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种令她捉摸不透的浓烈情绪,一闪而过。
57.回不来
他眼中的那一道情绪,纪初苓都还没来得及捕捉,便一下子消失了。
烛火摇曳,她再回味也抓不住一丝一缕,以为是一刹那的错觉。
“纪初苓,你走竟也不与我说上一声。”
谢远琮想起来这事,觉得该与她算一算账。
当夜他让钟景送人回去,她竟就真的直接走了,他连个道别都没捞到。
是被他吓到了,连他的面都不愿见了?
纪初苓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何事。
这人究竟什么心肠,就因为她直接跑了,这会竟要拖着伤体跑她闺房来堵她。
小阿糯都要比他成熟。
“可是因为害羞了?”
谢远琮挑了挑眉头,凑近她耳边悄悄说。
纪初苓顿时觉得屋内被烧得太热了,还有以前怎不知他脸皮城墙厚?
瞧见他眼里跳动着炽灼的光亮,纪初苓不禁撇了头去,沉默须臾后,才一本正经地回道:“谢公子,你离我太近了!还有我年纪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说来还有这事呢。当日在那条巷子里,他救她时,她也就是十一岁小龄。
他就生了那种心思了!
谢远琮一噎。
小姑娘这显然是在鄙夷他,她才这般年纪就对她不怀好意了。可小姑娘脸都羞得绯红了,竟还要装作听不懂。她自个儿信么?
年纪小归小,该懂的倒一点没含糊。谢远琮暗言自己明智,这么好又早知事的姑娘,他若不早些看牢了,怕不是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谢远琮发现纪初苓真的很容易羞,而且也不知她这肌肤究竟是什么做的,不仅轻轻一捏会留红,就连面上也极容易透红。
她脸皮薄,一羞那红色就从她纤细的脖子开始上升,还有那一对小巧的耳朵也红烫烫的,像颗脆嫩欲滴的石榴。
自谢远琮表明心迹后,小姑娘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躲逃,今日竟还要装不懂。
可怜他得不到响应,只能从她羞颜中得到点慰藉。
当真难熬。
谢远琮暗叹,她说不懂便不懂,人确实还只是小姑娘,若逼急了人可就跑了。
她怎能跑?需得乖乖等他回来才行。若不然,那就换成他乖乖得早些回来好了。
谢远琮从小圈子里退开些,不逗她了。
只叮嘱了几句,让她记得早些睡,注意休息,别饿着自己,便不再多言离开了。因怕被怀疑,还特意照顾病体放慢了自己离开的身法。
纪初苓算是头一回看清他究竟是怎么从她房中“闪”没的了。
所以谢远琮他好好地放着伤不养,闯这一趟是为何?纪初苓感觉被雾水罩了满头。
好半天她想起来该睡了,忙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竟还是烫手得要命。
是真的要命了!
她无声哀叹,都已经勿需再询自己了,她这里糊满了的整扇的窗户纸早就捅破了……
翌日晨,天尤暗未亮,谢远琮踏入了文大学士府。
文大学士每日都有天未亮时便晨起习字的习惯,今日亦是。
当得知谢远琮来时,他要落字的手顿了一顿。
对于这位御前的红人,文涵其实并不怎么待见。所以见面时,谢远琮没在文涵那讨到什么好脸色。
文大学士能有一个大家之名,并不只是他能写一手好字而已。瞧瞧之前朝堂上人心惶惶的时候,文府可是半点都没被波及到。
文涵有一颗安世之心,身负大略宏才,添头才是那一手好字。
在民生政事上往往有着独特见地。
皇帝近年来虽说越发醉心于制衡集权,但在治国方面,还是颇有手段能耐的。
文大学士有此能才,是皇帝一条不可缺的臂膀。这点寻常文臣根本无法相比。再说,他还一心只为民为国,向来不屑于站党同流。
文涵请了谢远琮入书房落座,开口便道:“谢大人突然到来,不知所为何事?”
谢远琮同文凛一辈,文涵这谢大人三字说来还是有些刺人的。
谢远琮则温和笑称:“文伯伯。”
谢远琮与文凛交好,小时候就是这么叫的文涵。
文涵听了不免唏嘘,他想起小时候的谢远琮,沉静懂事知礼,并不是如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贪婪权势一途,果然能将人变得面目不同。
不过那晚他的请战,倒还有几分其父当年风姿。
谢远琮知道文涵怎么想他,但这并不重要,他也没时间去做一些无用的解释。
他需要在天亮之时领兵出征,不可延误,所以眼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后,谢远琮从文府离开,径直出京。
书房中的文涵,在谢远琮走后,还仍旧保持着抱臂思索的模样。
当见谢远琮上门时,文涵心存疑虑,不知他是来寻麻烦,还是来添麻烦的。
结果出乎意料,谢远琮竟只是以一种极低的晚辈姿态,恳请他能够照拂纪初苓。
对于这件事情,文涵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自己哼了哼气。
那丫头算是他暗收的弟子。他可是耐着性子在等她彻底学成,届时亮出来炫耀一把,过个足瘾的!
谁人敢欺?
文涵这般想过后,甩甩袖子回去补觉去了。
……
谢远琮领兵远征西境,康和帝封了他为建威将军,另点了几名得用的武官同去。
至于副将,则是由父亲的老部严副将为任。
天际蒙亮之时,谢远琮整军后大军便即刻出发了。
原本大军出征击退边蛮这种大事,是得办有仪式誓师,还得祭祀天地军神的。
只不过因谢远琮同皇帝直言最好不要声张,皇帝听他所言有理,所以作了罢。
大夏国安平了太久,突然传起战乱消息,还被鞑罗夺下了一郡,和平惯了的国内百姓势必心生恐慌,影响重大。
且他也了解父亲脾气,首要则是先封了别院的消息。
所以当坊间最先传出鞑罗侵境的小道消息时,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了。
下黎郡屡屡险些破城,战事紧急,这边关动静一大,战事经口耳相传也总是会传进来。很快的,镇安侯府不日前已领大军离京前往守城抗敌一事,也被说开了。
当纪初苓听到此事时,她正在院中修剪花枝。
当下失神手一抖,剪子直接把指尖给刺破了,连连挂了血珠出来,滴落在花瓣上。
一连串的鲜红把陈嬷嬷秋露吓傻了,忙去寻了水与纱布替姑娘清理包扎。
纪初苓直到手指被包好,整个人还是怔愣愣的,好像丝毫没觉得疼一样。
只觉得今日天气虽然转暖了,可身上却冷得厉害。
鞑罗犯境?
她一下子想起了前世许多被深埋在记忆里头的事。
前世鞑罗也有过突然的兴兵犯境,近乎夺了两城。是这个时候的事么?纪初苓揉了揉额穴,实在是记不清了。
因为前世她本就对这样那样的事情不那么上心,可是翻来覆去的想,好像也只那次与鞑罗的交战,与眼下这境况听来十分相像。
再算算时间,该是差不多的……
所以说,若是她没弄错的话,前世谢萦领兵,最后战死沙场的,便是此战了?
因为惋惜谢萦前世那样的命运,纪初苓早就想过,这世此战起时,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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