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莫故从来没有把宁国府迎娶秦可卿一事放在心上,即使略略注意了些,也不过是对十二钗的好奇之心多些,眼下对莫故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召募助理、秘书一事了。
这也是元春进宫之后,帮他整理案牍文件后,莫故才深深的感受到一个好的秘书、助理可以帮忙节省多少时间啊。
虽说宫中不禁太监识字,小夏子等人也会分门别类的将奏折整理之后,再行给他朱批,但小夏子等人长年居于深宫之中,眼界难免窄了些,而且既使是太监,也还是男人,做事免不了粗心大意了些,远不如元春心细。
因为是给自己选助理,莫故也不走科举制度,直接以数理化考试选人,另外莫故也顶着压力,在黄榜上加注一条,不禁性别,即使是女子也可以为女官。
虽是加了这一条,不过莫故也没真指望有多少女子会来考试,毕竟这华夏百年来的习俗,那有可能这么容易改变的,但万没料到除了因为入赘而仕途艰难的贾珠之外,竟然还有一位老熟人也来应考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史家的大房的嫡长女──史彤。
史彤比贾赦还要大上几岁,此时的史彤已经是年过半百,头发都略有花白,虽然精气神比当年匆匆跟着其兄长回老家时要好些,但毕竟是老了。
暮年再见,无论是贾赦还是史彤都不免有些唏嘘。
史彤倒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她之外,她另外还带着她的侄女儿──史湘云。
史湘云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看得出来是个小美人胚子,眉目依稀间有些像是幼年的史彤,态度落落大方,娇憨可人,可见得史家表哥教养的好,像极了幼年的史彤,想起幼年之事,贾赦不由得一时恍然。
一老一少都是简单的素色棉衣,但衣着干静且打理的整整齐齐,虽是平民百姓的装扮,但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人家。
“彤……”贾赦本想唤一声彤姐儿,但瞧着史彤的年纪,也早也不是能让人唤做姐儿的年纪了,只能含糊问道:“彤表姐怎么来了?”
瞧着史彤和小湘云素淡的装扮,贾赦也略略猜出几分,开口道:“彤表姐难得来京里一趟,不妨暂且在府里住下。”
虽然久不来往,但贾赦对史家处境也略知一二,史彤跟着史家表哥回去之后,不知为何并没有再嫁,一直跟着史家表哥过活,史家表哥本就甚无才干,又被绝了科举之路,身子骨也算不得好,只能守着史家外祖母当年特意给他们留下的那一点子家财过活。
史家一家子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平安简单,但不知怎么的,史家表哥在子嗣上有些艰难,年近半百才生了一女,不过其妻毕竟年纪大了,勉强生女伤了身子,没多久就过了身,看来史家表哥的女儿便是眼前的小湘云了。
贾赦只见彤表姐与小湘云两人,却不见史家表哥,便猜出史家表哥已经过了身,史家自从当年被抄家之后家境便大不如前,彤表姐年纪又大了,若是他这个表弟再不伸手,难不成见她们一老一少流落在外吗?
史彤摇了摇头,“我们是丧家,那好多待,况且我在城南处也贷了户房子,也可勉强栖身。”
京城里流传着一句话,东尊西贵,南穷北富,史彤到了城南处贷房居住,可见得情况当真不是太好,贾赦那忍心自□□好的小姐姐沦落至此,当下说什么都要留史彤在贾府里居住。
史彤也担忧他们一老一少在外难免受人欺负,略略推脱了两句便就应了,不过始终不肯住进贾府之中,贾赦无奈,只能让人在贾府后街另外给两人安排一处住所。
这贾府后街住的都是贾家旁系族人,安全上倒是无虑,再加上贾赦特意照拂,想来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他们孤儿寡妇。
史彤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她虽说的硬气,但还真不好带着小湘云单独住在城南,她一个老妇,也不怕什么二流子,但小湘云生的极好,就怕遇上了什么人贩子把小湘云拐了去,要是小湘云有个什么,她那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弟弟呢。
慕菁也是个怜幼惜弱的,不但让人安排好住所,也拨了一户家下人去伺候史彤姑侄两人。
史彤不好多待,略述了述别后事,尴尬问道:“赦表弟,我想跟你打听一下圣上新进召人之事。”
贾赦微微一奇,“彤表姐有意去考圣上的秘书助理试?”
且不说史彤表姐是女子之身,他如果没记错,史家当年是被罚五代内不许科举的,能去考吗?
史彤微微点头,“总不好坐吃山空,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总得自己立起来才是。”
亲戚能靠一时,不能靠一世,她手里的那点财产,在他们那小地方还能勉强过一世,但在京城里却是不够看了,虽然她和小湘云也能做些针线活,但做针线活能得多少银钱?
她看过黄榜,如果能考上秘书的话,至少她和小湘云的生活是不用愁了,如果仔细的话,说不得还能给小湘云存上一笔嫁妆。
“这……”贾赦倒不反对史彤自立更生,不过史家当年可是被罚不许科举的啊,贾赦尴尬的提点了这事。
史彤笑道:“这又不是科举,不过是考个秘书助理罢了。”
当年史家虽是被罚子孙五代内不许科举,不过圣上是召募秘书助理,算不得上科举。
贾赦微微颔首,虽然是钻了个空子,不过也算是彤表姐的一个机会,在圣上身边工作,这身份也能稍微抬上一抬,况且贾赦也明白,圣上巴不得能有个典型,好转转世人对女子卑弱的看法。
贾赦同意道:“我且去打听打听便是。”
181.又被雷劈
贾赦当然不敢作弊或着是明着打探一二,不过他特地提供了一整套数理化的教材,又请了女夫人帮彤姐儿恶补,至少能提高一下彤姐儿的考中率。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彤姐儿本身的数理化的底子不错,贾赦好奇一问,史彤淡淡道:“以前故表弟教你的时候,我和彩妹也曾经好奇的去听了听,就以前故表弟给你做的卷子,我们也曾悄悄拿回家看过的。”
祖母有意让贾史两家在下一辈继续联姻,在她们幼时便时常带着她们去贾家,虽然嫡庶有别,祖母的目标是贾家的嫡子贾赦,而非庶长子贾故,但那个姐儿不爱俏,有着那么一个更俊秀,更稳重体贴的故哥儿在,她和彩妹妹自然注意力全都放在贾故的身上。
是以她和彩妹妹时时去偷听故表弟给贾赦讲课,好奇不过是个明面上的理由,暗地里其实不过是想多瞧贾故几眼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小时候的贾赦当真是蠢死了,她和彩妹妹都听懂了,贾赦还听不懂,累的故表弟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基础打的好,再加上晋江书店后来为了众多学子出了一系列的数理化的书,每出一本新书,她都特意托了人从京城买了回来细细研读,她的程度虽然不能和应天书院里的学子们相比,但却比一般女子学堂里出来的学生要好上许多了。
史彤自己程度不错,年近半百也用不着担心会和其他助理闹出什么不可不说的故事,莫故又希望能借此提一提女子的地位,便破格选了史彤为女官,史彤倒也尽心尽力,大小事务无一不仔细妥当,没多久便成了莫故底下的第一秘书。
一开始也有不少大臣抗议史彤做了圣上秘书之事,一会儿先是以史彤为女子之身,这男女授授不亲,那好入朝为官,一会儿则是以史家曾是被太上皇下令五代之内不许科举的人家,用史彤为秘书,有违太上皇的圣意……云云。
不过这些理由都被莫故一一反驳了,史彤虽是女子,但都有五十来岁了,早就是做人祖母之人,又不是年轻少女,还有什么忌讳;至于太上皇曾下令五代之内不许科举一事,他今天是召秘书、助理,又不是科举,不算违了太上皇的圣意。
史彤一成功为女官,这下子倒是给了不少当初被勒令不可科举的人家一个机会,好些人蜂拥而至,企图寻一个出路。
毕竟太上皇虽然慈善,但动辄罚人数代不许科举,对于好些书香世家言,不能科举,这家族也等于没了前途,莫故此举也算是给了大伙一个希望,有谁敢保证自家一定不会犯罪的,要是被罚数代不得科举,说不定圣上召募秘书、助理等事便是他们唯一能再重新踏入朝堂的机会了。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史彤做女官之事就这样顺顺利利的过了。
除了史彤之外,贾珠自然也成了助理团中的一员,虽然贾珠在机变上不如贾瑚,在计算上不如贾琏,但他在细心度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没多久便成了助理团中之首。
就连贾赦这般的小年轻都做人祖父了,更别提像张阁老这般的重臣,太上皇遗留下来的老臣退的退,病的病,死的死,就连太上皇自个也到了寿命将近之期。
自甄妃病逝之后,太上皇的身体也逐渐变差,再得之被关押在郑家庄的大皇子过世的消息之后,伤心之下,越发一日不如一日,不过短短一个月,便开始有了下世之状。
太医悄悄地告诉莫故,太上皇怕是没多少日子。
因着太上皇之病,莫故也难得的晨昏定省了起来,太上皇望着莫故不过才二、三十岁的容貌,不由得羡慕。
太上皇叹道:“那些人终究是想叉了,什么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只怕……小十一的长子都过世了,你仍在世呢。”
因着莫故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成婚,不少人都开始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头,按他说,这些人都想太多了,只怕莫故会活的比那些子子孙孙还要长久呢。
这三十年来,莫故的容貌不过略略长了几岁,至今仍是一个年轻人的模样,有些人说这是晋江保养品之功,但按他所看,只怕莫故早就一窥长生不老之秘。
“故哥儿。”太上皇有些期待问道:“朕……是否还来得及?”
他是否还来得及求道?不求不老,只求长生。他不想死!
莫故摇摇头,“修真非得有灵根不可,太上皇并无灵根,况且要是有这么容易,当年我便不会眼睁睁的见着祖父离世。”
要是修真有这么容易,要是他手上有什么灵丹妙药,当初贾源就不会抱憾离世了。
太上皇暗然长叹,他早就猜出几分,只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莫故顿了顿,直言道:“太上皇还有何遗愿?”
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只要不是太为难之事,他会尽量满足他。
太上皇不答反问,“朕还有几日?”
莫故迟疑片刻,比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日吗……”太上皇眼神幽远,有一件事,他放在心上许久了,“废太子是我亲自赐死的,老大也走在我之前,现在……郑家庄里也只剩下老四还在世了。”
莫故会意,“我让人请四皇子来京中一趟。”
五日的时间,赶一赶,应该还来得及让太上皇见四皇子最后一面。
太上皇叹道:“见不见不再重要了,养不教,父之过,老大、老二、老四会有今日之下场,有大半都是朕之错,而老四……他是最最不该参与这事之人,朕……想求个恩典。”
他没脸见德妃,也没脸见老四,与其见面两相怨恨,还不如给他们求个自由。
“朕知道了。”无需太上皇明说,莫故也猜出太上皇想求之事。被关了这么多年,又被贬为庶人,也够了。
太上皇安下了心,莫故向来不轻易许诺,但他许了诺必会完成,老四虽然不可能再享什么荣华富贵,但至能得个自由平安。
数日之后,太上皇溘然而逝,举国哀悼,于此同时,莫故下旨释放郑家庄里的大皇子与废太子后人,与四皇子一家子,虽是贬为庶人,但终究是可以离开郑家庄这四四方方的四角地了。
太上皇病逝,太上皇那一时代的老臣也远离朝堂,真正属于莫故的时代,即将来临。
不过在那之前,他又要被雷劈了!
莫故百分之百怀疑天道是不是公报私仇,一般而言,也就只有渡过了筑基期之后才会有所谓的雷劫,练气到筑基之间要有雷劫都极为少见了,更别提只不过是区区的筑基中期到筑基后期这种小跨阶。
但万没想到,莫故在进入筑基后期之后,立刻引来了天雷雷劫。
莫故连忙捉起贾宝宝就跑,同时控诉他家长辈不负责任乱劈的行为,“当初不是说了会给我开后门吗?”
后门咧?后门在那里?不会三不五时劈一劈,只要劈不死就叫后门?
贾宝宝诚实道:“天道爷爷说你最近太飘了,劈一劈让你冷静一下。”
莫故抗议道:“我啥时飘了!?”
飘个鬼!他最近忙着召助理、秘书,和朝堂上斗智斗勇,忙的不可开交,那有‘飘’的机会。
贾宝宝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吐出三个字,“补天石!”
“!!!”莫故惊愕,“那家伙告状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不愧都是‘天’家子孙,旁的不行,告状的本事倒是一脉相传。
然后下一刻,听不下去的天道直接给莫故来了一记。
对于本就是天雷副产品的贾宝宝而言,天雷这玩意是多多益善,更别提天道是避着贾宝宝劈的,不过打在莫故身上的倒是实打实的。狠狠的一连数十道天雷,直把莫故险些劈成焦碳。
劫后余生的莫故挣扎的动了动手指,然后……
贾宝宝友情提醒,“莫故,我劝你还是别乱动了,天道爷爷是可以随时感受到你的想法的。”
想要伸中指!?还真当自己是猫妖有九条命不怕劈吗?
“啧!”莫故遗憾的轻啧一声,天道这家伙也太狠了,就连想想都不让他想想。
天道这次虽然也算是手下留情,没把莫故劈死,不过也把他劈了个半死,再次成为焦碳的莫故估计自己也没那么快白回来,横竖一时间也不好回去,莫故干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他当时察觉到自己即将渡劫,直接拉了贾宝宝就跑,慌不择路,也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莫故观察着四周之时,却见左侧有一些不对。
荒山野岭之中最多的当然是些野草树木,因为电劫之事,这山上的小动物早就被吓跑了大半,四周静悄悄的不见半点人影,只有风吹过树木草丛时的沙沙之声。
风吹过长长的野草,野草顺着风势弯了身子,但下一刻大半弯了身的野草竟然在空气中消失了。
莫故一楞,微一沉吟,随手取了一根小树枝一刺,下一刻大半的树枝就像是被人一刀切了一般,断成两半。
莫故再试了一次,这一次小树枝不但被切了,另外一半还直接消失。
“原来如此!”莫故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了,以女娲之能,为什么会多一块补天石,难不成是女娲数学太烂没计算好吗?
当然不是。
而是女娲补天之时,故意留下一丝空间裂缝未补,虽不知道女娲补天之时为何留下这一丝裂缝,但这对莫故而言是一个机会,一个无需绛珠草之血献祭,亦无需天道以雷劫撕裂空间引渡他离开,也不用冒险走莫家老祖的那条九死一生之路,这是第四条让他脱离这个世界的空间裂缝。
182.甄家上京
莫故万没想到,他无意间发现的空间裂缝正好位于京郊小汤山处。
京郊小汤山可说是众多晋江穿越文里,穿越女的发家之处了,不知道有多少玛丽苏靠着在小汤山上炒地皮而发迹。
不过在这年代,因为平康帝本身的宅属性再加上退位的早,并没有特意在小汤山上建立行宫,自然小汤山上的温泉价值便不为人知了。
而到了莫故之时,莫故忙于政事,对泡温泉一事兴趣缺缺,更不可能跑到小汤山泡什么温泉,是以小汤山的地产市场便全然不如平行世界里的小汤山那般热络了。
莫故回去之后便让人买下此地,并让人在小汤山上建造行宫。
莫故这些年来忙于政事,连婚事都被耽误了,更不曾去建什么行宫,一听到圣上大修土木,修建行宫,好些御史顿时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准备好好参上一参圣上。
圣上即为天下之主,自然应该以身做则,那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大修土木,浪费民脂民膏,以至于民不聊生……云云。
不过这话一出,马上被莫故喷了。
“朕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房,何来什么民脂民膏之说。”莫故直接不客气的直接翻白眼了,虽然如果是平康帝的话,十之**会让户部买单,不过他私房丰富,建造一个行宫绰绰有余,况且……
“建造行宫便可以顾用当地百姓,让当地百姓在农忙之余还可以有所收入,粗粗估计,朕这小汤山行宫至少给当地一千五十七人制造了工作机会,何来民不聊生之说?”
“这……”御史微微汗颜,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怪不得有人说圣上是什么数理化狂魔,能够把建造行宫之时提供工作的人数都算的清清楚楚的,除了圣上,还有谁会做这种无聊之事?
当然,御史并不知道,莫故其实是随便乱说的,他只知道建造行宫大致上雇用了附近一千多个农民罢了,不过他付给农民的工钱可着实不少,比种地还要略多一些。
莫故叹道:“虽说御史有闻风上奏之权,但连情况都不甚明白,便随意上奏也太过武断,这个规矩也该改改了。”
当他很有空跟御史耍嘴皮子吗?好在现下的御史还不至于像前朝的御史那般变态,动不动闻风上奏,以被圣上拖出去打屁股为荣,甚至还喜欢搞什么死谏,闹的皇帝与朝堂之间多有对立。
莫故瞄向莫大,莫大会意,上前一步道:“建议在御史之上,建立侦查所,由朝庭派人先行调查御史所言,一则可避免御史冤枉其他大臣,另外也可以避免犯事者先行一步得到消息,烟灭证据,以致于正义公道无法伸展。”
御史这玩意就有些像是古代的监察机关,可打腐、打贪,甚至清查政风,不过这效率吗……在这没监视器,没录音机,证据往往无法留下来的情况,大部份的御史都是道听涂说就随意上奏了,那效果还不如莫故自己算一卦来的强些。
没有人不讨厌御史随意闻风上奏之事,御史嘴皮子一碰,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自清,还得废上不少功夫证明其清白,大半的时间就花在这了,难免耽误了工作。
当然也有不少御史会主动调查一番,确定属实之后,再行上奏,不过像这类的御史总是少了些,再加上大部份的御史的调查能力向来不怎么样,这御史的功能越来越鸡肋,是以莫故便趁这机会将御史部门重整一番了。
在御史之上设立调查部门便是不想浪费御史闻风上奏之能,又可避免他蒙着眼胡乱上奏,在莫大的带领之下,这大晋朝第一个调查部门就此建立。
莫大也终于有机会把他当年跟着贾宝宝一起从柯南里学到的东西发挥一番,甚至在多年之后写了一篇柯南集,记录着各种调查的经验谈,以记念幼时追剧的日子。
至于‘柯南’两字……除了明了真相的莫故与贾宝宝之外,大部份的人都不明‘柯南’之原意,还为此与东瀛的某作者打起官司,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建造行宫之事便就这样过了,莫故小心翼翼地让人将阵法以行宫的方式建立起来,将空间裂缝包裹在重重宫禁之中。
莫故所建的行宫并不是传统的中国宫殿式建筑,而是一连串的八座高塔,高塔将空间裂缝紧紧包围住,隐隐构成了八卦之形。
黛玉做为莫故的徒弟,虽然因为年纪还小,眼下修为还不过是练气中期,但眼力劲已经被练了出来,她只瞧了几眼,便发现这是一个高明且布置精妙的四象八卦阵。
“师父,这是……”黛玉疑惑不解,这高塔中心不过是一处荒地罢了,师父何需以如此精妙的阵法封印此处?
“空间裂缝。”莫故对黛玉这个小徒弟也是知无不言的,“我现已经筑基后期,早晚会进入金丹期,一但进入金丹期,便不好再待在此地了。”
修真者那怕是一呼一吸之间都难免吸取大量灵气,像警幻这般的筑基后期之能,到了最后都不得不隐居在太虚幻境之中,他手上虽有补天石提供的灵气,但供个筑基后期之人使用还成,到了金丹期没事也就罢了,要有事的话便有些不够用了。
为避免给这个世界造成负担,离开此处也是在所难免。
黛玉眼眸微闇,她也是修真者,自然明白师父之意,不过她年纪还小,那懂得生离死别,她拉着莫故的衣角,娇声问道:“师父不能不走吗?”
她着实不明白师父为什么总想着要离开此处,大晋朝中以师父最为尊贵,谁人不尊敬师父,就连一些妖怪对师父也是极为敬佩,以师父在此界的地位,何必去其他的世界呢?
“早走晚走还是得走。”莫故拍拍黛玉的头笑道:“你要是努力一把,说不定能跟着师父一起走。”
做为天生灵物的绛珠草所投胎之人,黛玉在修练上的天份远胜于他,如果黛玉能够在他金丹期之前先行筑基期,他便打算带着黛玉一起离开此界。
黛玉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那好,师父你等等我,我也要一起走。”
安抚好黛玉之后,莫故粗粗估算一下,目前他知道可以离开此界的方法有四。
第一:顺着莫家先祖,顺着地下暗河离开,但他可不似龙族这般的皮厚肉粗,就连当年反祖为龙的莫家先祖都险些没了命,他可没多少自信能顺着地下暗河离开。
况且当时莫家先祖告诉他这条路之后,他也曾经亲自前去那地下暗河略略查探了一番,他发现地下暗河的空间极度不稳,比莫家老祖当初离开之时还要不稳数倍,随时都会崩溃,万一要是他走到一半崩了……那还真的是死定了。
第二条自然是靠着天道接引了,不过有鉴于天道喜欢给他穿小鞋,三不五时乱劈的情况,莫故对于这条路始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至于第三条献祭黛玉的那条路,咳咳,他自然是不可能选的,如果选了,他绝对不怀疑自己会被万千红迷给砍了,不说另人,光是贾宝宝一个就有他受了。
但在前三条路不是不够安全,再不就是不够可靠,或着他不可能做的情况下,安全稳定的第四条路是势在必行,只不过……莫故算了算眼下的大晋朝,在走之前,怕是得先来一场革命!
莫故摸摸下巴,也是时候搞一搞工业革命了。
对穿越者而言,最好的做法便是走前人的路,让后人无路可走。
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始于纺织业,推动于蒸汽动力,这蒸汽动力已经有了,不过主要用于火车之上,用途终究是窄了一点,不过这也罢了,当人察觉到蒸汽动力的好处之后,自然会慢慢发展开来,不过纺织业吗……
莫故摸摸下巴,他倒还真没注意过这大晋朝的纺织业,毕竟华夏的丝绸织品向来是闻名于世,制作方法也越发精益求精,就连孔雀毛与野鸭子头上的毛都能拿来织布,什么雀金裘、凫靥裘,他手上便有好些件,甚至连金银丝织的龙袍都有。
不过这织布技艺上精致是精致了,但平民百姓穿着上便难免单调了些,眼下大多还是以棉、麻为主,就连丝绸都少人使用。
莫故估摸了一下日常所见,便让人宣了史彤前来,一则,她是女子,对衣着布料之事也较其他的助理更清楚明白些。
再则,史彤这一辈子富过,也穷过,从公候之女沦落到佃农之妻,史彤这辈子对底层人的了解可说是宫里人中之最了,那怕好些寒门学子怕也不如她清楚明白。
史彤叹了口气道:“莫说什么棉衣、麻衣了,好些农家可能一家子就只有几件衣服,大伙一起穿着,平日里不出门见客断是不会拿出来穿的,好些孩子甚至不过是勉强蔽体,一有外人便躲了起来,免得失礼人前。”
这村子里人人都为了两口饭吃而辛苦着,那会为孩子特别缝什么衣裳,大多是大的穿一穿,穿不下了再给小的穿,几轮之后,那衣服早就破旧的不成样了,不过又是缝缝补补,再继续穿着便是。
她当年出嫁之时,嫁妆里有那一套红色的丝绸喜服,不是什么官造的更不是什么内用的,不过就是她奶嬷嬷托了人在布店里买的丝绸布料,可就那么一件红喜服,在村子里还是头一遭的。
当年她一过门,那件衣服便被婆婆收了去,只有出门见客之时,才会见婆婆得意的穿着那件衣裳出去做客呢。
莫故微微一惊,“佃户竟然贫穷至此!?”
亏他还以为自己将大晋朝治理的不错,没想到一般佃农竟然会穷到这种地步。
史彤笑道:“和早些年前相比,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自从王氏大米出来之后,饿死的人当真是少了许多,不少农人都可以吃得上饱饭了,不过就是这衣上……”
史彤微叹,“这布料终究还是贵了点,棉麻虽然便宜,不过不经穿,没几年便磨坏的厉害,但又那好年年换新衣呢,便只能缝缝补补溱和着穿了。”
莫故微微沉吟,“看来这纺织机还是有必要改良。”
只有纺织速度上来了,才能压制住布价,也不至于让老百姓总是穿着缝补破烂的衣服过活。
莫故又就着织造之事略问了问,史彤一一回答后劝道:“圣上何不召甄家进京询问。”
对于红楼中第一裙带关系户,莫故着实没什么好印象,之所以一直让甄家管着金陵织造,不过是因为甄家多年来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再则看在小五的面子上,莫故也不愿意轻易撤了甄家人的职,不过一听到史彤劝他召甄家人进京。
莫故不由得奇道:“甄家!?他们懂些什么?”
史彤笑道:“甄家多年经营织造,想来对这织造之事颇为了解,况且甄家这些年来也进献了好些珍稀的织品,可见得在织造技术上颇有几分巧思,圣上何不召他们进京一问?”
甄家能坐稳金陵织造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几分能力,圣上对外物向来不在意,自然不知道要在这织料之间夹杂着孔雀毛是有多么困难,略略差上一点,整件雀金裘便就毁了。
更别提上次进献的金丝龙袍可是用着金银丝所织,那些金龙和银龙全都是织出来的,而非绣出来的,龙袍虽是以金银丝所做,但整体重量极轻。
不但这金丝抽的极细,而且织造工艺更是用到了极致,方能恰到好处的织出龙袍,但又不增添其重量,可见得甄家在织造上之能,当真是大晋朝中的头一份了。
只不过甄家这些年来尽是在上等衣料上下功夫,倒是不曾在平民百姓常穿的棉、麻织造技艺上下功夫,着实可惜了。
莫故微一沉吟,下旨让甄家家主──甄应仁进京。
183.有他无他
当甄应仁被莫故宣召进京时,甄应仁还一脸懵逼,全然不知道圣上为何会突然召他进京。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横天出世了一个李淑妃,甄妃便不如原着中受宠,在这情况之下,甄家自然也不如原着中嚣张,甄家一家子当真是规规矩矩办差了。
甄应仁做为甄家嫡长子,也是颇有几分能力,只是因为身体之故,他无法科举,因恩袭了金陵织造司的职位之后,倒是当真努力钻研起织造之事。
甄应仁好生将现有的织造机略略改进了些,揣摩圣上心思,花样上化繁为简,不过布料材质上倒是越发多变,像孔雀金呢,哆罗呢……等等,不但不逊于西洋所进贡,反而更胜一筹,好些洋人甚至从金陵织造局中进货,反卖回欧洲诸国。
除此之外,甄应仁还改进了混织法,像是在织造孔雀金呢时在一般羊毛线中掺杂孔雀金线、丝线……等物,使的布料越发精致华丽。
别小看这混织之事,不同的线材,其粗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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