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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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是没有了,她昨天只带了一包在身上,哪晓得这包糖真入得了陈嚣的法眼?早知道,那天应该让他和梁霁辰多聊聊,这两个甜食爱好者,一定能找到许多共同话题。

她的眼睛亮晶晶,朝他拍了拍自己的口袋,摊手作无奈状,“少爷,糖是真没有了,要不待会儿我请你去吃火锅?”

陈嚣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不屑道,“我很能吃辣的,估计跟你吃不到一块儿。”

说到吃辣,钟亦心就有发言权了,她纵横吃货届二十余年,在吃辣这一方面,暂时还未遇到过敌手。

在严冬创办饮食公众号伊始,她还半鼓励半胁迫的让严冬出了一期辣味特辑,为她搜寻全城的辣味馆子,严冬也不负所托,把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苍蝇馆子都翻了出来。

她眼神更亮,“实不相瞒,我也能吃辣,改天比一比?这样,我也不欺负你,公平一点,谁先辣哭,谁就请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独孤求败的气势。

这怪不得她骄傲,钟亦心一直是个很实诚的人,从不过分炫耀自己,也不会故意谦虚,这一点,她是受了老师许昌彦的熏陶,他曾不止一次的埋怨过,他指导过的部分中国学生,都有过分谦虚的毛病,他常说,“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还偏要说我试试,试什么?不让试!”

陈嚣,人如其名,也是个狠角色,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行,你到时候哭了别不认账。”

钟亦心是个行动派,说比就比,她拿出手机搜索火锅店,忽然发觉自己还站着,她看陈嚣坐得十分惬意,她也想坐下,可这房间里,除了那张椅子,就正中央的那张床。

她在美国留学那阵子,入乡随俗,穿着球鞋直接就往沙发上盘腿一坐,可回来后,她也入乡随俗的改了,没换睡衣,她不好随意往床上躺。

何况,这床还是陈嚣从小睡到大的,她想,他是否介意呢。

大概是她眼巴巴盯着床的目光太明显,陈嚣立刻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想坐就去坐,想躺也行,别假客气。”

钟亦心忍不住笑了,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不客气,躺就算了,坐坐还是可以的。

她点了会儿手机,忽然抬头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语气中带着好奇,“陈嚣,你这里有相册吗?”

“相册?”陈嚣微微一愣,他不是不明白相册是什么,他只是发觉她思维跳跃得太快,刚还在想火锅,这会儿又开始惦记相册了。

“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钟亦心放下手机,用手托着下巴,她只见过中学时代的陈嚣,那个时候,他的个子和现在差不多,最多只长了几公分,样貌也只多了几分青涩,她想看更小一点的陈嚣,从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能打酱油的那些照片。

陈嚣颇为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没有,那有什么好看的,无聊。”

钟亦心正要反驳,忽然间有人敲门,两人俱是一怔,陈嚣反应快,他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陈若男,她颇有分寸地朝里望了一眼,见钟亦心坐在床上,她对她淡淡一笑,便示意陈嚣跟她出去。

过了十多分钟,陈嚣又进来了,他只探身进来,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扔到桌上,“相册,自己慢慢看。”

他的声音短促,顷刻间又要离开,钟亦心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儿?”她没注意到自己话语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依赖。

“有点事,去一趟书房,”陈嚣回过头,见她一张俏生生的脸正望着自己,他不自觉地放柔语气,“我很快回来,你自己玩一会儿。”

这语气,拿她当三岁小孩儿似的,她心中柔软,又嘱咐道:“别吵架。”

陈嚣和她静静地对视一眼,略一点头,关门出去了。

等他走后,钟亦心彻底放纵自我,拿起桌上那本厚厚的相册,径直趴到陈嚣的床上,床品簇新,深蓝色的床单让人安心,她翻开相册,从前往后逐页翻看。

越看,她脸上笑容越明朗,没想到这本相册里还有陈嚣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她笑了好一会儿,才翻下一页。

这本相册,让她见证了陈嚣成长的足迹,这其中还有他和父母二人的合照,照片中的陈嚣妈妈,是个外表娴静温和的女人,在他的童年照中,常常一家三口共同出镜,当翻到最后,陈立衡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神态也越来越敷衍。

而这时的陈嚣,终于和平安夜那晚的少年真正对上号,高大,英俊,眉眼冷淡不羁,淡漠地看着镜头,与儿时的随性无邪相去甚远。

趴久了,她的手臂又些酸疼,便干脆侧躺下,将头枕在手臂上,从头翻到尾,又从尾翻到头,满室昏暗安逸,困意上涌,她维持着这个姿势渐渐睡着。

陈嚣一推开门,就看见钟亦心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床尾,左手还捏着相册一角,睡相恬静,连他回来都没发觉。

这回,因为条件不允许,她倒是没把头往被子里埋了,他放轻动作,走到床边,将相册收起来放到桌上,又取来一方薄毯为她盖上,她受到打扰,却没醒来,只是轻轻扭动两下,继而又睡得香甜。

他走到桌前坐下,面朝窗外,眼神清冷,他想到什么,伸手轻轻拉开侧边抽屉,抽出里面那纸文件,这是先前定下婚约之时,陈立衡让秘书交给他的,关于钟亦心的背景调查。

正如新婚那晚,钟亦心说过的,两家人都给对方做了背调,而关于钟亦心的这一份,陈嚣拿到手上就顺势扔进了抽屉里,根本没看过。

他将那几张订在一起的纸张拿在手上,前面几页钟家的信息他一眼掠过,重点在最后两张,钟亦心个人的信息。

这样一份调查文件,记录的多是翔实可考的信息,例如,她的家庭成员、教育背景,甚至还有身体健康情况,纸上的内容客观而冰冷,清楚的记下她父母离异,以及她重回钟家的时间节点,原因是生母姚珊改嫁到美国,寥寥几笔略过。

接下来的,是她从小到大的获奖与演出经历,密密麻麻,陈嚣并不了解古典音乐圈,但光看获奖数量,也知其轻重。

而这些记录,直到去年戛然而止,陈嚣的目光停留在最后那行小字上,白纸黑字,简单阐述了发生在波士顿交响音乐厅的演出事故,上面写着,钟亦心在上台后,连一个音符都没有演奏,最后失魂落魄的离开舞台。

这件事的官方解释是手部神经障碍,但真实原因,不详。

陈嚣静默片刻,将文件放回原位,昨天梁霁辰曾跟他说,他对自己太太的过去一无所知,他没反驳,因为这是事实,可看了她的背景文件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进展,疑问反而越来越多。

纸页翻落的时候发出轻微声响,钟亦心睁开眼睛,她没睡多久,目光仍算清明,两人的视线一经交会,她便开口叫他:“陈嚣。”

“醒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没有,还能再睡。”

陈嚣不冷不热地说,“那你继续睡,我等着。”

钟亦心闭上眼,手一动,碰到身上的毯子,她立刻会意过来这是谁给她盖上的,她不自觉地笑了笑,撑着手臂坐起来,刚想揉眼睛,想起脸上的妆,只好作罢。

室内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陈嚣坐在她不远处的书桌前,窗外疏淡的灯光透过窗帘底端钻进来,钟亦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即便这屋里的一切都是陌生,见他坐在这里,她就觉得安全和熟悉。

“陈嚣,你爸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她说完,又补充道,“关于那些我和师兄吃饭的事。”

他点点头,将那天发生的事大致描述了一遍,钟亦心听完,并未生气,她静默片刻,然后问他,“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陈嚣无所谓地耸耸肩,“吃个饭而已,这也要问吗,几个没眼色的记者,我搞定就行了,你不用在意。”

钟亦心低下头,轻轻翘起嘴角,陈嚣这人,在面对异性时言辞锋利随意,的确称不上绅士,但她总能于细节处发现他处处给予尊重,比如,她现在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才想起来,除了新婚那晚,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抽烟了。

这张床够高,她坐在上面,小腿轻晃,状若随意地说:“你这么大方啊,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发现你跟女人单独吃饭,我肯定生气。”

陈嚣哑然失笑:“你生气,然后呢?”

钟亦心佯装生气般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跟你没完。”

谁知道,她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却让陈嚣莫名认真了。

他目视着她,语气淡漠又诚挚,“我妈病重那会儿,他借口公司忙,很少去看她,那时我妈告诉我,她一直知道我爸的那些破事儿,后来我妈走了,尸骨未寒,他就要娶新人进门。”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的时候,他已经不复当年的愤懑,只有淡淡的怅惘,钟亦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候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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