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是神医,如今小鹿又醒了,自然是你照顾她。”
青年道:“我只是看在徐少主的面上替她看病,何况她是女孩子,自然不便。”
不料仙草听着两人对话,听青年提到了徐慈,便竭力问道:“你们、可找过我哥哥吗?”
青年一愣:“哥哥?”
袁琪泪光闪闪,但因为仙草才醒来,便不敢说那些让人伤心的话,只道:“当时没有找到……但是社内已经知道了,正加派人手四处找寻呢。你不用担心,只管先好好地养身子。”
仙草怔怔地看着袁琪,发现她双眼发红。
勉强按捺心中异样,仙草问道:“你方才说什么、要走……是去哪里?”
袁琪道:“我哥哥他们……”
才张口,就听旁边青年咳嗽了声。
青年打断两人说话,微笑道:“你才醒来,不宜耗神多话,有什么,等明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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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仙草喝了药,自觉精神好了很多。
只是身体仍旧沉重的厉害,只能扶着袁琪的手勉强坐起身来,想要下地,却只能勉强挪动双腿。
仙草道:“我是怎么了,是那毒发作了吗?”
袁琪说道:“是有毒发的缘故,但是……你毕竟已经昏迷了将四个月了,自然会是这样。”
仙草大惊:“你说什么?”
袁琪让她靠在床柱上,自个儿来到窗前,抬手将窗户推开。
一阵冷飒的空气冲了进来,仙草眼前一团雪白,她定睛看去,却见窗外竟是白雪皑皑,庭前一棵青松上也都满是白雪,粉妆玉裹,琉璃世界。
仙草满心震撼:自己已经昏迷了这许久了?怎么……可能?!
袁琪把窗户缓缓地掩上,又回到仙草身边,才告诉了她自从那日山上狭路相逢后的种种。
原来自打徐慈生死不知,群雄无首,又不愿意去江南跟其他清流社的人打交道,便索性又重新返回京城去了。
袁琪本是要跟他们同行的,只是袁大哥吩咐让她留下来照看仙草,袁琪只得勉强答应。
至于这姓沈的青年,名君言,却也是清流社中人,对于医道是最精通的,袁大哥等在离开之前便将仙草跟袁琪送到了沈君言所在的腾县。
袁琪说道:“你可知道你几次都没有呼吸了?还好沈大哥的医术十分高明,也多亏了他的精心调治……不然,我真不知……”
袁琪本想说“真不知该怎么向徐大哥交代”,可说出来未免又让大家伤心,于是及时打住。
仙草微微颔首,才又问袁琪昨日吵嚷要走之事。袁琪说道:“我大哥他们走后就没有音信,只在前天突然接到报信,说是他们在京内行藏败露,给顺天府的人捉住了。我很担心,恨不得立刻也赶到京内……”袁琪说到这里,忍不住也掉了两滴泪。
仙草道:“他们又回京做什么?”
袁琪低低道:“他们觉着、是锦衣卫害死了徐大哥,所以他们想回京城找机会杀死皇帝给徐大哥报仇。”
仙草抬手在胸口用力摁了把。
袁琪道:“小鹿,之前你没醒,我离开不好,如今你既然醒了,我就去京城好不好?”
“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仙草默默地看着她。
袁琪愣了愣:“我、我自然是要想法子把哥哥救出来……”她像是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似的,又低头道:“就算救不了人,我也不能白白地看着,我跟哥哥相依为命,如今徐大哥没了,哥哥要再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话简直像是从她心窝里掏出来似的。
仙草默默地转开头,在袁琪看不到的时候,眼角的泪倏忽滑落。
****
才进腊月,天寒地冻。
年关将至,京城也更热闹起来,城门处熙熙攘攘,人潮如织。
有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入京城的东华门。
马车沿着京城大道往前,在十字街拐了个弯,又行了半个时辰,已经到了西城。
复绕了半晌,才终于停在兰花巷的一栋房子门前。
车旁骑马的少年纵身跃下,正是女扮男装的袁琪,她上前拍了拍门。
半晌,里头有人从门缝里看出来:“是谁?”
袁琪低低道:“斗垒衡门笔砚生,清流不弃作豪英。张伯,是我。”
门内的人忙将门打开,紧紧握住袁琪手臂:“琪姑娘!你可来了!”突然又看向她身后。
原来此刻车上又下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清俊出挑,女的秀丽动人,只是好像有些弱症似的,显得憔悴。
男子扶着女子的手,两人竟似小夫妻的打扮跟做派,张伯却没见过:“这是?”
袁琪道:“进内说话。”
陪着袁琪回到京城的,自然是仙草跟沈君言。
沈君言原本是不赞成长途跋涉的,只是袁琪一心惦记哥哥,无法按捺,而以她这莽撞的性情,就算回到京城,也只不过多个自投罗网的人罢了。
所以仙草宁肯跟她同行。
沈君言毕竟也是清流社的人,又不放心仙草的病情,便随着同行,两人乔装改扮做夫妻的模样,果然一路顺利过关。
这兰花巷的房子也是清流社的落脚处之一,留守的张伯早听说袁大哥等给顺天府擒拿之事,虽然联络了些京城里的社党,可因徐慈出了意外,如今并没有领头之人,这些人未免彼此不服,行动也毫无章法。
如今见袁琪来到,张伯大喜过望,可却也知道袁琪是个性情直白的姑娘,只怕也不顶什么用。只不过袁琪是徐慈身边的人,张伯只盼京城内的那些清流社的人看在这点上,会听袁琪的主张罢了。
张伯将所探听的消息一一说明,又道:“本来大家想利用在宫内咱们的人混入皇宫,不知道竟然出了意外,还没等到动手,顺天府的人先行发难,听说如今人都给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过两天就要送去镇抚司了,镇抚司那个地方是有名的森罗殿,只要进去……恐怕就再难出来了。”
袁琪又急又是担忧,泪光闪烁:“哥哥他们可有伤亡?”
张伯道:“听说死了两个人,我百般打听,按照当时在场的人所描述的模样,没有你哥哥在内。”
袁琪暂且松了口气。
张伯却又问:“琪姑娘,你可有什么打算吗?”
袁琪道:“我、我也不知道。”说着竟眼巴巴地看向仙草。
张伯见她果然六神无主,心头一沉。
正在此时,突然旁边一直都没有开口的仙草道:“伯伯可知道镇抚司提人的准确时间?”
张伯一愣:“隐约听说是两天后,具体什么时候还不知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张伯也依稀听闻徐慈身亡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如今见袁琪陪着仙草而来,料必就是她了。
除了徐慈自己,其他众人都不知道仙草跟徐慈之间的真正关系,如今张伯见仙草容貌如此出色,有有些弱不胜衣楚楚可人之态,只当徐慈是给女色所迷才那样……是以心中也有些不太喜欢。
“我有一个法子,但是需要人配合才成,”仙草微微一笑,轻声道:“阿琪,你把我在路上跟你说的,告诉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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