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有余,韩语乔的身子完全恢复过来,楚予一有空就从案子中抽身,陪伴妻子,逗弄小儿,已然成为他人生一大乐事。
韩语乔心里明白深情未必久伴,久伴必定深情。她非草木,怎能无情。
若说初来乍到时,还执拗于过往,时常不开心,现在就不会轻易自寻烦恼了。整个人重新焕发光彩,许是诞下孩儿的缘故,平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成熟韵味。
小儿无知,才将将学会走路,就是顽皮捣蛋的一把好手。胖乎乎的小手一挥,喜裳的胭脂盒被打翻了。白嫩嫩的小手一搂,喜禾的新衣沾染上了墨汁,他还打破了韩语乔最喜欢的一支玉兰簪子。
捡起破碎的簪子,这是楚予当年送她的,从孩子出生后一直收在首饰匣子里,不知道今日会被翻出来打碎。韩语乔好看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一怒之下,大打出手,把楚予视为宝贝的儿子狠狠地揍了一顿。
书房内,楚予为孩子白嫩的小屁股抹上药膏,看着红一道青一道的痕迹,他真的生气了,看起来温温和和的人,对孩子大声训斥,又是打巴掌的,犯了错也不能那般对待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
这是楚予不理韩语乔的原因,觉得她对孩子过于严厉。而另一边,韩语乔气闷的是对方不仅护短,还对她大吼,在斥责孩子的时候,楚予推了她一把。为此,两个人红了脸,索性谁也不理谁,开始冷战。
喜禾看着夫人站在花盆旁边发呆,面对一地的碎叶,不由地心疼那快被揪秃的兰花。不光如此,屋里的瓶瓶罐罐,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可都惨遭毒|手。这不,厨娘刚伸手向她支了银子来买碗。
那都是钱啊,夫人不当家不知当家难,不晓得柴米油盐都贵啊!
喜禾只能无奈地摇头,谁让夫人还在为楚大人推她的事找茬呢。
这好些年,都没见过夫人这般孩子气地跟人置气,小公子刚出世的那段时间,夫人就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事情。当一切打点好了以后,可不知道为何,却迟迟没有动身。
许是被楚大人的真诚打动了,还是不舍得小公子这么年幼便要离开生母,无论原因是什么,已经不值得深究,毕竟人还是选择留了下来。这样小公子便有了爹娘,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有时候,喜禾从心底同情楚大人,并不是说她胳膊肘子往外拐,而是自家主子性情变了不少,心情阴晴不定,脾气说来就来,那一爆发,简直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原来,女人怎么神奇,不仅能为世界添上一口人,还能在生产后变得跟以往大不一样。
喜禾刚想上前去劝劝,就被韩语乔甩过来一记凌厉的目光,迈出去的脚不由得又收了回来,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三步之外。过了会儿,似乎想起了厨房里还熬着给小公子的甜品,向夫人告了退,遂转身快步走开了。
韩语乔气闷,瞅了眼喜禾离开的背影,转而瞪着楚予院子所在的方向。
以前生气或是耍小脾气了,都是楚予主动来赔礼道歉,哄哄也就不那么僵硬了,亦或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有时候两个人之间有了矛盾,往往只需要一方给另一方一个台阶下,事情也就解决了,如若互不相让,就僵持不下了。
而有一点最是令韩语乔气恼不已,果真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说好的对她好一辈子呢?说好的什么都依着她呢?
亏得她花了大心思为那人准备了生辰礼物,一条一指宽的腰封却花费了她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要知道她哪会拿针引线,更别提刺绣了。
送再贵重的东西,若不能代表心意,楚予必然不喜欢。想送点贴心的,秉持着不会就学的精神,韩语乔决定穿针引线。
然而,在这方面,她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学生,跟着喜禾苦苦学了许久,一双纤手快被扎成筛子了,才像模像样地完成了腰封。虽然喜禾帮着绣了大半,可耗费心力最多的可是她自己。
明日就是楚予的生辰,眼看着时间分分钟钟过去,可腰封还未送出去。两人又置着气,她是不想做先低头的那个。
韩语乔这般在内心煎熬着,楚予同样饱受折磨。
平日里宠着韩语乔母子,他们已然成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两年来,楚予从不舍得动孩子一根毫毛,那是拿孩子当亲生儿子来养啊!即便孩子有错在先,可就在看到粉雕玉琢的娃娃掉下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时,他感觉到心都要碎了。
书房外的台阶上,楚予边坐着边叹息,好不苦恼。韩语乔已经不让他们父子进房间了,偏偏这回他不想让步,这可该如何是好?
“吱呀”一声,红漆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只见一个胖乎乎白嫩嫩的男娃娃使劲儿地挤了出来,待人从厚重的木门里出来,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挨着楚予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同时,也学着父亲托着腮长叹一口气。
见状,楚予乐了,也不忘天气冷了,把抄手垫在儿子小屁屁下面,把小人儿包裹在披风内。半是责备,半是宠溺道:“多冷,不好好待在暖和的书房内,出来干什么?”
“书房里没有爹爹呀,”小娃娃奶声奶气地说着:“可书房外有爹爹,爹爹为什么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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