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谢冰媛轻轻走过来,对着站在窗口的沈清爵说。
沈清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今晚。”
她一直在想该如何同谢冰媛开口,不料却是她先提出。
谢冰媛把怀里包袱递给她,里头有一件白袍,还有沈清爵给她的金丝甲。没有太多东西,因为本就是破釜沉舟的一战,实在不用多准备。
“我先与片雪军前去京城,战况紧急,带你不方便,你在后面同琥珀郎君他们一遭,待我退敌,你们再进城也不迟,若我......你们便改道去西域,那边天阴山处有我早些派守的三千守军,可保你们平安无事到达西域,这个牌子你拿着,到时候亮出来即刻,我......”
沈清爵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谢冰媛俯身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别想那么多。”
谢冰媛拿过披风,慢慢替她系上:“走,我不去送你。”
沈清爵点点头,松开拉着她的手,大步踏出走门外。
一个时辰后。
道上,是整齐列队的片雪军,人人身着银甲手持银枪,一言不发,沈清爵款款策马而来。
军阵前已经皮甲的袁定坤冲她点点头。
“片雪军听令!”一片寂静中,她的声音清亮而果断。
“在!”
“出发!”
战马嘶鸣。
忽有琴声铮铮宛如天上来,古道两旁是不低的群山,那人似乎盘膝坐在高处,对着他们弹着一首著名的《别君》。
只是曲调似乎被弹琴之人改过,原曲凄婉幽怨的音节处被改成了铿锵激昂的曲调,听来令人荡气回肠。
片雪军皆是一震。
“是夫人......”袁定坤出声。
“......驾!”沈清爵扬起马鞭,战马开始奔跑,身后片雪军随着主将一同疾跑起来,一时间,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可是琴音并无半分弱势,相反更加高远悲壮。
女子弹琴送别,前方军队铁蹄前进,琴声与马蹄声混在一起,让看见听见此番情景的人潸然泪目。
她一下也没有回头,只是加速向前行军,当琴声渐渐削弱,马蹄声仍不见停,五千片雪军马不停蹄,直奔太京城。
一曲终了,谢冰媛缓缓起身,琴弦有一半已经崩断,她双手十指颤抖不已,鲜血淋漓。
两日后,魏千羌亲率十万大军,兵临太京城下。
这天,城门紧闭,护城河水冰冷,城上守军迎风而立,城中妇孺一早进了厨房医馆,城中青壮拿着自家铁器往城关赶去,自愿排在驻军之后,等着驻军打光便上阵,满城拒敌。
魏军三军列阵,从四面压成,其中五万大军直奔主城城门。
魏人破口大骂,骂离人孙子,久久不敢出来迎敌。
连官子与萧泰凉坐阵御书房,忙的焦头烂额,一道道敕令传进传去,太监宫女一路小跑,宫中已经走了近乎三分之一臣子,携家带口逃往西域或者南下,已经没空去追究。
城下魏军回家像一片片黑云,城上皇城驻军被压地喘不过气。
“攻城!”枪仙雒阳一马当先,身后步兵举盾持矛,铁甲声震天动地。
当第一波箭雨射向城头之时,一袭明黄身影出现在宽广城门楼上。
时隔多年之后,所有人还记得那一幕,遮天蔽日的飞箭射来的时候,陛下和丞相不知所踪,还不到二十岁的离央公主独身登楼。
守军顿时有了在主心骨,开始有条不紊地举盾,往城下投石,顺着云梯点火,灼烧爬上来的魏人,在密集的守卫之下,魏军一番攻势并没有取得多大效果。
投石车不断将巨石砸到城门口上,城楼被砸出好多大坑,带火的飞箭一刻不停,萧离央就站在那里,巨石飞箭纷纷避开她射在别处,纵然是魏军也不得不称一句,真是天人气象。
鏖战一天一夜,太京城中步兵已经死伤殆尽,只剩余不到三万骑兵,准备拖到最后一刻,做殊死搏斗。
萧离央连夜出走,带着陆晚桐到京城以南避难,说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殿里,众臣议事,乱做一团,公主萧离央闭着眼,坐在平时她父皇坐的椅子上。
只身面对着大臣指责的她,身后有池冬夏一身大红蟒袍持剑而立。
“你,萧离央,成何体统!陛下要走也不拦着,等你主持大局,那简直是亡国!”
池冬夏没有等他说完,两步上前,一剑刺进大臣胸口,贯穿后毫不犹豫拔出,血溅在蟒袍上,使得衣服更加殷红。
这下满殿官员重新寂静。
萧离央站起身:“诸位放心,生死有命,哪位若是想离去,我决不阻拦,你们为我朝臣子,就自然有活命的机会。”
有几个臣子果真离去,剩下的一群惭愧低头。
“本宫,是大离的公主,身下是大离万民,就算死,也只能死在皇宫!”
满殿官员汗颜,接着齐齐向她跪下:“臣等愿追随殿下!”
女子尚且如此,若是他们真个跑了,后世史书上还不是会被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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