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爷本以为要过得十天半个月才会得到庞昱二人的回音,没想到这才不到七天,他就又见到了把自己打扮成黑里俏的小侯爷。
小侯爷的易容术确实不怎么样……胡老爷难免忧心,还好庞昱和石娇的衣着实在太破旧,头发也凌乱,这才掩盖了过人的容貌,不那么打眼。
听完庞昱对山里那几个隐蔽山寨的情况的描述后,胡老爷老泪纵横:“总算是赶上了,天不亡襄阳啊!”
“如今这三个寨子里,张华已死,邬泽、雷英、马刚、马强等人也被囚在水牢里,襄阳王手下这一波江湖名声黑透了的人,已经抓住了大半,他手里现在可用的人不多了!”庞昱也很激动,这就意味着他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胡老爷抹了抹涕泪交横的脸,点头道:“如今襄阳王身边几个江湖人士里稍有分量的就剩下‘神手大圣’邓车、‘飞叉太保’钟雄,以及‘黑狼山金面神’蓝骁。此三人乃是襄阳王得力大将,在城中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武艺也比混山里的那些人高些,故而襄阳王让他们留守城中,不是在西校场演武,就是缩在冲霄楼里保护襄阳王。”
“这三个人……”庞昱也跟着发愁,“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到什么对付的法子。”
胡老爷摆摆手:“高手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届时大军攻城,他们也不足为惧。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将消息传递出去,让钦差能够尽快兵临城下,与山寨那头首尾呼应,形成包围。”
庞昱也明白其中关窍,就不再纠结那三个人了,与胡老爷商定,七日之内,不管找不找得到钦差,都要回来报个平安。
庞昱和白玉堂说好的是十日内回去,算一算也差不多。
胡老爷对他们不太放心,还想找两个可靠的伙计跟他们一块去,可人一多就容易引起怀疑,最后只好把张管事叫来,给他们又重新易了一遍容,还特意叫管事把庞昱画得丑一点。
“……”庞昱早已习惯了白玉堂把他有多丑弄多丑的易容,对此也没说什么。
倒是石娇,姑娘家毕竟还是爱美的,装成叫花子就算了,还要在脸上涂那么些东西,好一阵子都不敢看镜子。
好在张管事也没给她弄得太过,只是稍微将她秀气的眉眼画得更普通了些,就算有人仔细瞧,也不会注意到她。
胡老爷又摊开了那张地图,用炭条小心圈了三个地方:“这三条路,是来往襄阳城最方便的路。我若是钦差大人,就会走这一条。”他着重挑了其中一条路,道:“适合行军,不容易被埋伏,要撤离也方便得多。”
庞昱将那三条路一一记在心中,又特意认真观察了下被重点标注出来的那块:“好的,我都记下了。”
“小侯爷,此行不比襄阳城内,只怕更为凶险,你可要多加小心。”胡老爷殷殷叮嘱。
庞昱忙不迭地点头,表示他绝不会莽撞行事。
胡老爷还有点不放心,又让张管事给他找了不少瓶瓶罐罐出来,都放在特制的包袱里给他带上。
庞昱真有点哭笑不得,他这次又不是上山,带这么多药也没用啊,还不如带银票来的实际。
但好歹人家也是出于好心,他也不忍拒绝别人,反正又不怎么重,带了也没啥损失。
就这样,庞昱与石娇悄然进入胡府,又悄然离开了胡府,中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惊动。
离开胡府后,石娇便带着庞昱迅速从小道绕开,又淌了一次水,终于离开襄阳城。
“这前面还有个小县,叫白河县。”石娇走了大半天的路,脸上全是汗,也不敢用力擦,生怕擦掉了脸上的易容,只抬起袖子沾了沾头脸便算,“一路靠腿走太慢,还是得买匹马,不然买头骡子也行。”
“你会骑马?”庞昱讶然看她。
石娇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在家骑过毛驴……”
说到这里,她眼里又燃起了熟悉的仇恨,说话时多了几分哽咽:“我家的毛驴,可乖巧有灵性了,那天夜里要不是它驮着我逃了出来,恐怕我也……”
庞昱也不是不知道这姑娘身世可怜,家破人亡,可那都是听王朝马汉说的,石娇自己重提旧事时,他便觉出一些不对劲来:“襄阳王拉壮丁也就罢了,没听说他连人家的妻子儿女都不放过的啊,何况你又生得不差……石姑娘,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好奇,若他知道你的存在,大可以将你抓进束美阁,没必要赶尽杀绝。”
石娇自己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何就盯上我们家了,我父亲、兄弟都是本分的手艺人,我与娘亲在家也一向低调行事,要是王爷把我抓去束美阁倒还好了,我便有机会一报血仇!可惜王爷大概是看不上我,他那几个手下一进门就是奔着杀人灭口而来的,我父兄挡在前面,母亲不由分说地把我绑在驴背上,我刚逃出去不就,大火就烧起来了……”
石娇轻声抽泣,不敢哭得太狠弄花了易容,只将最伤心处压在喉咙,肩膀颤动。
庞昱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一定能为亲人报仇的。”
石娇边哭边用力点头,攥紧了拳道:“我虽卑微,却也悍不畏死,就算杀不得他,也要从他身上咬两块肉下来!”
“好姑娘!”庞昱赞赏地看着她,他尊重这些心性坚定、坚韧不拔的姑娘,自然欣赏也只是纯欣赏,绝无半点私情在里头。
石娇抿了抿唇,红着眼眶道:“多谢小侯爷,咱们还是快些走,不然天黑了还到不了白河县。”
暑热的天气里赶路,两人都累得够呛,可他们都不敢耽搁时间,必须尽快去白河县买两匹马代步,否则这么赶路也不是个办法。
然而,许是老天故意要给他们增加一些磨难,天色未晚,却乌云骤来,夹带山呼海啸之势,下起了倾盆大雨。
庞昱和石娇一个不慎,双双淋成了落汤鸡。
“小侯爷,前面有个土地庙,可以避一避雨!”石娇顶着一大块油布,艰难地回头喊道,她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似的。
庞昱将唯一一块油布给了她,头上只有一顶草帽,也被雨水打得湿透,但总是聊胜于无。
这草帽还是张管事怕他们赶路太晒了给带上的,没想到如今倒用来挡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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