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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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从来没人教过她,睡个觉,还能睡出这么多花样来。

那她以往……和陛下同眠时,算不算,算不算是敷衍他呀?

柳安安连忙给自己鼓气。

教的是新婚之夜,她和陛下又没有新婚之夜,自然不算了。

和她无关!

柳安安想走,偏生被褚余抱在怀中挣扎不脱。

“陛下我不学了,”柳安安努力说道,“这些没有用,是新婚的人才学的,我不是,我不学。”

褚余笑着松开第四幅画。

以他的眼光来看,虽然形态都画了出来,但是怕她羞,画的粗糙又朦胧,只那么一点点的内容。

就这样都让她看不下去。

“不学?那当初徐女官给你的册子,你怎么就能看?”

褚余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转头来看。

“为夫给你画的,可比那个册子含蓄的多。”

柳安安傻了眼。

半响,她才想起来当初徐女官塞给她的册子。

原来,原来那个册子是这种内容!

难怪当初陛下看见那个册子时,是那副表情。

柳安安结结巴巴说:“……我,我不知道。”

“嗯,谅你也不知道,”褚余慢悠悠说,“后来我给你画的册子,你也没看。”

柳安安闭着嘴不说话了。

前面才说她用心学习,后面就让褚余直接戳破了。

她的确没看,那本册子的后面,肯定也是这种的画。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画这种东西。

柳安安简直无言以对。

“陛下,算了,这个不学了。”

柳安安顾不上别的了,连忙说,“今夜是要守岁的,我,我去绣个帕子,时间刚刚好。”

“不许。”

褚余拦着人不让她动。

“今夜,为夫只给你一个任务,老老实实把这前面的四幅画学完。”

“没必要……”柳安安才说了几个字,就让褚余打断了,“谁说没必要?”

柳安安鼓起勇气说:“陛下说了,这是新婚之夜的。我,我又没有婚嫁,不用学这个。”

又是这句话。

褚余都要被她逗乐了。

算了,这样也好。

“行啊,如果你不学,那我就直接身体力行教你,让你过个新婚之夜?”

柳安安瞪圆了眼,眼里都是对褚余这句话的震惊。

这……还能这样?

褚余微微一笑,笑得让柳安安头皮发麻。

“学不学?”

柳安安瘪着嘴,半响,勉勉强强委委屈屈:“……学。”

她害怕。

褚余忍着笑。

见她委屈,也不打算放过她。

日后新婚,总是要过这一步的。提前知道了对她是好事,懂了,就不会害怕。

现在纵容她,以后还是要由他来教,还不如早早教了,多给她足够的时间接受。

烛火在灯罩下摇曳。

长案上的四幅画折叠起来,褚余正在画第五幅。

柳安安羞得满面通红,不敢看也不敢不看,可怜得很。

好在褚余有分寸,只不过是先在语言上来教她。

到底没有上手。

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聪明,学起来很快,逼着她认清楚了,学会了,她就记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褚余给小姑娘出题,让她好好复习学过的知识。

柳安安趴在长案前捏着笔,委屈地就差哭出来了。

纸张上复习她学过的知识,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柳安安恨不得扔开笔,时间倒流到守岁的前一刻。

她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提半句守岁的话。

早早睡了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自己?

柳安安瘪着嘴放下笔,将答案递交给夫子过眼。

半夜的学习还算是有所收获。

褚余觉着,差不多了。

再往深里教,怕是要羞得小姑娘甩笔不干了。

逼急了可不好。

“做得不错。”

褚余摸了摸柳安安的头,夸奖她,“学得很快,有天赋。”

这种夸人的话,落在柳安安的耳中十分刺耳了。

她捂着耳朵没好气瞪了褚余一样。

这种知识上夸她有天赋?

过分。

暴君果然是暴君,就会欺负人!

天明十分,柳安安靠在褚余的肩头,迷迷糊糊睁开眼。

“陛下。”

“新年大吉。”

褚余握着她的手,蜡烛燃尽最后一滴,灯芯一晃,熄灭掉。

“新年大吉。”

正月初五前,柳安安几乎都见不到褚余的面。

守着元晨殿的薛静都没有回家,天天在她殿门外,一看见柳安安想要出门,就立刻整装,要跟在她的身后。

柳安安想着到底不能让他们这么操心她这里的事情,就不出门,整日里在殿中,靠着薛静得到外边的消息。

平西王谋反不是小事,短短几天的时间,好像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天子脚下的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

平西王是先帝的兄弟,算得上是褚余的叔叔,平西王直接打出了家事的名头,表示要为了天下苍生,大义灭亲,将这惹怒了苍天的不孝侄儿送上斩首台,以慰死去灾民们的在天之灵。

这种荒诞的说话,偏偏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最先和平西王相迎合的,就是镇南王。

听闻镇南王郡主亲赴平西王府,愿与平西王府共进退。

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沉默了许久。

果然,果然是如此吗?

义兄骗了她,不单单只是她的事情,陛下的事情,还有天下苍生的大事。

谋逆啊。

那可是谋逆。

为了一己私欲,致天下百姓于不顾,这就是手握大权的一方藩王?

柳安安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哭了一场后,不想再听到镇南王府的有关消息。可是这个确实不行。只要提及这一场谋逆,必然有镇南王府,平西王府。

平西王,镇南王,两个手握大军的藩王联手,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直接颠覆了百姓们的想象。

一旦开战,京城的禁军当真能抵挡得住藩王驻军?

那可都是在战场活下来的真正的军人。

唱衰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这件事都极度不看好。

京中甚至已经有百姓,不顾新春正月里的时间,驾上马车偷偷朝良北王的藩地而去。

所有人都在猜测,下一个起义而反的,就是早先雪灾导致流民起义的良北王。

四方藩王三处谋反,这可能直接就是改朝换代的大事了。

在这种信号下,所有人的年都过不踏实,出了正月十五,街头巷尾几乎都空了,无人有心做生意,摆摊生活。

柳安安在宫中都听闻了这些传言,她猜着,想必外面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多。

正月十八,出了年,平西王镇南王一起宣布,将对朝廷宣战。

停战唯一的要求,就是暴君褚余主动退位。

开战?

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都紧张了。

一旦开战,那就是伤亡无数。

明明不是对外族对藩国,仅仅是因为想要逼退陛下,身为一方藩王,就直接要对自己的臣民下手?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

短短时间内,平西王和镇南王已经联合起来,兵分四路,朝着内城池开战。

柳安安还记得当初义父曾经说,重军几乎都在各地藩王手中,为的就是守着国家领土的边境,防止外族来犯。

被守护的内城池,驻军较少,平时也没有可以演练的机会,对上真刀实枪厮杀出来的军队,毫无胜算。

没想到有一天,保护国家的军队,居然会铁骑踏入中原。

柳安安急得直接让郡青搬了个小凳子,就坐在殿门口,一直问薛静。

“陛下那边如何了?”

“选好了要去镇压的将军了吗?”

“有哪些军队厉害呀?”

薛静一个头有两个大。

“回禀美人,属下就是侍卫,侍卫呢和军队不是个范畴。属下知道的很有限。如果要问这些,不妨等闻将军入宫的时候,属下帮美人问问闻将军。”

柳安安一愣,然后眼睛亮了。

“闻……他回来了?!”

阿兄在除夕前就奔赴了北方,平定雪灾流民。如今已经月余,终于返回京城了。

“回禀美人,的确回来了。”薛静那一日在镇南王的话语中已经猜到了一些。对于当初对柳美人和闻将军关系揣摩的事情十分汗颜,现在就在柳安安面前夸闻君和,“美人有所不知,闻将军着实厉害。他率领军队一路北上,所到之处,全部都是纳头就拜。轻轻松松将北乱平定。如今回朝,陛下可能要重赏闻将军呢!”

柳安安听了心中欢喜,然后追问道:“那你可知。闻……他可有受伤?”

薛静说道:“这个还请美人放心,属下的同僚在闻将军回来的当天就去见过,闻将军毫发无损。”

柳安安这才安下心来。

安心后,她就盼着想见一见闻君和了。

尤其是在上一次见过义兄后。

柳安安更迫切的想要见到闻君和。

义兄谋逆,义兄做了这么错的事情,她唯一能得到安慰的,就是从亲阿兄这里。

前些日子柳安安不敢去勤政殿打扰,这一次听了薛静的话,提早等候在勤政殿外。

薛静说了,今日闻君和会入宫来。

她裹着厚厚的斗篷,守在殿外伸着脖子盼望。

不多时,一辆辇车停在长巷。

青衫白斗篷的青年从车内跳下来,远远看见了她,眸光一柔。

柳安安笑弯了眼,疾步迎了上去。

兄妹俩不约而同伸出了手,相握在一起。

闻君和在自己的妹妹跟前,维持不了那个淡漠,嘴角也勾了起来,露出浅笑。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柳安安笑得欢快,声音更是清脆。

“那个……”

兄妹俩傻笑时,闻君和的身后,刚从辇车内下来,震惊到眼珠子快要掉下来的白庭,颤巍巍着说:“闻将军,柳美人,二位……二位在勤政殿的面前,是不是……是不是太……不要命了点?”

他撞见了什么?

宫妃红杏出墙?

同僚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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