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夜长梦会多的还有皇帝陛下和皇后上官氏,为了大龄男青年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一颗日理万机的红心。
一有时间,逮着机会就会将人留在宫中‘严刑|逼|供’。赵顯面对两人只有摊手表示无奈,车轮战术的话语轰|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皇帝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触,在男女之情上,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乃兵家大忌,皇弟自幼熟读兵法,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不成他是有个假弟弟?
皇帝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堂堂天子的亲弟弟,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必须得多换几棵树试试。
于是,不顾上官氏几乎翻上天的白眼儿,皇帝将精挑细选了整整一下午的美人一股脑地全送到了靖王府上,甚至连外藩特供的碧眼金发的美女也一起打包了去。
越是旁观的人越是着急,当事人却悠哉悠哉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沁蘭院内,一场风雨吹落了许多花瓣,满地狼藉,甚是杂乱。
喜禾跟喜裳趁着韩语乔在沐浴时不喜欢人伺候,拿着扫帚将院子收拾干净。
“唉,你发现了没有,姑娘爱打扮了,是不是红鸾星动了?”喜裳拿胳膊肘戳戳身旁扫的认真的喜禾,问的坦然。
要知道,最近姑娘要她编制不同的新发式,还簪上了从未戴过的一枚新簪子,妆容也是十分的精致无瑕。
喜禾看向她,眼神淡淡,明显对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致不高,嘟着嘴道:“不知道,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其实,在喜禾心里,只要对韩语乔极好,是姑娘喜欢的,哪个男人当姑爷都无甚区别。
喜裳撇撇嘴,暗暗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少卿,喜裳眼尖地看到靖王从外面朝着这边过来,朝着喜禾努努嘴,两人同时看向转过角门的赵顯,急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赵顯微微颔首,示意两人起身。他不说话时,自有天成的皇族威严,寒潭般的黑眸波澜不惊,看向人时,总会叫人感觉那是从冰窟里射过来的,带有不可抗的冷意。
这双肃穆深沉的眼睛,只有对着韩语乔才会变得柔和,其他人哪里敢直视。
喜禾喜裳顶着头顶上方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手中的扫把都被掐出了印儿。
“你家姑娘在习字,还是在午睡?”
“回王爷,姑娘尚在沐浴,还请您稍等片刻。”喜禾一边回话,一边朝净房看去。赵顯挥挥手,叫她去看看洗完了没有。
赵顯熟门熟路地来到正间,坐在桌旁等着,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转动胎釉上佳的青瓷染画的杯盏。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过了好一会儿功夫,韩语乔才穿好衣物,尚未打理,就匆匆进的屋来。
眉眼如画,乌丝似瀑,肌肤胜雪,莹白透亮,柔顺的雪锻印着冰丝金蓝绒花。
正应了那句话‘美人出浴,不可方物’。
赵顯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韩语乔尚在滴答着水珠的发丝,眉宇间不由地轻蹙。心里暗道:这人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叫人为之操心。
虽有责怪之意,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怜惜。赵顯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方软巾,将人一把揽入怀里坐着,意味不言而喻。
幼时在宫中不得势,过得是提心吊胆的生活;长大后,随大军征战,风餐露宿,日子也是辛酸。
即便吃过不少苦楚,但他从未如此放下身段服侍过别人,举止间流露着显而易见的生涩。舞刀弄剑的双手生怕把眼前的人弄疼,将柔软的青丝包裹其中,竭尽温柔的擦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丫鬟很是局促,搓着衣角,还不时拿眼睛偷偷瞧着视若无人的两人。
有别人在,这厮就这般不顾身份地‘胡作非为’。韩语乔从赵顯怀里挣出来,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一脸红晕地瞅着赵顯,嗔怪之意不能再明显。
赵顯无所谓的笑笑,只管盯着羞红的颜色,若有所思,并不言语。
韩语乔沉吟片刻,这才闷闷地开口:“你这时来做什么?”
赵顯正色道:“皇兄那里我推掉了所有事务,就是为了看看你,没想到不受欢迎。呵……”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深深叹出了口气。
眼神幽怨如斯,像是讨糖的孩子被无情遭拒了一样。
赵顯转身,背着韩语乔暗中扬起了嘴角,若是让韩语乔瞧见,说不定就又得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就管跟他急眼。
韩语乔低头垂眸,涌出不快,心下暗道:虽然赵顯口中看重她,却终是精力充沛的男子。上一世,杨峰家中有妻妾,还时常出去寻野|味尝尝鲜,更不用说这个人英武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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