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最重要的是……
莫故无奈的看着徒明烨,“小五!你再对着我流口水,小心我翻脸哦!”
xd,再这样下去,连兄弟都没得做啊!
148.王子腾回京
莫故这次伤势极重,直养了好些时日才好,在他养伤的这段期间,朝政之事不得不交给了大臣们代为处理。
大臣们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亲眼见到莫故当时施法之故,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帮莫故守好大晋,看的莫故有几分心情复杂,他是被炸成焦碳了,但他还没死啊,个个说的他像是升天一般似的是什么意思?
莫故趁此机会,也开启了议会制度,虽然不可能跟后世一般搞什么上议会,下议会,将权利尽数释放出来,但至少也算是建立了议会制度的雏型。
议会制度出来之后,也大大地将莫故从繁重的政事当中解救出来,莫故也有较多的时间研究一些其他的东西,也顺便算个帐。
首先……自然是将莫大、莫三和莫四全都打了二十大板,无论是什么理由,抛下东北的工作,无诏离开东北自然是错,那怕他们是担心着他的事情也不该,至于莫二,则是看在她才刚生产的份上,让嬷嬷打了十下手心便罢。
至于那编造他已经死亡,企图用哀兵之势来反攻女真的王子腾反倒是被他嘉奖了一番,虽是有些不吉利,但这效果好啊,要不是王子腾应变得宜,只怕东北三省当真被女真给占走了。
“少爷!你怎么还嘉奖起王子腾了!”莫三揉着屁股怨道:“要不是王子腾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们也不会真相信你死了的事情。”
“竟有此事!?”莫故微微皱眉。
就连莫大也微微点头,“圣上,我和其他数字都知道你有神通之能,原先这消息刚传来时也是不信的,只不过这大炮威力极大,难免起了点疑心,不过要不是王子腾……”
莫大脸色恼怒之色一闪而过,“咱们几个也不会真相信了,急忙往京里赶。”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擅离职守是大罪,可是他们深受故少爷大恩,又岂忍心不见少爷最后一面,这才匆匆交接了事情,急忙赶回京中,不料……竟然被王子腾给摆了一道。
莫故微微皱眉,最后叹道:“原来如此,王子腾这人也当真是太有心机了。”
王子腾是个官迷,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往上爬,做官!而且他的目标是做大官!
莫大也就罢了,毕竟是走文官之路,和王子腾并非同一路人,莫三和莫四都是武将,又是他极信任之人,他们这次前去东北,这半年来着实立了赫赫战功,王子腾深怕他们两抢了战功,便想办法把他们给弄走了。
莫大等人是他所一手养大的,如果他出了意外,这四人不可能不着急,王子腾借着此事,轻轻松松便给他们安了一个怠忽职守的罪名,在此情况之下,这二人也不便再去统领东北军,不废吹灰之力便除去了二个隐形的竞争对手,也可以将这两人的战功一撸到底。
这计策算不上什么天衣无缝,但能在短短时间之内便想到此计,可见得王子腾的心机过人了。
莫故与莫大不过是略略提点,就连最不用脑子的莫三和莫四都明白了王子腾的险恶用心,莫三怒道:“此人未免太过险恶了。”
莫故微微皱眉,“王子腾此人极为厉害,你们以后还是远着他点。”
“难不成就这样由着他?”莫三和莫四交换了一个眼神,摆明了是准备秋后算帐。
莫故淡淡道:“王子腾于我有用,况且就与女真之战中,他的确是立了功。”
且不说他陷害莫大等人之事,就女真之战中,要不是王子腾应变神速,只怕东北三省都落入女真之手了,就凭他保住了东北三省,在这事上他也得偏着王子腾一些。
一谈到这事,莫三和莫四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久久不再言语,他们几个都是因着女真人所家破人亡,若是王子腾真能抵抗住女真,他们忍他一下又有何妨。
莫故劝服了莫大等人,又强撑病体,去瞧了瞧众人在白塔中所挖掘出来的女真小炮。
那些女真人是存了心要他的命,就连他自己都身受重伤,更别提那些女真人了,不过好在还是留了些东西下来。
像是被炸的只剩下一半的怀表,被炸成二半的望远镜,还有那最重要的,那些女真人所使用的女真小炮。
虽然因为炸膛而炮身变型,但依稀可以看出其型制比一般女真大炮还要小了足足一半的小炮。虽然威力小了些,准头也有所不足,但胜在重量轻,移动方便,加上下面又带有铁轴轮子,只需要少数几人便可以搬动,倒确实是个攻击利器。
乍见此物,莫故忍不住一拍额头,他当真是陷入误区,险些误了大事了。
火炮做为战争之神,其最大的用处是在于攻城而非守城,但因为景荣炮体积过大,重量太重,不宜搬动,而东北又是出名的山多树多,是以这些年来王子腾都用它在守城上,在辽阳府墙外安置了不少景荣炮,但从来没想过用景荣炮追敌。
莫故指出了这点,沉吟道:“让人好好研究,尽快研究出下一代的景荣炮二号。”
莫故能瞧出来的东西,工部和军部众人自然也看出几分,大晋的科技技术远在女真人之上,就连女真人都能研发出这等女真小炮,大晋自然也能做到。
果然不到半年的功夫,工部便研发出景荣炮二号,比女真小炮还要略小一些,但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比女真小炮要强的多,只比景荣炮一号要略差些罢了,而且这二号炮用的竟是钢材,有效的改善了大炮火力以及准头不足的问题。
大晋朝很早之前便有练钢能力,只不过钢材无法大量制造,数量有限,又贵,是以人人都知道精钢的好处,但从来没把它使用在大量制造的枪炮之上。
景荣炮一号还是用的是青铜,但由于景荣炮二号的体积小,用料不多,再加上对原物料的要求极高,工部干脆狠下心使用钢了,没想到效果不错,于是乎所有的景荣炮二号都是用钢所制作。
靠着这只需要三人便可以推行的景荣炮二号,大大方便了大晋军追击女真人,王子腾和莫铭也活用这攻城利器,在三年之内便驱逐了女真人。
在东北事定之后,莫故也趁此机会召王子腾回京。
得了圣旨之后,王子腾志得意满,吩咐其妻何氏好好收拾东西,准备回京长住。
何氏疑惑道:“老爷怎么能如此确定圣上会让老爷留京呢?”
这东北才刚平定,若是老爷不在,那些女真人又打了回来怎么办?
王子腾轻啜汤药,淡淡道:“女真人不敢再来了。”
大晋军人是女真人的数倍之多,更别提仗着枪炮之力,更非女真所能敌,那怕女真联和了俄罗斯人与鞑靼人也不是大晋的对手,除非女真人当真想要灭族,不然这几十年之内绝计不敢再犯大晋。
“可是……”何氏咬咬下唇,颇有几分不甘心,“老爷在东北花了那么多心力,要是离开,岂不是平白便宜了莫家……”
这贾家也就罢了,贾老爷子是个识趣的,从来不跟老爷争什么功劳,但那莫家一直和老爷争功,着实讨厌,如今老爷一走,老爷所打下来的东北岂不是平白便宜给了莫家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王子腾曾细细研究过当今圣上,也深知圣上的用人之道。
王子腾叹道:“我虽然战绩辉煌,但这可是实打实用人命换的,在底下将士的心中,多有得了一个酷字,远不如莫铭多年来深耕在东北,而且他性子温和,留在东北守成,倒是再恰当也不过。”
他都有了一个王疯子的外号了,在军中人缘能有多好,趁此机会退下,也可以少点妒恨,再则,莫铭此人与圣上有着血脉之亲,要拼是拼不过他的,还不如暂退一步,也好留点余地。
“可是……”何氏咬咬下唇,着实不甘,“老爷为了东北之事牺牲了这么多……”
要是没出那件事,她或许不会如此怨,但出了那事,她是真心为了老爷不值。
说到这事,王子腾亦眼眸微闇,握着何氏的手紧了一紧。
他许久后才道:“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何氏连忙摇头,“妾身不委屈,只是……”
何氏望向一旁摇篮中的小小女孩,正是她和王子腾唯一的女儿──王熙鸾,何氏眼眸间满是温柔,“妾身唯一遗憾的便是不能给老爷添个儿子。”
鸾儿虽然可爱,但终究不是个男孩,他们王家……终究是绝嗣了。
王子腾亦望向摇篮中的小女孩,这可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女儿,怎么疼也不够,莫说他在祖父灵前发誓必定会恢复昔日王家荣光,为了他唯一的女儿,他也得努力一把,让孩子一生无忧才是。
王子腾低声解释道:“你也别以为我回京之后,这仕途便就断了,我这些年来在东北杀戮过多,圣上召我回去,可是有心保全我呢。”
王子腾微微沉吟,“若我估算不错,圣上有意让我接九门提督之位。”
何氏眼睛一亮,九门提督掌管京城治安,非天子近臣不能坐,可见得圣上当真欣赏夫君,何氏福了一福道:“妾身先行恭喜老爷了。”
王子腾微微一笑,眼眸间颇有得意之色。
“对了。”王子腾吩咐道:“回京时这各处都得打点,给大哥一家的礼可得好好备下,还有贾家那边也别忘了。”
何氏低声道:“妾身明白。”
大哥一家子自不用提,她还指望着大嫂多生一子,以后过继后给他们呢,不过老爷只提了贾家和王家,那薛家……
何氏想了想后问道:“老爷,此行回京,是不是也该探望探望大妹妹?”
大妹妹先前远嫁金陵,是以往来的少了些,但自从薛彬父子立了功,得了官身,薛家也跟着进了京,这次他们回京,本来一家团聚,是件好事,不过大妹妹那边又闹了事,搞的着实难看,倒是让他们与薛家往来也不是,不往来也不是。
何氏微微一叹,明明夫君文才武功,无一不好,偏生两个妹妹一个比一个麻烦,大妹妹死性不改,一再对庶子出手,而二妹妹当年闹出了未婚先孕之事,险些让王家名声尽毁,不过后来却卧床多年,最后更无声无息的死了,着实可悲可叹。
王子腾眼眸微利,“大妹妹那边且看且走。”
当时他明知道二妹妹死的冤枉,但因着贾家之势,无法给二妹妹讨个公道,至于大妹妹这里,他就剩这么一个妹妹,定要护上一二,横竖薛家虽得了官身,但也不过是个小官,他怕个什么。
那怕是他妹妹错了,他也得让薛家把这个错给他吞下去!
149.贾家之变
王子腾回京不只是王家的大事,同时薛、贾两家也严阵以待。
薛彬父子两人坐在书房中,两人颇有几分郁闷之色。
薛彬开口问道:“螭儿怎么样了?”
薛逸恭敬回道:“张太医说了,只要再将养一阵就好了。”
还好发现的早,螭儿身上的毒还不到无可救治的地步,按着张太医所说,只需要再调养一阵,便可以彻底解去身上的毒性,也不会影响到将来的子嗣之事。
薛彬微微点头,许久后道:“等螭儿好了之后,把他送回金陵书院去读。”
随着圣上这些年来开始重视数理化,不只是京城的应天书院,就连江南、金陵等文风昌盛之地也开始有了新式学堂教导数理化,金陵书院虽不如应天书院,但也算不得差了。
“父亲!”薛逸着急道:“螭儿才七岁,还是个孩子,怎好一个人回金陵读书?”
即使要念书,也该在京城里的应天书院才是,他们做父母的才好就近照料,怎好把孩子送回金陵书院里了,这金陵书院无论是师资什么的,可都远不如应天书院啊,这不就误了孩子的天份了。
薛彬沉声道:“王氏不是个会轻易罢手的性子,让他待在薛家中,只会更危险。”
他又何尝忍心把螭儿一个人送回金陵,薛王氏虽然也给薛家添了一子,但薛蟠的资质远不如螭儿,行事间还有些傻气,将来能够守成就不错了,那能及得上螭儿,但偏生螭儿是庶出的,而薛蟠不但是嫡出,背后还有着一个舅舅──王子腾啊。
就凭这一人,他们便不能与王氏计较她一再对螭儿下手之事,还得把螭儿送走,省得碍了她的眼。
薛逸恨恨道:“王氏也就仗着她那哥哥……”
自从王子腾开始展露头角,王氏行事也越发无所顾忌,先前不过是打压通房、姨娘罢了,这次竟然又对螭儿下手,当真无半点慈母之心。
他心中一动,“父亲,王子腾虽然受圣上重用,但是咱们在圣上面前也有些脸面,不如……”
“胡闹!”薛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薛彬喝斥道:“你是嫌这事还不够丢脸,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父亲。”薛逸愤愤不平道:“他们王家势大,但咱们薛家也不是全然不如王家,这事本来就是王氏之错,为什么是要咱们薛家把孩子送走?儿子想,以圣上性子,必定不会让王家嚣张至此。”
王家是新贵,但他们薛家在女真之战时也出了一把力,对大晋朝颇有贡献,圣上不会眼睁睁的见着王子腾欺负他们家才是。
薛彬叹道:“圣上自然不会由得王氏违法乱纪。”
圣上虽然重用王子腾,但不表示会看得起王氏此女,由先前贾赦一出仕便去了圣上最重视的工部,一进去便是正六品的主事,没多久便升到了正五品的郎中,再对照一下其弟贾政虽然入仕的早,但至今仍是正八品的礼部司务,便知道圣上并非徇私之人。
但圣上行事向来依法处置,以王氏之罪,他们薛家自然站的住脚,但是……
薛彬直言道:“若真是求圣上出头,只怕咱们家与王家之间不但再无旧日交情,甚至要结仇了。”
以王氏之罪,判个监禁都是轻的,但她一个王家贵女,莫说监禁,就算只是上堂打上一顿板子,也足够毁了王家名声,到了那时,他们和王家之间便不再是什么姻亲,而是死仇了。
薛逸一叹,亦明其理,要不是顾念着薛王两家的交情,他那会容得下王氏。
薛彬三言两语,便定下了薛螭的将来,“把孩子送回金陵,派几个得力的老仆好生照顾,待他大一点,将来分家时多给他一些产业,也算是全了你们的父子之情了。”
虽然律法上规定诸子均分,但至到现在,除非圣上插手,也没什么人家当真诸子均分,要隐藏家产的方法太多了,更别提他们薛家曾经吃过一次亏,学了一次乖,这一次他们把家产隐藏的极好,保管即使是圣上出马也绝计找不到。
他预计分给螭儿两成薛家家产,也算是对得起孩子。
薛逸沉默许久之后,最后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王子腾此人,他们着实得罪不起,也只能委屈孩子,好在薛家家大业大,总能在钱财上补偿一二。
薛家这边还可以牺牲孩子以求全,但贾家这边虽是不用牺牲孩子,但对王子腾回京一事亦是有些头痛。
这三年内在贾家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贾敏的出嫁,再来就是贾老太太与王氏的过逝,因着贾老太太过世,贾代善夫妇两人也从老爷和太太,直接升了一级成为老太爷和老太太。
同时贾代善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便上折子求让爵,因着贾家多年的功绩,贾赦倒是顺顺利利的继承了荣国公之位。于此同时,贾代善夫妇两也搬到了荣庆堂中,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
贾李氏听到王子腾回京,便难掩忧色,“老太爷,这可怎么是好呢?”
王氏前脚刚走,王子腾又立刻回了京,也不知道王子腾会不会把王氏之死怪到他们贾家身上呢?说到底,这明面上,这毕竟是郁亭做的孽。
“你担心个什么。”贾代善不在意道:“王家那小子虽是得了圣上重用,但再怎么的也越不过咱们贾家,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可能找咱们贾家的麻烦,况且王氏重病多年,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王子腾再怎么的也不可能怪我们贾家照顾不周。”
就连同在京中的王子胜都不说话了,王子腾远在东北,不明情况,那能将王氏之死怪到他们身上。
“可是……”想到那不争气的贾政,李氏又有些担心。
“你只要好好照顾好珠儿、元春就够了。”贾代善提醒道:“算算时日,王氏也去了大半年了,也是时候给政儿相看人了,这一次你掌掌眼,可别再闹出王氏那般事了。”
贾代善说的轻松,但贾李氏可没法子像他那么轻松,这些年来,贾政虽然守着王氏,没纳什么通房、姨娘,但在外面的名声着实不好。
京中谁不知道贾政当年偷盗妻子嫁妆去大肆收购壮阳药,以至于被圣上连贬二阶之事,要不是贾政姓贾,只怕直接一撸到底都是有可能的,没纳妾也不过是因为身体不行,可不是当真尊重嫡妻。
且不说贾政只有正八品,压根是上不得抬面的位份,而且前程无望,像贾政这样的废人,只要是疼女儿的人家,自然不愿意让女儿嫁进来,至于不疼爱女儿的人家,只怕贾家也看不上眼,贾政的婚事,反倒成了老大难了。
贾代善微叹一口气,不得不道:“倘若……”贾代善含糊道:“要真不好找,寻个过得去的罢了。”
听出贾代善的言下之意,贾李氏眼睛一亮,琢磨道:“倘若如此,妾身再行相看便是。”
倘若把标准降低一下,自然是容易选了,总是有些不爱惜女儿的人家会贪着贾家权势牺牲女儿幸福。
贾代善顿了顿又道:“这家世什么的倒可以放一放,最重要的是人品,怎么说政儿膝下就只有珠哥儿和元春两个孩子,得选一个待孩子好的。”
这个儿子完了,但孙子还是好的,他也知道自己儿子的问题,倘若不能选个十全十美的,至少得选一个像贾李氏这般品性好的。
贾代善又添了一句,“挑个像你的。”
这辈子他最感谢平康帝的,便是赐了贾李氏给他为妻,得妻如此,当真是他的福份。
贾李氏闻言楞了楞,她万没想到会从贾代善嘴里听到这么一句话,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内里大有深意,她嘴唇动了动,最后忍不住转身抹泪,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句简单,非常制式的回答,“妾身会仔细挑选。”
感动归感动,但有些事儿,终究是晚了。
就这样在王子腾回京之前,整个京城几个人家都开始动了起来,正当贾李氏帮着贾政相看之时,贾李氏也收到了远嫁到苏州的女儿的消息。
贾敏在林夫人的折腾之下,不幸流产!
听得这个消息,贾李氏当场昏了过去。
150.前往姑苏
林家子嗣稀少,数代单传,当初林贾两家一定亲,林家便恨不得贾敏尽快入门,一进门便给他们林家添丁。
虽然贾李氏有意将贾敏留到十七岁上,身子长开了之后再嫁人,但由于当时贾老太太与王氏的情况不太好,随时都有可能离世。王氏也就罢了,也不过是一年的孝期,但如果贾老太太有个什么,做为未嫁孙女的贾敏得守孝三年。
这三年的孝期一守,贾敏便成了老姑娘了。贾林两家深怕守孝担误了花期,于是再三商量之后,贾敏终究还是十六岁上时便嫁了出去。
出嫁当日,十里红妆,且不论荣国府嫡女的那份嫁妆,贾李氏就这么一个女儿,更是直接把自己的嫁妆尽数给了女儿陪嫁,贾代善和贾老太太亦都大手笔添妆,满满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这份丰厚的嫁妆几乎都可以跟公主比美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林如海的好运,既得美人,又得钱财,那怕是状元爷莫江也不如他幸运,看在这份着实长脸的嫁妆份上,林爵爷夫妻一开始也待贾敏不错。
婚礼之后未久,林爵爷夫妇便就回了姑苏。贾李氏有意让女儿留京,便用贾家之势帮着林如海打点,让他留在京中翰林院,京城林家就林如海夫妇两个主子,两人又是自小青梅竹马,熟稔的很,见小夫妻也算恩爱,贾李氏也安下了心。
只是这好日子没过多久,便听闻林爵爷重病的消息,生父得了重病,林如自然得带贾敏返乡亲伺汤药,只可惜林爵爷没熬多久,终究还是去了。
林如海得圣上恩旨夺情,贾史氏原以为女儿会跟着林如海回京,不料回来时却只有林如海一个人。究其原因,是林夫人留贾敏在姑苏伺候她,还口口声声说小夫妻要守孝,贾敏不便伺候林如海,不如留在姑苏伺候婆婆。
贾李氏虽有不满,但林如海处处为其亲娘说话,贾代善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再加上她自个也有孝期怀孕,不得不狠下心来拿掉孩子的往事,也就暂且忍住,本想着小夫妻两分离个一年之后,也该团聚了。
那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一开始是小夫妻两守着林爵爷的孝,没想到后来是贾敏守着贾老太太的孝,再后来又是王氏的孝,竟让小夫妻两硬生生的分离了好几年。
最后还是贾李氏看不过眼,求了莫故,这才把林如海安排回了姑苏,小两口总算得以团聚。原以为好不容易出了孝,小夫妻两又团聚了,也该恩恩爱爱的有些好消息,万没想到传回来的竟然是贾敏流产的消息。
贾李氏恨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敏儿虽然身子弱了点,但她是外面看着弱,其实身子骨倒还是成的,敏儿出嫁前,她还特意请了张太医帮忙瞧瞧,说敏儿虽然弱了些,但仔细将养着,生育上绝对没问题,林家单传了那么多年,想来也是重视子嗣,好端端的怎么会流产呢?
此次特意前去探望贾敏的奶嬷嬷抹泪道:“老太太,那林家太太可真不是个东西。”
她们先前派的人,回来总是说着敏姑娘很好,说着林家太太有多看重敏姑娘,敏姑娘一进门便把林家交给敏姑娘当了,林家太太更是喜欢敏姑娘喜欢的不得了一日都离不开她……云云。
他们还以为敏姑娘在林家当真是过的好,但敏姑娘让人带回来的信件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信上的内容也多是千篇一律,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起了疑心,于是老嬷嬷便就亲自前去了姑苏一趟,这一去……着实让她发现了好些不对劲之处。
林家太太说是离不开敏姑娘,每日都要姑娘陪着,所以姑娘一大早便在林家太太跟前立规矩,一直立到了大半晚才能回房,每每回房之时,整个脚都肿的不像样了,都得靠着婢女扶持才能勉强行动。
虽说大户人家在媳妇刚进门之时,给媳妇立规矩,磨磨媳妇的性子也是有的,但这立规矩也大多是象征性,用膳时给婆婆挟上几筷子的菜便就是了,那有人像林家这般从早立规矩到晚的,而且一立便是好几年,可怜敏姑娘的日子过的竟然连林家太太身边的大丫环都不如。
就连吃喝上也只能用着林太太用剩下的剩饭剩菜,敏姑娘何等爱洁,那里用的下去,而且到最后菜都冷了,冷菜伤胃,守孝之时又用不得荤腥,竟让贾敏无处下筷了。
林家太太也以守孝为由,当真日日只给姑娘青菜豆腐,连点点心素油都不许用,敏姑娘身体娇弱,那禁得住这般折腾,短短几年内便病了好几次。
一个病人那好管家,林家太太趁机收回了敏姑娘的管家权,林府里的下人也尽是些扒高踩低之人,虽没明着折腾姑娘,但暗地里着实给姑娘使了不少跘子,在这情况之下,贾敏的情况自然越发不好了。
林爵爷还在世时还好些,林爵爷一走,林太太便怎么都看敏姑娘不顺眼,立规矩还是个小事,最后还以敏姑娘体弱生不出孩子为由,给林如海一口气赐了两个通房。
敏姑娘本就生性敏感脆弱,自林家太太赐了通房之后,日日以泪洗面,偏生林家太太还一直折腾着敏姑娘,敏姑娘也是年轻不知事,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于是乎,好好的一个孩子便就这样流掉了。
老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贾李氏便哭的厉害,听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恨恨道:“好个林家,竟然这样待我女儿!”
以贾家的身份地位,贾敏又是贾家唯一的嫡长女,贾敏可说是下嫁,林家不捧着敏儿也就算了,既然还敢折磨她女儿。
奶嬷嬷一椿椿一件件道来,不只是贾李氏心疼到不行,听到林家如此折腾贾敏,贾府众人都颇有几分恼怒之色。
他们贾家待林家可说是仁至义尽了,林海借住在贾家里这么多年,他们有那一点待他不好,无论是衣食住行都可贾府的少爷们一般,甚至还比贾政要好上几分。
贾代善更是数次帮林家说话,要不林爵爷先前的丧礼岂会如此隆重,还得圣上亲赐挽联,万没想到,贾府如此尽心尽力,还让贾敏下嫁林家,他们也不指望林家给贾家锦上添花,唯一求的不过是希望林家好好待他们家闺女,没想到最后得的竟是这个下场!?
贾李氏怒道:“好个白眼狼,以为远在姑苏便没人知道他们林家母子做的事吗?”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敏儿有个什么,她非跟林家拼命不可。
慕菁性子最是直接,怒道:“跟着敏妹妹出嫁的那些人难道都是个死的?知道敏妹妹过的不好,怎么不让人回来说说呢?”
贾敏可不是一个人嫁到林家的,大大小小的仆妇还有家下人都安排了不少,四个陪嫁大丫环更是老太太精心训练,就是怕贾敏性子太软和,嫁出去之后被人欺负,怎么这么多个下人,竟没有半个回贾府说一说敏妹妹的境况?
要是知道了,她们做兄嫂的杀上门去,她就不信林家当真敢不给他们贾家面子。
奶嬷嬷叹道:“咱们贾家陪嫁的下人大多都被送到了庄子上了,林家规矩又大,内院里侍候姑娘的几个大丫环也不好出门,老奴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一二。”
要传消息,也得出得了门才行,她们贾家当年陪嫁的下人不是被送到了庄子里,就是被关在内院之中,平时二门不迈的,怎么送消息回来呢。这次也是她察觉出了几丝不对,主动向林家仆人打听一二,这才知道了敏姑娘的遭遇。
贾代善听到此处那还有不明白的,他恨声道:“好个林家!”
要不是这次去的人机灵,只怕连女儿死了,他们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贾代善这一开口,贾李氏的怒火便直接往贾代善身上发作了,“都是你!是你害了女儿!当年早说了林家太太不是个好的,是你偏生要把敏儿许给林家,都是你害了女儿!”
贾李氏着实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敏儿嫁给了莫江。
当年她担心寡母独子,女儿在张太医手底下这日子会不好过,便拒了莫江的亲事,谁知道张太医倒是个和善的。莫江媳妇进门来这么多年,从来不让儿媳立规矩不说,亦不许儿子收什么通房、姨娘,还主动给儿媳调养身子。
不过短短几年,莫家里便增添了一儿一女,她偶尔还能见到莫江夫妇一同出游,从他们夫妇两的眼角眉稍间,便知这对小夫妻不知道有多幸福,再想想敏儿的情况,贾李氏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哭泣。
贾代善沉默不语,眼眶微红,显然也是极为懊悔。
“老太太,眼下可不是哭的时候。”慕菁劝道:“也不知道敏妹妹怎么样了,现下最重要的是敏妹妹的身体啊。”
人死不能复生,这个孩子没了,怎么埋怨林家都换不回来孩子,倒是流产一事对女子的伤害极大,按着嬷嬷所言,敏妹妹这些年来一直守孝,只怕身子也弱的厉害,也不知道敏妹妹眼下情况怎么样了,就怕以后都不能生育了。
一提到这事,贾李氏也紧张了,急道:“敏儿眼下如何了?林家给敏儿请了大夫来瞧吗?”
奶嬷嬷叹道:“林家人倒是请了大夫来瞧,大夫说敏姑娘伤的很了,得好好养养几年后才能再要孩子,不过我瞧敏姑娘的情况,怕是没法子静下心来好好调养……”
敏姑娘才刚落胎,正是最需要林姑爷的时候,林家太太听了大夫说的什么这几年内不能要孩子之事,一个劲的说什么不能因着敏姑娘误了林家子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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