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拍下来,叫他那些姐姐粉看看,这是怎样一个熊孩子。
小插曲过后,她方想起手机被自己搁枕头上半天没管,她连忙拿起来,还好,陈嚣还没挂电话,那边很静,只有通话时间的秒数仍在静静走着。
“陈嚣?还在吗?”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在。”她听到那头传来走动的脚步声,又听见陈嚣问,“刚刚谁在跟你说话?”
“我弟弟,我昨晚在外婆家睡的,”钟亦心说到这儿,打算顺便问问他爱吃什么菜,以及,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好带他来外婆家,可她听到外婆又在气呼呼地喊她下去,她抿了抿唇,又改了口,“我得去吃早饭了。”
这意思就是要挂了,陈嚣“嗯”了一声,却没主动挂,钟亦心暗叹一声,挂个电话都这么难,这还有一个多月才能见到,怎么办。
钟亦心主动收线,怕外婆真的上来凶她,不敢再耽搁。
她刚起身,穿好衣服洗完脸,正对着洗手间镜子刷牙,手机又响了,是陈嚣发来的消息。
CX:没有。
这条消息没头没脑,她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抿嘴一笑,嘴里的牙膏沫子沾到嘴上,她轻轻拿手抹去,眼神温柔。
这个傲娇鬼。
用过早饭,钟亦心和钟亦声颇为不舍地离开外婆家,老人每回都不厌其烦地叮嘱他们,事无巨细,等两人都下了楼,外婆还在窗台笑眯眯地冲他们摆手。
她心中有些发酸,索性转过头,不再去看,拉着钟亦声坐进车里,今天她叫来的是陈家的司机,先将钟亦声送回钟家,再掉头,送钟亦心回久溪别苑。
最近杨晓薇格外忙碌,她和几位阔太太创办了一个慈善基金会,上流社会热衷做公益,既是社会地位的一种体现,也是交换资源的方式。
钟其岳很支持妻子的这份事业,明里暗里给了许多帮助,自他们结婚后,很快就有了钟亦声,杨晓薇不爱热闹,甚少出来交际,一时间很难上手,虽然基金会聘请了专业的公关经理,有些事仍要亲力亲为,她索性求助于钟亦心,让她来帮自己分担。
钟亦心不过是富贵闲人一个,杨晓薇难得主动给她找事,她也不推脱,每天按时去基金会帮忙,跟上下班打卡似的,生物钟也因此规律了不少。
两个星期过去,她每晚回到久溪别苑,洗完澡躺上床,便给陈嚣打电话,他的时间没有她规律,晚上常有应酬,但一通睡前电话是少不了的,她会主动和陈嚣说自己在基金会操持的工作,有时也会缠着陈嚣,问他每天都做些什么。
这天晚上,她照例给陈嚣拨去电话,接通后,她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喂?”
他的语气,带着少许疏离,不如平时自然,她心领神会,这代表他目前尚处在工作状态,而她的电话,代表私事,他暂时不能很快地从公事中抽离出来,才会显得别扭。
“你在忙?”陈嚣于两天前飞去洛杉矶,洽谈合作业务,这件事她知道,还不等陈嚣回答,她已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几句英文,带着美式英语特有的卷舌音。
而陈嚣也简单回应那人几句,这是她第一回听他讲英文,发音地道,却是她钟意的英式口音,内敛低沉,吐字清晰,字节间的摩擦显得正式而优雅,如同低音大提琴的音色。
他们之间隔着时差,陈嚣那边现在大约上午十点,她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洛杉矶明媚的阳光。
她听到陈嚣旁边那人问他在和谁通话,他稍稍偏离手机话筒,言简意赅道,“Mywife.”
她的心直直地沉下去,又被接住,轻轻地抛到天上,隐入云层,遍寻不着。
钟亦心此时纵有千言万语要讲,也懂得轻重缓急,他既然在忙,她便说,“那我先挂了?”
“可以不用挂,我就要到了。”他在那边说。
钟亦心听到这话,故意逗他,“可以不用挂是什么意思?到底挂不挂呢?”
这回他的答案精准许多,甚至带上几分命令的味道,“别挂。”
见过陈嚣平时讥诮傲慢的样子,却很少见他这么惜字如金,钟亦心知道,这是因为他身边有人,气氛微妙,惹得她心痒痒,无端想起那晚他亲完自己后,嚣张挑衅的样子。
报仇。
必须报仇。
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少爷~”她捏着嗓子,差点把自己都麻了一把,“你想我没?”
那边显然是愣了一下,她等待片刻,才听到他说,“没。”
“真没啊?”钟亦心故作失望,“可我想你了。”
“想什么?”陈嚣的声音一本正经,只有细细去听,才能听出藏在湖面之下的一丝波澜。
“想你那天占了便宜就跑,还不给我报仇的机会。”
他微不可闻地低笑一声,“我给了,你自己怂了,怪谁?”
钟亦心喃喃道:“那都怪钟亦声。”
“意思是下次不怂了?”
“谁怂谁是小狗!”仗着距离,她有恃无恐,这下次,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捏着手机,静静等着他下一步的挑衅,而这一头,陈嚣听着她得意娇俏的声音,嘴角弯起,又迅速放下。
他语气轻松,稍稍抬高音量,“杨助理,替我订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钟钟:???什么情况???我这是刚拿到驾照就翻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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