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碧直接叫门,过了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瘦瘦的男人。
男人年纪约有三十,国字脸,没有留胡子,浓眉细眼,一脸的惺忪,身上穿着件皱巴巴的青色棉袍,洗的已有些发白,膝盖的部分灰尘瞩目,还带着几根草。
他看了看万碧和朱嗣炯,眯着眼问:“二位何事啊?”
万碧扑通一声跪下了,朱嗣炯吓了一跳,那男人也忙不迭说,“小姑娘这是干什么?不年不节的,你跪我我也没红包给你啊。快,快起来,你说我一个男人也不好扶你,赶紧起来啊。”
万碧砰砰连磕三个响头,额头立刻红肿一片,“吕先生,求您收下我弟弟。”
“哦,来进学的啊,好说,先考试,合格了交束脩。”吕秀才打个哈欠,懒懒说道。
万碧低下头,“我,我没有钱……”见吕秀才吃惊,她又急急说道,“但我可以给您干活,我有的是力气,我什么都能干!我弟弟聪明的很,求您收下他!”说罢,又开始砰砰地磕头。
朱嗣炯这才明白万碧意思,他看着万碧,手紧紧攥起来,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细细血丝。
“别别别……”吕秀才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可别磕了,我最见不得这个,你这也太为难我……”
“吕秀!你不在院里跪着,又死哪里了——”院内传来一声大吼,吕秀才身体不由一颤,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院里风风火火跑来一个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高个子,浓眉大眼,飒爽英姿,她一把揪住吕秀才,指着他鼻子道,“好你个吕秀,胆儿肥了啊,敢在我鼻子底下耍滑!”
吕秀才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娘、娘……娘子,有人敲敲敲……敲门,我出来,看看。”
吕娘子这才看见跪着的万碧,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朱嗣炯不待万碧说话,直接跪下,“学生求学,求先生收下学生。”
“少……”他这一跪,惊得万碧几乎跳起来,强忍着把“少爷”二字吞下去。
吕秀才看出了万碧的震撼和纠结,眼光扫扫朱嗣炯,问道,“你叫什么?”
朱嗣炯犹豫一下,答道,“学生姓洪,因排行第三,就叫洪三。”
“洪……三……”吕秀才盯着朱嗣炯看了半晌,笑笑说,“起来,跟我去书房,先看看你的学问如何。”
一听有戏,万碧大喜过望,又是砰砰磕头,那副痴楞呆样连吕娘子看了都笑,“小姑娘可怜见的,额头都磕肿了,快起来进屋暖和暖和。”
吕秀才和朱嗣炯在书房,万碧也不闲着,吕家只有吕秀才夫妻二人,吕娘子不擅家务女红,而这些事恰是万碧的特长,因此当吕秀才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着焕然一新的庭院和堂屋,不禁揉揉眼睛,张大嘴巴说,“天啊,这是我的家吗?”
吕娘子一巴掌拍过去,“吕秀,你是说老娘太懒吗!”
吕秀才摸摸后脑勺,赔着笑脸说,“娘子,为夫岂敢有此非念。娘子本是女中豪杰,侠义风范,怎能为这些琐事所累。”
万碧愣愣看着他夫妻二人打闹,有些不知所措。此时,朱嗣炯从书房走出来,笑着冲万碧点点头。
吕秀才安慰好娘子,对万碧说,“呃……,小姑娘,你弟弟的资质很好,我可以收他入学,束脩也可以不收。但你可愿意留下来给我家干活帮忙,平时也就是打扫打扫屋子,洗洗刷刷什么的,重活不用做,管吃管住,每月我给你三百钱,可好?”
万碧听明白吕秀才的意思,喜不自禁,又哭又笑,当即跪下恨不得再给他磕十个八个响头。
吕秀才急忙闪到一边,“别磕啦别磕啦,娘子,快拉她起来!”
吕娘子早就把万碧拉起来,她手劲很大,几乎像拎小鸡儿一样把万碧从地上拎起来,“阿碧,总这样见面就磕头,以后还怎么说话,在这里不用拘束,以后还要你多帮我呢!”
看着他二人,万碧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抹抹眼角,“多谢先生夫人,万碧今后一定会好好伺候二位!”
吕秀才打个冷颤,“可别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话,这话我听了害怕。”
吕娘子啪又给了他一巴掌,“你小子讽刺我,怎么,又想那个红颜知己了?”
吕秀才噌地窜出去三尺远,“娘子,要行拜师礼,为夫先行告退。”
不待吕娘子发话,吕秀才已拉着朱嗣炯一溜烟儿的跑了。
吕娘子哈哈大笑,对已看傻的万碧说,“阿碧,走,我给你们找几件厚衣裳,再做点吃的,看你瘦的,一会儿多吃点!”
万碧很庆幸遇到了吕家夫妇,若不是他们,自己和三少爷很可能过不了这个年关,而且,吕先生对三少爷也是青眼有加,经常给他开小灶授课,吕娘子为人豁达爽朗,怜惜他二人孤苦,生活中照顾颇多。
朱嗣炯却有些疑虑,与私塾的其他学生不同,吕先生侧重给他讲史书及经略之法,但见万碧和吕家人相处得甚好,便偷偷将疑虑掩藏心里。
每日忙忙碌碌中,天气转暖,时光到了阳春三月。
一个意外事件,瞬间打破小镇的平静安宁,也彻底颠覆了万碧对权的认知。
其实事情起因不大,李家的小儿子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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