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之事自是由皇上定夺,可若一个臣子已重要到能直接左右朝政的程度,那可是权势盖主了。
康和帝微微愣了愣,郑彦此话引得他生出丝警觉来。
郑彦则状似不觉:“而且儿臣也派人在找了,听说几位皇弟也是如此。”
也是如此?他们是为了讨好?
康和帝重哼一声:“人需知道自己能限在哪,总好过于无知妄想。”
郑彦笑呵呵点头,看眼棋面:“父皇又赢了。”
一局毕,郑彦道新棋谱仍旧不如父皇厉害,还得再作搜寻。劳费父皇耗神,也不可再打扰了,便先退下。
走出殿外,他脸上笑容未减,眸子却稍稍睁开了些。
能限嘛?他当然知道,所以他从来不妄想。
康和帝则面对棋盘沉思。
谢远琮有如今之势,确是他有心提拔,刻意将他打磨成一柄最为锋利的剑刃。可此人在他面前从不张扬,这才令他忽略了,利刃啊。
亦能伤己。
避暑山庄虽大,可也不是应有尽有,能将庄门一关就了事的。
所以每日还会有许多的物什需要进出运送。
纪初苓中途迷迷糊糊中醒来时,便发现自己似乎就是在一辆运送木车上。
身边全是装裹好的袋袋货物,她夹在其中,有些透不过气。上头更是盖了极厚重的一层遮灰布。
双手被捆缚在后,嘴上亦被封住了。她神思萎倦,无力去思考是谁将她掳走。
只知四下僻静,只有车行之声。她担心已出了山庄之界,不知如何是好,焦心如焚。
更是挡不过一双沉重的眼皮。
忽然她扭头之时,发间簪上珠花勾上了边上一件货物的裹袋。她心念一动,赶紧在上面蹭动,几番刮蹭下簪子被从发间抽了出来。
纪初苓再用脸颊在上面蹭了蹭,终是在她再一次陷入黑暗之前,把簪子碰了下来。
簪子顺着运货车的抖动,从遮尘布的边缘悄无声息地滑落了出去。
等到纪初苓再次醒来时,她已不在运货车上了。
她坐靠在一张床的一角,手脚依旧被绑着,嘴里的布条则是被拿掉了。
一点点回忆,想起她是在刚坐上马车没多久就着了道。
纪初苓安抚自己先冷静下来,抬眼打量所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小木屋中,虽桌椅摆置都有,但檐角多蛛网黑灰,像是废弃了有些时候了。
她正一点点在打量着,却突然间觉得有什么在后头阴冷冷地紧盯着她。
这感觉极其骇人不适,纪初苓身子发僵,缓缓转过了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纪初苓感觉自己浑身所有的血液都被抽离了。
狼。恶狼。
恶魇一般的狼眼,正紧紧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进行它的狩猎。
这是纪初苓两世都不愿再触碰的噩梦,她神思幽恍,身子不受控地发颤,恍惚中像是看到了数匹恶狼在奔咬向她。
也就在此时,它动了。
那狼站了起来,只是并没有扑向她,而是向屋子门口走去。
因为那扇屋门刚刚被人推开了。
从外头走进来一人,敞袍宽袖,发也未梳,就那样任其披散着。
狼走到他的脚边后,便驯服地低了低头。
那人笑了,看得出很喜欢这样的亲近,他伸出手去怜爱地摸了摸。
那人的容貌一点点被纪初苓看进了眼里,她有些散的瞳眸光亮也一点点重新聚拢起来。
刹那间只觉得先前流走的血液一滞之后,倏然重新灌回,猛地直冲向灵台。
纪初苓剧烈挣扎起来。
“宁方轶!”
“你丧心病狂!”
81.原来如此
纪初苓的怒骂与挣扎,看在宁方轶的眼里,自然不是同一种意思。
他手一挥,那狼便走开了些,让出路来。
“让你受惊了,苓表妹。”
看着宁方轶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在看她,纪初苓只觉浑身毛孔竖立,想要远离,挣扎的动作也逐渐弱了下来。
“宁方轶,你不配为人!”
纪初苓咬着牙道。
“怎么,我只是思念苓表妹而已,便接你出来一解相思。苓表妹怎能如此骂人呢。”宁方轶皱起眉头,但那神色却是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感觉到纪初苓明显的不善,那恶狼咧嘴露齿,紧紧盯着她,仿佛一动就要扑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听见里头的动静,另有几匹狼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纪初苓强忍下颤意一一看去,认出那便是前世咬死她的几只。
她认不错的。
这种气息,这种毛色,狼眸,和张露出来的那几颗利齿。
全在死前刻进了她的脑子和魂魄中。
怎会弄错!
怪不得每一次被宁方轶接近,她前世被啃咬的那些地方就会开始发疼。她的身子一直都在提醒她,眼前这人有如何的危险。
是她不明白。
现在她知道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她真是个傻子!
纪初苓一番大惊大怒之后,却忽然低头沉默了下来。
还是被吓住了。宁方轶心想。
可紧接着,却听到纪初苓开始笑了。她一开始低低地笑,之后却笑得一声比一声大。
她看着他的双眼圆睁,一眨也不眨,里头交织复杂,有黑暗有危险,有些像他的狼崽们。
以前苓表妹看他的眼神只有厌恶,他都不知自己何时做过惹她生厌的事情。
可这回,却在她眼里看到了别的,那是一股浓烈的恨意。
就算是恨意,那也是一种极其浓烈的情感。她此刻眼里只有他,没有别人。
宁方轶更喜欢了。
“你笑什么?”他直接凑了上来,伸手想要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也好看得更清楚一些,“与我一起,很开心吗?”
然而手伸去的瞬间,纪初苓的笑声却戛然了,她陡然张嘴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从唇齿中一下窜了进来。
宁方轶不防她发难,怒骂一声,猛地甩开。尽管如此,手上也已在不断出血,差点被纪初苓咬下一块皮肉来。
宁方轶被伤,屋内狼全站起围了过来。只是看到宁方轶制止的手势,才没有冲上来将人咬了。
宁方轶捂住伤口,逼视于她:“纪初苓!你既然那么不喜欢我的亲近,那你喜欢谁的。皇帝?”
“还是,谢远琮?”
纪初苓脊背瞬间一僵。
宁方轶看在眼里,反倒忽然平静下来。他从身上随手撕下一条,将伤口捆扎好。
“你如此恨我作甚,我待你不好吗?我又没伤害你。”
宁方轶有些疑惑纪初苓如此浓烈的恨意从何而来。从他最初接触她时,她就有这种恨意。
他自然不知前世因果,即便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他这里,那也是无奈之举,他才是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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