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些择席,白芷睡得甚浅,次日听到动静便本能的睁开眼坐了起来,就见外头牧归崖已经穿戴整齐。
“天还早,我先出去练武,你且多睡一会儿。”牧归崖见她一头长长的青丝散于床铺之间,一派旖旎,想了下又不自觉的柔和语气道,“稍后回来同你一同用饭。”
西望府刚建不久,百废待兴,虽然牧归崖是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可因为本地文官基本上也都是早年军队里退下来的。比如那知府大人也曾带兵打仗,留下不少病症,这些年劳累过度,已经有咳血的症状,牧归崖迫不得已帮忙分担了许多政务,当真从天不亮忙到天黑,日日脚不沾地。
白芷不过在脑海中简单过了一遍就替他累得慌。、
保卫治安自然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还有各项譬如种树、修路、建房等基础建设,也都由闲置的厢军和征召的民夫完成,须得他总抓总领。
如今又多了原本该知府管的文官事宜,什么教化百姓、统理人文等等,亏得他也是走了祖父牧清寒的老路子,先出文举考场,再下武举,又有威望,应付起这些来也算得心应手,不然下一个吐血的就该是他了。
白芷摇摇头,也开始穿衣裳。
内外两间房只不过隔着一道珠帘,对方的动作表情一览无余,牧归崖见状便别开眼去,等听她走过来了才重新抬起头。
白芷想了想,问他今儿准备做什么,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牧归崖一愣,显然觉得这种被管束的经历十分新奇,不过还是老实道:“早起先练武,用过早饭后先去军营里转一转,听下头的人汇报下治安边防。开春了,上游河道也得通一通,顺便叫人看着修一修,不然今年不少地方栽了树,还住了人,一旦有春汛便是大动静……晌午未必赶得回来,你不必等我。
过午得去瞧瞧林知府,城中要开设学堂,许多细节还未弄妥。城中亦有不少炤戎、大月的流民,须得找人带着他们学说话、做事……晚间约莫酉时之前便得归来,若不得空,我自会打发牧宁回来告知你一声。”
听着这么一板一眼的回答,白芷总觉得这人有些刻板的可爱,当下听得也十分认真。
这还是她头一回清楚的知道牧归崖肩头有这许多的担子,不禁咋舌,由衷感慨:“下任知府快些来就好了。”
不然这位侯爷早晚也得积劳成疾。
牧归崖听后苦笑,摇头道:“哪里那么容易。”
他不是那等贪恋权势的,盼新知府便如那久旱盼甘霖,着实望眼欲穿,可朝廷暂时无人可派,有什么法子!
西望府建立在刚收拢来的他国领土之上,位置特殊,乃是连接大禄和边疆诸国的头一道关卡。因此须得一个智勇双全、不畏艰险,又值得信任的忠臣良将方能胜任,最要紧的是,他须得对这一带颇有了解。
这么一来,合适的人选越发凤毛麟角,便是有三两个差不多的,如今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好叫他们匆忙间丢了手上的摊子。且除此之外,因大禄领土扩张,如西望府一般的新建府城还有三座之多,都沿着西边境从北到南分布,人员就有些不够分配,先给谁都不好。
面对此等局面,便是圣人自己也颇觉窘迫,可又无可奈何,所以明知西望府知府已经吐血,还连发三道圣旨重重勉励,希望他再坚持一下。
白芷就觉得,若再不定下新任知府人选,恐怕现任知府林青云就真要死而后已,成就一代劳模佳话了。
“你只管忙你的去,”她十分通情达理的道,“正事要紧,我也不得闲呢。”
牧归崖素来知道她是个爽朗大气的姑娘,可这才新婚第二日,这就亲手将新郎官往外推?
虽知她是好意,可冠军侯难免觉得有些心塞……
牧归崖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不出强留下的话,只得顺着问她要做些什么,可需要自己帮忙?
白芷很麻利的摇头,却没瞒他,“我想着,西望府未免太封闭了些,旁的不说,单是跟外面通信就是个大麻烦。长此以往,越发没人愿意来了。”
说完,她又狡黠一笑,道:“不过我已有了主意。”
牧归崖被她勾起好奇心,可偏偏问了又不说,只道回头正式拟出个章程来再同他讲,反而将他的胃口钓的更高了。
白芷笑而不语、
什么法子?自然是……快递!
不过眼下的硬件设施落后得不得了,想构筑一条完整链条非一日之功,还需从长计议。
虽是新婚第二日,可也不得闲,两人须得准备送给开封众亲友的回礼。
与白家本家只剩白芷和二哥白菁不同,牧家人显然更懂得明哲保身,如今依旧人口齐全。
早年前太尉牧清寒就退了,带着发妻常年在城郊庄子上住着,不问世事,悠闲得很。而牧归崖的父亲和二叔打完仗回京之后便急流勇退,顺势缴了兵权,洗清了自家拥兵自重嫌疑的同时,还赚了个国公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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