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朱太妃向来对平安很不待见,如果平安在太妃宫中,却不像是什么好事。
皇帝道:“去看看。”
雪茶早一溜烟地跑了上前,那几个宫女跟太监因为专心致志地看热闹,竟未发觉。
其中一人说道:“这太妃娘娘好像是有些失心疯了,竟然连太后娘娘的心头肉也敢伤。”
另一个说道:“偌大的定国公府都没了,太妃娘娘自然也不像是先前一样威风了,说来也怪,这朱家之前轰轰烈烈的何其张扬威风,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呢?”
“那个拦着太妃的宫女儿是谁?好大的胆子,莫非是太后宫里的?怎么看着不大像……”
雪茶听他们说朱太妃伤害平安,又隐隐听平安叫的更厉害了,当下早就着急起来,忙道:“混账东西们!”
大家正在议论纷纷,听到雪茶呵斥才忙回头,隐隐地又看见雪茶身后皇帝的身影,早就吓得跪了一地。
雪茶气道:“知道太后疼惜平安,你们不去帮着救,反而在这里嚼舌头,如果平安有个伤损,看你们怎么断腿呢!”
众宫人忙磕头求饶,又说:“不是我们不救,是有人在里头救了。”
这会儿正朱太妃一声厉喝,夹杂着激烈的狗叫。
雪茶忙抬头看向里头,却见朱太妃指着地上,喝命周围的太监们道:“快些打死它,这个畜生!狗仗人势的,竟敢连本宫都敢咬。”
同时,有一道身影抢上前去道:“太妃息怒,它不懂事,让奴婢带它走了就是了。”
雪茶瞅着那道背影有些眼熟,蓦地听见她开口,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此刻赵踞也已经走到门口,抬眸看向里头。
雪茶忙道:“皇上,是紫芝。”
正紫芝已经将地上的平安抱在了怀里,谁知那平安因为给朱太妃追逐喊打,受了惊吓,猝不及防给人抱住,还以为那人对自己不利,当下张口咬了下去。
紫芝疼得叫了出声,却并不放手,反而向着朱太妃行礼后退。
“给我站住,”朱太妃却不依不饶的:“你这狗奴才,连你也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索性连你一块儿打死!”
正在喊打喊杀,门外有人道:“太妃娘娘!”
朱太妃正是狂怒的时候,竟没有留心门口站了人,此刻抬头看时,才倍觉惊心,一时收敛了气焰。
赵踞缓步进门,淡冷的目光从朱太妃脸上扫过,看向旁边的紫芝。
却见紫芝的手上流出了鲜血,但她仍是抱着平安不放开,反向着赵踞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赵踞看一眼雪茶,雪茶忙命小太监上前,一边儿小心翼翼地接过平安,一边看她的伤口,却见血肉模糊,伤的不轻。
雪茶已经叫起来:“这如何了得!”又催着去传太医。
朱太妃躲在旁边,低头不吭声。
赵踞也并没有跟她说话,只冷冷看她一眼,转身出门。
身后雪茶拉着紫芝也往外而行,且走且说:“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松手的?难道咬的不疼?”
紫芝小声说道:“起先已经给朱太妃踢了平安一脚,我怕再放开,会踢出个好歹来。”
雪茶深看她一眼,叹道:“唉,怎么那头鹿变得狡猾起来,你反而倒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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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到了御书房,入内仍旧批那些没完的奏折。
外头,雪茶监督着太医们给紫芝看过了伤,上了药,又包扎妥当。
雪茶又问紫芝怎么跑去的朱太妃宫中,紫芝说道:“我是去送衣裳的,无意中看见平安跑了进去,太妃一看它,就叫嚷什么小鹿之类的话……”
雪茶听了道:“太妃是把那头鹿恨之入骨了,仿佛朱妃的死都记在了小鹿头上,却好像忘了是谁抗旨不遵,导致朱妃伤口开裂而亡的。”
紫芝笑了笑:“是啊,对了公公,你可知道那禹将军一行人到哪里了,小鹿可怎么样呢?”
雪茶往内看了一眼,小声道:“之前听说禹将军一行人过了历城,把历城盘踞了数年的匪贼都给清缴了,跟着这样厉害的将军,那头鹿自然该是无碍的,唉,她可是找到了个大靠山。”
紫芝道:“这我就放心了。”她说着站起身来,“我也该回去了。”
雪茶迟疑地看着她:“你、一向在尚服局可好?”
紫芝脸色平静:“多谢公公,我已经习惯了。”
雪茶本还想多跟她说上几句,毕竟自从仙草离宫之后,他总觉着心里眼前都空荡荡的,有时候想去宝琳宫,但是快到宫门的时候,又想起仙草并不在里头,那股心头犹如冰水流过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因为赵踞不曾去过宝琳宫,宫内的人都说罗昭仪有些失宠,但是只有雪茶心里隐隐猜到皇帝的心意,只怕是跟自己一样的。
相见争如不见,见了又会多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她扔下了这些人,头也不回跑出去满天下的撒欢儿去了,想想实在可恨。
送走了紫芝,雪茶怏怏地回到了内殿,却见皇帝立在窗前,并没有看奏折。
雪茶愣了愣,凑过去小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不如暂时小憩片刻?或者奴婢给您端一碗参茶?”
赵踞不言语,过了会儿才说道:“那件衣裳……”
雪茶怔怔地听着,皇帝却没有说下去。
“什么衣裳?”雪茶按捺不住,脱口问道。
赵踞的眉峰微动,终于道:“徐太妃的那件遗物,你拿来。”
雪茶这才明白,他颠颠地跑回偏殿,从箱柜中翻了出来那件缎子宫装,上好的丝缎绵密顺滑,摸上去好像是青丝般的触感。
雪茶看着上头有些眼熟的碧桃花,终于又端着跑回了内殿。
“皇上。”雪茶躬身将缎服呈上。
赵踞回头,看见他手中毕恭毕敬捧着的宫装。
那艳丽的颜色在瞬间撞入他的眼中,连同许多不该有的旧日记忆。
本来那日让高五将这东西给鹿仙草带上,从此不生瓜葛,没想到那人居然不肯要。
“是宫内的东西,自然该留在宫中。”当听见高五转述的她的话的时候,皇帝的心微寒了一下。
她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绝情人物。
却比自己更强。
皇帝盯着那宫缎,半晌,猛地一掀。
艳色的缎服给撩起,自雪茶肩侧掠过,坠入了他身后的白铜炭炉之中。
雪茶不知所措,回头看时,却见那炉火透红,很快将娇贵的缎服烧出了一个洞。
“啊……”雪茶惊呼了声,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冲了过去。
他抬手揪着那衣裳,不顾一切将衣裳从炉子里扯了出来。
赵踞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望着那本来完美无瑕的宫装上烧出的洞,突然窒息。
雪茶欲哭无泪:“皇上、您这是……”
赵踞看了半晌,转身回到了御桌之后。
抬手拿起桌上的小玉狮子,片刻,赵踞道:“高五。”
几乎皇帝的话音刚落,高五那瘦长的身段就从雪茶旁侧的柱子后闪了出来。
雪茶瞪着他,却听皇帝道:“你找个可靠能办事的人,即刻赶去追上禹泰起……”
雪茶忙回过头看向皇帝。
赵踞的话音顿了顿,终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管用什么法子,把鹿仙草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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