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好……”赵锦橙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钟钟,你真的不弹琴了?”
说完,她又立刻找补:“没事没事,我就问问,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
钟亦心眼皮一抬,眼神稍稍有些黯淡。
太可惜了,是啊,这话她已经听很多人说过了,一年前她坚持回国的时候,许老师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挂了电话,卧室里的对讲系统刚好响了起来,保安很礼貌的询问她是否点了一份外卖,得到肯定回答后,保安让她稍作等待,他会负责将外卖送到她手里。
钟亦心很开心,把散落在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收拾好,下楼准备给保安开门,从保安室走到这里没几步,估摸已经要到了。
她走到门口,刚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还不等对方敲门,她先行一步将门打开,微笑着说:“谢谢……”
话没说完,她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
来人穿着一件黑色西服,沾着点点雨水,面对着她,将手里的伞随意地扔在门口的青色地砖上。
他身形挺拔高大,足足高她一个头不止,眉眼深邃,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淡,气息凌厉,随着他的动作,带进一股冷肃。
外面下着雨,雨势不小,她刚才在屋里一点都没听到。
钟亦心马上认出这是她的新婚丈夫,陈嚣。
陈嚣是衡生集团董事长陈立衡的独子,作为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二十七年来他甚少出现在公众视线范围内。
他曾在伦敦商学院进修,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却未直接回国协助父亲管理公司,相反,他自己在芝加哥和同学一起成立了一家公司,虽不能和衡生集团相提并论,却也颇具规模。
陈嚣的奶奶半年前前突发心脏病,情势危急,情况不容乐观,陈嚣第一时间动身回国,并卖掉了自己原有公司的股份。
而陈钟两家的婚事,也是在这个时候定下来的。
十二个小时之前,他们在衡生集团旗下的丽岛酒店举行婚礼仪式,婚礼并不向媒体公开,只请了亲朋好友,以及与陈钟两家来往密切的商界人士,私密低调。
仪式结束后,钟亦心径直被送往久溪别苑,陈嚣作为新郎要负责余下的招待环节。
至于闹洞房这一项,很有默契地被省略掉了。
“是你点的?”
他把手里的外卖袋子递过去,她注意到他已经摘了手上的婚戒。
婚戒是在仪式上由司仪的指示交换的,换完后,陈嚣面无表情地在她唇角擦过一吻。
男人嘴唇冷硬,像是干枯的树叶不小心掉落她的唇边,触感陌生而模糊。
“对,谢谢,”她伸手接过外卖,抬起一张白净素雅的脸,“你淋雨了,先进来。”
男人“嗯”了一声,走进屋里,带进一身冷意。
钟亦心关上门,将外卖放在中岛台上,解开外层的塑料袋,再揭开外几层保鲜膜,她动作很慢,不想让油溅到衣服上。
陈嚣去浴室找了条毛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吃上了。
冒菜味道很重,香辣呛鼻,钟亦心一袭红衣,撑着手臂站在中岛台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娃娃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陈嚣擦着头发,走至近旁,淡淡地说:“这里没别人,你可以把衣服换了。”
敬酒服的颜色太过艳丽,看着刺眼。
“哦,”钟亦心吃完那片娃娃菜,头也不抬地问,“还有呢?”
陈嚣停下手里动作,“还有什么?”
“大半夜专程跑过来,不只是为了让我换衣服?”钟亦心夹起一颗牛肉丸,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陈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汤碗里的雾气弥漫在她脸上,淡雅清丽,睫毛上像是凝上了一层水气,瞳孔的颜色很淡,看不出情绪。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他说,“钟小姐,既然大家都是被迫结婚,不必勉强住在一个屋檐下,这里归你,我去别处,管家明天会来报道,生活上你不必担心。”
钟亦心听他说完,并未表态,只是专心地把丸子吃完,接着她盖上外卖盒,对陈嚣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等等,我马上下来。”
说着,她越过陈嚣,快步朝楼上走去。
陈嚣倚在中岛台旁,眼神淡漠。
钟亦心下来的时候,手里夹着一张A4大小的纸,她径直走到陈嚣身边,将那张纸放在台子上,陈嚣看了一眼,赫然看到“离婚协议书”五个黑体大字。
钟亦心拿出黑色签字笔,在下方签上名字,一气呵成,字迹秀韵飘逸,颇有几分气势,和她外表给人的优雅乖顺的感觉大不相同。
陈嚣轻轻一笑,点了点那张纸,沉声问:“什么意思?”
钟亦心偏过头,笑容无比甜美,“陈先生,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陈嚣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一年时间,我会得到你,就赌这个,”她眉眼弯弯,像只风情万种的小狐狸,“你赢了,这张纸归你,我赢了,你归我。”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可否请你吻下来》文案:
十五岁那年暑假,盛思夏住进了梧桐路77号林家大宅。
也是那一年,她喜欢上了一个叫傅亦琛的男人。
他是林家请来的贵客,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她的书法老师,教她练字,读书,不厌其烦地陪她练习最纯正的英伦腔。
高大英俊,矜贵自持,是她心中触不可及的星光。
成年礼那天,少女趁他睡着,心如擂鼓,轻吻上男人的唇角。
他睁开眼,目光澄明,他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下不为例。
态度温和得叫她恨不起来。
盛思夏从善如流,就此收心,搬离林家大宅,退出他的生活,再次见面已是五年以后。
她受邀参加一场盛大的酒会,傅亦琛也在场,他风度翩翩,清隽更胜从前,满室璀璨,他的目光落在她一人身上。
盛思夏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傅叔叔”,目不斜视,不让他挑出一点错。
他邀她跳舞,步履流连间,他轻轻揽上她的腰,声线低沉:“叔叔?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那个羞涩腼腆的少女已经长大,她按住心头那只小鹿,软软地戳上男人坚硬的胸膛:“想追我?排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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