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更开心的地方”是哪里,钟亦心在车上猜了许多次,但当陈嚣带她来到这间米其林餐厅后,她更加不解其意。
吃个饭而已,怎么就更开心了?
无论她怎么问,陈嚣始终保持神秘,钟亦心看他故意卖关子,索性也不想了,由着他牵着自己进入餐厅。
在侍者的带领下,穿过走道,来到二楼一间较隐秘的空间。
一张四人餐桌,已有一男一女坐在另一边,看见陈嚣牵着她过来,两人面露和气的微笑,寒暄几句后,陈嚣和钟亦心在他们对面坐下。
“这是姚先生和姚太太,姚先生是我们集团的股东,”陈嚣向钟亦心介绍完,顿了顿,又对姚先生姚太太道,“这是我太太,钟亦心。”
钟亦心不解其意,面上带着得体客套的微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二人。
姚启康,她很眼熟,她曾在杂志上见过他,也听过关于姚先生的发家史,他幼年家道中落,家产皆落于旁人手中,他相当于白手起家,拼搏多年,才挣得今日的地位。
她的父亲曾评价姚先生有“虎狼一般的心性”,钟亦心受此评价影响,曾先入为主的以为此人必不好打交道,今天第一回面对面吃饭,姚先生风趣幽默,与他们谈笑风生,态度称得上亲切,她才发现是自己偏见太重。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他太太在旁的缘故。
姚太太大约三十左右,容貌清丽,气质冷淡,与一般的阔太太不同,她从不参与各类公开活动,酒局或晚宴她也甚少出席,前段时间钟亦心在慈善基金会忙碌那几日,才知道姚太太也是基金会成员之一,只是相对低调,从不对外宣传自己做过什么。
这一点十分难得,
她无意中听见几位嘴碎的太太们八卦,才知道姚太太早年在孤儿院长大,出身清苦,恃才傲物,现在十分热衷慈善事业,其实只是沽名钓誉。
钟亦心有点怪癖,向来喜欢这种游离于主流圈外的人物,今天见到,更觉得那些太太们的评价有失偏颇。
尽管如此,她仍然不理解,陈嚣带她来和姚生姚太吃饭的用意何在。
用过头盘和副菜,白衣黑裤的侍者撤下桌上餐盘,不久后,主菜上来,谈笑风生间,今天的主题才姗姗来迟。
姚先生温柔地握住妻子放在桌上的手,对钟亦心说:“下午我和陈总打高尔夫,听说钟小姐要过来,临时安排了这场饭局,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私人时间。”
钟亦心浅浅一笑,“怎么会,姚先生太客气了。”
他称呼她为“钟小姐”,不可否认,她心中有淡淡的愉悦。
“不瞒您说,我太太是您的忠实乐迷,她一直很喜欢您的演奏,希望能见到您。”姚先生一直牵着妻子的手,像是在给她鼓励。
姚太太话不多,从头到尾都默默进餐,此刻她先生在旁鼓励,她才望着钟亦心,露出腼腆的笑容,“钟小姐,阿姆斯特丹和卡内基那两场,我都有听过……柴可夫斯基,很浪漫。”
“卡内基那场演奏会结束后,我向她求婚,她同意了。“姚先生接过妻子的话,两人相视一笑,露出追忆往昔的神情。
回忆翻滚而来,卡内基那场演奏会相当成功,就连历来苛刻的乐评人都给予了高度褒奖,那个夜晚的璀璨,无法复刻,不仅是姚生姚太人生的转折点,同时,也是钟亦心引以为傲的高光时刻。
原来是这样,陈嚣刻意带她来吃这顿饭,用意在此。
陈嚣从来不是擅长甜言蜜语的人,可这餐饭,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慰,他真是个充满矛盾又可靠的男人,我行我素,却总在为她考虑。
钟亦心不由得在桌下碰了碰陈嚣的腿,面上不动声色地与姚太太谈天说地,手搁在他腿上,以手指做笔,毫无章法地写了两个字。
谢谢。
谢谢他让她知道,她没有被人遗忘。
陈嚣面不改色地与姚先生周旋,一只手状若无意地垂下,牢牢将她的手按住,不许她继续捣乱。
十指交握,柔情款款,片刻后,两人才将手分开,若无其事地继续用餐。
姚太太初时有些拘谨,在姚先生的引导下才能说上两句,后来她逐渐放开,话题越来越多,钟亦心和她相谈甚欢,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相约以后再见。
这场晚餐用得十分愉快,钟亦心和姚太太自得其乐,两个男人在旁边谈着他们的话题,仿佛在一个空间里,分开两个世界,各自如鱼得水。
结束后,四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餐厅,在门口道别,陈嚣和钟亦心目送姚生姚太离去,司机将车驶至路边,陈嚣开门让钟亦心进去。
待两人都坐进车里,陈嚣问她:“开心吗?带你来见粉丝。”
钟亦心这时才痛痛快快地笑出来,她大声回答:“开心!可你怎么知道姚太太喜欢我?”
“和姚启康打过几次高尔夫,他知道你是我太太,跟我提过几次,说想约你吃饭。”
钟亦心望着他,猜测道:“但是你拒绝了,对吗?”
“当然了,”陈嚣将手搁在膝盖上,眼神斜睨着她,“万一他们惹你不高兴了,你回家找我麻烦,我多冤枉?”
她噗嗤笑出来,“怎么会,姚先生姚太太都是知趣又体贴的人。”
换言之,是情商高。
姚先生纵横商场,自是不必多说,姚太太看似冷淡沉默,可接触下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她只字不提让人败兴的话题,察言观色,体贴入微,不过分拉拢,也不显得谄媚,分寸合宜,和她聊天十分愉快,不会冷场。
她本来想说,应该早点安排她们认识,再一想,倒也不必,要不是她今天被老师摆了一道,也未必会喜欢这样的饭局。
他的安排,本身就是最好的安排。
“你是开心了,我呢?”陈嚣忽然冷下脸,将她拉到怀里,没好气地握住她的手,“刚刚在我腿上胡闹什么?”
他是男人,怎么经得起她这样大胆的挑逗,越看她那副无辜天真的表情,他心中越觉得她实在可恶,欠缺教训。
钟亦心眨了眨眼,咬着嘴唇说,“我跟你说谢谢啊。”
她伸出手指,如法炮制地在陈嚣肩膀上又写了一次,边写边说,“你看,谢,谢,就这两个字,我不是胡闹,是你自己文盲。”
陈嚣拿她没办法,只能捉住她那只不听话的手,哪能由着她乱动,他将钟亦心搂入怀里,比起平时,更用了几分力气,像是要挤出两人间多余的空气,将她嵌进怀里才能纾解。
“是,我文盲,你厉害,”陈嚣喃喃道,“你从小就那么厉害,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她的脸贴在他耳侧,连呼吸都是烫的,她正想说什么,陈嚣却来寻她的嘴唇,她感觉到他的急切,万般难耐,钟亦心忽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亲下来。
“我不给你亲,你放开我,让我下来。”她挣扎起来,在他怀里乱扭一气。
陈嚣快被她磨得没脾气了,他低声问,“又怎么了,囡囡?”
钟亦心别扭地转过脸,表情难过,委屈得不行,“刚刚姚先生和我们讲他向他太太求婚的故事,好浪漫,我好羡慕。”
“哪里浪漫了?”陈嚣短暂地懵了一秒,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个故事他也听到了,和大众的求婚故事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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