,还是一句话不说。想不到那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却是块硬骨头,我倒有几分佩服他。”
万碧思索半晌,忽说道,“你之前说,苏娇娇像是他硬塞给你的。”
话题转变之快,朱嗣炯呆了呆才说,“是啊,都知道我惧内又好色,送女人肯定是偷偷地送,他反其道而行之,似乎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娇娇是我的人。”
“他宁肯冒着苏娇娇被我发落的风险,也要明晃晃地把人送来,——孙耀宗坚信你必会收用苏娇娇!”
“什么人能让他有如此的自信?定然是他眼中的完美无缺之人,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你不会拒绝!”万碧笑道,“是人都有弱点,我似乎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了。”
她一下来了精神,霍然起身,眼中波光晶莹,“爷,那个美人在哪里?我要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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