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嗣炯彻夜未归,宫中也无任何消息传来。
万碧辗转反侧半宿,直到晨光熹微才略略打了个盹儿。
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外面人声嘈杂。
小雅又急又气进来,“万姐姐,宁靖郡王带着人要搜查咱们院子!”
朱嗣炎?!万碧吃了一惊,马上穿戴好,匆匆迎了出来。
院门已开,朱嗣炎站在门槛外,一身郡王冠服,看上去神采奕奕。
他面色温和,似是怕吓到院内女眷,声音平缓,“奉皇上口谕,查看府内各个院子,并非查检,不用惊慌。”
他身后是锦衣卫,身旁站着一个身穿蟒服的内侍,年约五十,须发皆白。
万碧便知此事不是作假,忙请他二位到花厅用茶。
三人坐定,万碧试探问自家爷的情况。
朱嗣炎笑道,“便是你不问,我也要说。临出宫时三弟特意交代我支会你一声,他无事,约莫后晌就能回来。”
万碧心头一松,脸上的笑也真挚了几分,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其它事一字不问。
她沉得住气,知分寸不多打听,倒让那位内侍多打量了她几眼。
不多时,锦衣卫就搜出来几样东西,不过是在院外墙角下。
朱嗣炎请她过去瞧。
两只偶人,上写着朱嗣炯和睿儿的生辰八字。
万碧看了一眼就心慌不已,捂着胸口失声道,“是谁如此恶毒,竟行巫蛊之术?”
朱嗣炎叹道,“不仅三弟这里,我的院子,父王那里都发现此物,就连皇上……,唉,大哥简直是魔怔了!”
那内侍轻咳一声,朱嗣炎似觉失言,面有赧色,命人小心拿了证物回宫复命。
这群人来去匆匆,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不待万碧吩咐,小雅呲溜一下跑出去打听各院消息。
小半个时辰过后,她眼睛亮晶晶地,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
万碧失笑,“雅姑姑,不知外面是何风声啊?”
小雅马上憋不住了,“世子院子乱套啦,所有下人都锁了起来,连身怀六甲的侍妾都没放过,东西翻得一团乱,那院子简直没下脚的地儿!”
“王妃将阮侧妃好一通骂,到处鸡飞狗跳的,我回来的时候,她正闹着进宫评理。”
万碧摇头,“进宫也是碰壁,搜查的是锦衣卫,这已表明了皇上的意思。”
小雅惊呼,“世子是不是要完了?”
“噤声!”万碧警告似地看她一眼,低声说,“改改你这毛毛躁躁的脾气,宫中未有明旨,不可乱说!”
小雅吐吐舌头,蹑手蹑脚退下去,出了正房,恰看到杨广在庭院中站着。
她拎起裙子,偷偷溜到他背后,猛地拍下他的肩,“吓到没?吓到没?”
杨广面无表情看着她。
“真无趣!”小雅皱着鼻子说,“听说您老要高升啦,咱们共事这么久,怎么也要请顿便饭才是。”
虽无回应,小雅仍自顾自说,“瞧你的苦瓜脸,傻子,放出去不比在府里有前途?这是给你机会呢!”
杨广一如既往沉默着,小雅手比指划,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蔚蓝的空中,一群信鸽飞过,飒飒风来,哨鸣回旋,悠扬又自然。
杨广注视着消失天际的鸽群,轻声说,“谢谢你。”
小雅揉揉眼睛,仰头吸吸鼻子,绽开大大的笑容。
时过酉时,树影婆娑中,一轮浑圆的太阳沉沉西下,余晖映照大地,给树梢、屋脊都镀了一层紫红色。
朱嗣炯便披着这层瑰丽的霞光推门而入,上来就抱住万碧,“阿碧,皇爷爷快不行了。”
语音里是浓浓的鼻音,这人几乎快哭出来。
朱嗣炯将头埋在她怀中,肩膀微抖,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万碧默然搂着他,温柔地摩挲他的背。
好半天朱嗣炯才缓过来,“大哥串通道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被拿个正着,皇爷爷气得昏死过去。”
所以昨天才着急忙慌地急召李重生回宫。
万碧安慰他,“有李重生在,皇上必会转危为安。”
朱嗣炯神色黯然,李重生已告诉他们,皇上大限已到,就这两天的事。
万碧沉吟片刻,“世子会不会是遭人陷害?皇家最为忌讳巫蛊,凡行之者皆诛,他不应不知。”
“他自己都承认了!”朱嗣炯冷笑道,“锦衣卫一吓唬,他竹筒倒豆子全说了,虽说是道人蛊惑,但他有这个心,就罪不容诛。”
“阿碧,我马上要去京卫指挥使司,不能多待,你也准备着,保不齐皇上想见睿儿。”
万碧眉头一跳,京卫指挥使司,京城要戒严么?
果然,当晚京城开始宵禁,转天内外戒严。
一连两天都是阴天,秋阳惨淡,寒风乍起,落木萧萧,更显得京城一片肃杀。
朱嗣炯在宫里侍疾,他时不时摸摸袖筒的奏折,有心拿出来奏请,但看到皇上病骨支离,还强撑着召见重臣交代国事,便实在不忍再拿此事叨扰。
可等父王登基,母亲为后,此事能否奏准还真不好说。
他很是牙疼。
今晚皇上的精神好些,唤他过来,“你袖子里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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