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姨娘肚腹被芸姨娘重击了一下,原本就隐隐作痛的小腹就像是瞬间被刺破了什么一般,一阵接着一阵的刺骨疼痛,好似刮肉般的疼,不知何时,喜姨娘的裙摆上已经染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感觉到腿/间一瞬间迸裂流出的血红热流,喜姨娘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了前院。
XXX
喜姨娘在贾代善的书房外出了意外,不幸落胎,当贾史氏赶到时,喜姨娘的胎儿已经落下了,几近三个月大的婴儿,还瞧不出男女,但总归是自己孩子,就这样没了,贾代善瞧见时,那心都一纠一纠的疼。
太医私下与贾代善一说,“贵府姨娘似是用了不该用的东西,胎儿本就有些不稳,更别提肚腹又受了重击,这……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太医顿了顿又道:“贵府姨娘的身子受损太严重了,只怕以后……这生育上怕是……”
太医含含糊糊,不过大伙都明白他的意思,太医这是暗示喜姨娘再也无法生育了。
贾史氏佯怒道:“芸姨娘呢?犯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见她?”
赖家的低声回道:“芸姨娘还跪在院外呢。”
芸姨娘虽然嚣张,但还是有点头脑,知道喜姨娘流产了,便二话不说在院门外跪着,想求得贾代善的一点怜惜。
看到芸姨娘这样,贾代善确实是不好说些什么了,况且他那时就在书房中,也听的清清楚楚,芸姨娘和喜姨娘撞上的确是个意外,也怪不得芸姨娘。
贾史氏对赖家的使了个眼神,赖家乖觉的将手里的荷包塞到太医手里,低声问道:“太医可瞧出我家姨娘是被什么所害吗?”
太医捏了捏荷包,满意的笑了笑道:“贵府的姨娘身子不错,以这种情况,说不得是麝香、番红花一类,不是我说,这姨娘也太不小心了,平日里本就该避着这些东西,若是早些,或许还有几分机会,而如今……”
麝香!
贾代善猛地想起芸姨娘身上的香味,他出生荣国府,自幼跟着圣上见惯了好东西,之前没有细想芸姨娘身上的薰香,现在想想,那分明就掺了麝香。
贾代善直接冲到院外,狠狠的一脚踢向芸姨娘,“好个贱人。”
芸姨娘错不及防之下,被贾代善一脚踢到腰侧,疼的好一阵子都起不了身。
“老爷!”芸姨娘强忍疼痛,勉力扑上去,抱着贾代善的脚哭道:“老爷!婢妾真的是无心撞到喜姨娘的。”
要知道这么一推会让喜姨娘落了胎,她说什么都会避着的。
芸姨娘的身子本就不舒服,又跪了大半天,脸色更是苍白的很,再加上满脸的泪水,越发显的楚楚可怜,饶是痛恨着她的贾代善也不由得心肠一软,这第二脚便说什么也踢不出去。
贾史氏见到此景时,手里的帖子都快被她给捏碎了。
她上前一步,低声提点道:“老爷,可怜喜姨娘肚子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怎么说也得给喜姨娘一个交待啊。”
贾代善神色变化数次,最后冷声道:“去!请太医过来!”
芸姨娘脸色惨白,哀求道:“老爷……”
贾代善面露几丝挣扎之色,最终沉声道:“让太医……好生瞧瞧芸姨娘的身上是否薰了麝香!”
芸姨娘与喜姨娘同住一处,说不定就是这麝香害了喜姨娘。
XXX
芸姨娘的房里根本经不起细查,太医这一瞧,着实发现了好多东西,不只是芸姨娘身上的麝香薰香,还有好些不宜孕妇所用的东西,更不堪的还有好些催/情药物。
一瞧见那些东西,贾史氏忍不住红了眼眶,眼刃一下又一下的往贾代善身上丢去。
贾代善尴尬极了,只能捏了捏贾史氏的手,示意她冷静,贾代善硬着头皮低声解释道:“这事我也不知道。”
贾史氏冷哼一声,别过脸不说话。
许久之后,贾史氏才低声道:“无论如何,芸姨娘不能留了。”
想到芸姨娘竟然敢用上催/情药物来败坏老爷的身子,贾史氏越发觉得自己做的对,像这种女子怎么能留在老爷身边,也不知道太太当初是什么心思,竟然赐了这么一个丫头过来。
贾代善沉吟片刻后道:“这是自然。”
无论芸姨娘在床上有多讨他的喜欢,芸姨娘用了不该用的东西,断是留不得了。
“老爷!”自太医发现她的衣服上用了麝香薰香之后,芸姨娘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每翻出一件东西,她的脸就难看一分,到后来已经可以说是毫无血色了。
芸姨娘见贾代善眸底隐隐的杀气,不死心的抱住贾代善的腿喊冤着,“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喜姨娘向来谨慎的很,她在府里又没有什么根基,那怕她再想,也接触不到喜姨娘,怎么给她下药呢,至于身上衣服的香味,她更是不清楚了,她出身农家,那知道麝香香味是什么样呢。
贾代善愤怒的一脚把芸姨娘踢开,“你还有脸说!”
贾代善这一脚着实用力,直踢在芸姨娘的腰身之上,芸姨娘疼的好一会儿说不出话,不只是肚腹疼的厉害,就连两个腿儿也疼的直打颤,莫说站了,连爬的气力都没了。
贾代善犹不解气,又是一脚踢过去,喝道:“你这贱人!”
芸姨娘只觉得肚腹间一阵剧痛,接着腿间一股热流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猛地流出,紧接着……芸姨娘只眼到满眼的血。
“啊!”赖家的突然惊叫,“芸姨娘怕是流产了啊!”
万没料到,继失去喜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之后,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没了。
芸姨娘的孩子在麝香的作用下本就随时都会流掉,再加上贾代善那一脚,可说是贾代善自个踢掉的,得知这事之后,贾代善活像老了十岁一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贾史氏心疼极了,低声安慰道:“夫君,太医也说了,芸姨娘害人害己,她穿着薰了麝香的衣裳,时日一长,这孩子也断是留不下的。”
贾代善摆摆手,这道理大伙都明白,但事实上,终究是他踢掉了自个骨肉。
“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把芸姨娘送到庄子上休养。”贾代善的声音中隐带倦意,这发妻与侍妾之间的弯弯绕绕,比朝堂上的事情还累人,他着实是懒得管了。
贾代善一直是个明白人,所以他比任何人更明白婚姻为两姓之好的真意,无论史氏做了什么,他只能护着她,不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更重要的……她是史家女。
听出贾代善的的言下之意,便是饶了芸姨娘这次害了喜姨娘之事。贾史氏对这个结果虽有不满,但也知道在此情此景之下,贾代善断是不可能下狠手处置芸姨娘的,横竖过了一年、二年之后,贾代善也该忘了芸姨娘,到时要怎么做,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吗。
“老爷放心。”贾史氏温顺道:“我会让庄子里的人好好照顾芸姨娘的。”
“芸姨娘和喜姨娘就交给你了。”贾代善拍了拍贾史氏的手道:“有事再让人到前院寻我。”
“是!妾身明白。”贾史氏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贾代善,接着便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了。
16.史氏有喜
从喜姨娘流产到芸姨娘也跟着流产,整件事都在一天之内发生了,快到无论是贾源和贾老太太都来不及插手,等他们知道时,芸姨娘已经被贾史氏给送到庄子上去了。
贾源和贾老太太的脸色都极为难看,连续失了两个孙子,绕是像他们这般一切都看开的老人家都有些受不住,贾源气的厉害,直骂道:“这个史氏也太不像话了。”
说是芸姨娘做的,但活到他们这把年纪的人有什么看不出来,这事里如果没有史氏插手才有鬼。
贾源气的来回踱步,“无论老史怎么说,这次我非得把史氏送回史家不可。”
“老爷冷静些。”贾老太太虽然恼恨,但她想的更深一层,代善总得有个嫡子才行,不然故儿做为代善的庶长子,按着无嫡立长的规矩,这个荣国府将会是由故儿继承了,她旁的也就罢了,但老爷一手打下的大好荣国府,如果便宜了旁人,她也着实不甘心。
所以代善必须要有嫡子,为了这个将来能继承荣国府的嫡孙,她不惜昧着良心,也要保住史氏。
当然……如果史氏当真生不出嫡孙的话,那她也有其他的法子得到嫡出的孙子。
贾老太太柔声劝道:“史氏总归是代善的正室,代善都决意要保她了,老爷这样做岂不是在打代善的脸?”
贾老太太竟然帮贾史氏说话了,素来跟贾老太太亲近的胡嬷嬷与孙嬷嬷顿时都楞住了,就连贾源也楞了楞,“难不成,到了这时候,你还想保住史氏?”
他也不愿意和老史算这个帐,毕竟贾史两家这些年互相帮助,双方早就盘根错结,密不可分,如果勉强分开,只会双方都元气大伤,甚至再也无法在四大家族中维持领头羊的地位,可史氏当真越来越不像话了。
贾老太太垂下眼,“我也是为了代善着想啊,眼下太子与大皇子之间正闹着呢,要是咱们和史家之间有了嫌隙……”
提到儿子与朝堂上的乱象,贾源也微微一叹。
贾源最后沉吟道:“罢了,我先与善儿谈谈。”
如果善儿也有意休了史氏,他这个做爹的说什么会帮儿子一把,如果儿子有顾忌……他也只好捏着鼻子再忍史氏一回了。
贾源与贾代善密谈了大半日,最后终究是默许了贾代善将这事推到芸姨娘身上。芸姨娘连小月子都没坐就被贾史氏给送走了,没两日就在庄子上去了,一朵娇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逝。
贾故知道了这事,也不过是默默地替芸姨娘还有失去的两个孩子念场经罢了,每个人的生命自有规律,对他们修真者而言,死亡并不是结束,不过是一场新生的开始,倒是贾宝宝沉默了好几天,它虽然是什么天N代,但才刚出生没多久的它还不是很明白所谓的死亡。
【总觉得好脆弱啊。】贾宝宝低声道。
虽然贾故说过喜姨娘的孩子保不住,但它还是暗暗期待着能有一个真正的宝宝陪它玩,它还幻想着等贾故想到在淘宝上赚钱的法子之后,要怎么偷偷地用贾故的小钱钱去买客服小姐姐推荐的钢铁人版学步车呢,没想到它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小宝宝就没了。
贾故拍了拍贾宝宝的头,他还真没想到贾宝宝会期待起喜姨娘的孩子。
贾故安慰道:【未出生的孩子都是纯洁的灵魂,他们不会在人世里受苦,不会沾染到人世间的污秽,未出生的孩子会回到冥神的怀抱中沉睡,等待下一次投胎的机会,死亡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场短暂且无痛苦的旅行罢了。】
贾宝宝好奇问道:【这是你的经验吗?】
不过贾故被天雷哥哥劈死时都已经是百岁老怪了,怎么会知道未出生的小婴儿死后去那里呢?
出乎意料之外的,素来逗比的贾故却严肃的沉默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贾故,贾宝宝默默地离贾故远了一步,然后再远一步,总觉得贾故的表情让人觉得怕怕的。
然后……逃离不及的贾宝宝又被贾故蹂/躏了一番。
【呜呜……】被欺负的贾宝宝再度上淘宝找客服小姐姐聊天了,【求问:要怎么成功离家出走。】
客服小姐姐:【……120】
【???】
【紧急急救号码,您值得拥有!】
妈的,那家的医院逃出来的病人?赶快领回去啦。她快受不了了。
XXX
芸姨娘和那两个孩子的消逝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在许多人的心中,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对喜姨娘而言,这事永远都不会过去。
她过不去,也忘不了,每日每夜,她都梦到她的儿子在哭着问她为什么不保护他。
那怕贾代善与贾史氏赏赐了不少补品,但喜姨娘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喜姨娘天生骨架大,身形粗壮,瘦下来之后越发显得颧骨凸出,有时小满在夜里瞧见了,都会吓的心惊肉跳,好久回不过神来。
喜姨娘坐足了半个月的小月子,出了小月子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贾史氏请安。
喜姨娘一大早便来了,但贾史氏足足冷了喜姨娘一刻钟,见她在外头都站的都快要站不住了,这才让人唤喜姨娘进来。
喜姨娘一进来便福了一福,低声道:“喜儿见过太太,给太太请安。”
贾史氏故意等了好一阵子,这才叫起,“起来。”
喜姨娘又再磕了一个头,“谢太太。”
贾史氏打量了喜儿几眼,喜儿原本容貌平凡,身形粗壮,不过大概是因为流了孩子之故,身形有些消瘦,但她又不似是芸姨娘那般莹润丰满的女子,这么一消瘦下来,反而脸颊凹陷,乍看之下有些吓人,可见得真是受了大罪了。
“你也别太难过,”贾史氏随口安慰道:“等你养好身子,自然有机会可以再为老爷开枝散叶。”
这话纯粹是个空话了,谁不知道喜姨娘身子受损严重,莫说再给老爷生儿育女了,怕是以后都得缠绵病榻,连伺候男人都难了。
喜儿按着小腹,眼眸微冷,但仍低声道:“是婢妾没护好小哥儿,没能给老爷还有太太再添一子,婢妾对不起太太。”
赖家的上前安慰道:“唉,也是哥儿的运道不好,偏生遇上了芸姨娘,你也别太难过,也算是恶有恶报,芸姨娘前些时候去了,也算是给小哥儿报了仇了。”
喜儿抹了抹泪,低声道:“妾身有一事关于芸姨娘和老太太的,不知该不该说……”
“哦!?”贾史氏眼眉微挑,如果只是一个芸姨娘,人都死了,她也懒得计较,说不定还懒得听,不过谈到老太太,贾史氏便起了几分兴致。
这次弄走芸姨娘之事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从头到尾不见老太太出手,或着是做些什么,这难免让她有些不安了,听到喜姨娘得知关于芸姨娘和老太太的事情,贾史氏心下一紧,连忙道:“快说!”
喜姨娘一望左右,似是有些为难。
赖家的会意,连忙将其他人打发出去,主动掩了门,低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还不快说。”
喜姨娘低声说了几句,贾史氏和赖家的不约而同的溱近了听,突然──
喜姨娘猛地冲向前,掐住贾史氏的脖子,厉声道:“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贾史氏措手不及之下,被喜姨娘推倒在地上,铛的一声,贾史氏跌坐在地上,但喜姨娘仍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嘴里不住喊道:“是你!是你害死我儿子。”
赖家的大吃一惊,连忙拍打着喜姨娘的手,“喜儿你疯啦,害死小哥儿的是芸姨娘,与太太无关啊。”
喜儿颠狂的吼着:“是不是你们心里有数。”
她虽然不懂医术,但以往在太太房里伺候时也曾听人说过一嘴,好些上等的香料里都含有麝香,麝香虽是堕胎药,但不过是闻闻,那有可能会那么厉害,除非……那不是普通的堕胎药。
满府上下,除了老太太和太太之外,谁有这等厉害的堕胎药,但老太太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对自个孙子下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太太了。
赖家的心中一紧,瞧着喜儿疯颠的模样,一时间竟不敢说话了。
眼见贾史氏被喜儿掐的直翻白眼,赖家的心下惴惴,死命拉扯着喜儿的手,怒道:“你快放手,太太如果有个什么,你老子娘也得跟着吃瓜落。”
提到老子娘,喜儿的手微微一顿。
就趁着这一顿之间,赖家的和其他丫环一起上前拉开喜儿。
贾史氏一边咳嗽着,一边恨声骂道:“拉出去,捂住嘴,打死!”
喜儿她根本是疯了,这个疯女人,绝对不能留。
喜儿被仆妇们拉扯着,眼见就要被拉离荣禧堂,她突然疯狂的笑了。
“我死之后,必化为厉鬼,定投入你腹中为汝子,让你这辈子不得安宁!”
喜儿最后的诅咒还是如针一般的紧紧插在众人的心上,一瞬间,整个荣禧堂上下人等都吓傻了,瞬间尽是一片死寂。
还是赖家的先惊醒过来,气的大喊:“还不快拉出去打死!”
喜儿笑了,那个眼神让所有的人都打从内心里发毛,她的眼神望向谁,谁的心就突的一下,尤其是贾史氏,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喜儿临死前的那个眼神还有那一句话。
“我死之后,必化为厉鬼,定投入你腹中为汝子,让你这辈子不得安宁!”
这句话,让贾史氏终生难忘。
贾史氏病了,被喜儿给吓病的,一开始贾史氏还顾着自己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肯请大夫,还是贾代善知道了,二话不说让人请了太医过来。
太医一按着贾史氏的腕间,太医眼睛一亮,轻咦了一声,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赖家的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太太明明病的厉害,太医脸上竟然还有笑意,这是什么意思?赖家的急道:“太医,我家太太究竟是怎么了?”
太医微一沉吟,“你家太太上次换洗是什么时候?”
赖家的打从心底发寒,一时间竟恐惧的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道:“太太的小日子迟了三天了。”
而喜儿……正好是三天前死的。
太医笑道:“那便就是了,恭喜国公夫人,你有身孕了。”
他们做为太医,最喜欢的便是诊到喜脉了,特别是像贾史氏这般成亲多年,但始终无子的妇人的喜脉,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整个荣禧堂中竟是一片死寂,一点子喜气都没有。
成亲多年,总算怀有身孕,本该是件好事,但此时此刻,贾史氏满脑子只想到一句话:“我死之后,必化为厉鬼,投入你腹中为汝子,让你这辈子不得安宁!”
贾史氏只觉得混身发冷,如坠冰窟一般冷的动弹不得。
这个孩子……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喜儿!
17.落胎不成
那怕贾史氏对自个院子的掌控力不错,但喜姨娘死的太过惨烈,喜姨娘临死前的诅咒也多少传了出去,就连贾源与贾老夫人都知道了,更别提拥有贾宝宝这个作弊器的贾故了。
听到这事时,就连贾故这个曾经的金丹真人也不免对喜姨娘感到佩服啊,能想到投胎做贾史氏之子的复仇之法,也算是绝了。
贾故摸摸下巴,【不过,总算解开这个千古之谜了。】
怪不得贾母一直讨厌贾赦,除了他不如贾政会做表面功夫之外,另外也多少和喜姨娘当年的诅咒有关。
【什么谜!?】贾宝宝好奇的溱过来问道。
【没什么。】贾故一把把溱过来的贾宝宝推开,【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啍!不说就不说吗。】贾宝宝小傲娇的仰起了小脸,【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喜姨娘不过是吓吓贾史氏,投胎那有由得她挑的理。】
如果要能选,它也想投做贾代善,每天照三餐打贾故的屁股啊,可惜它做不到!想投做谁就做谁,这事那怕是它都办不到,更别提喜姨娘一个普通人了。
贾故微微一笑,【的确,喜姨娘做不到,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贾史氏要嘛这辈子一直不生子,只要生了孩子,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恐惧不安之中。即使生了,也注定母子离心,什么子孙绕膝,天伦之乐都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自杀这种事情还是不可取的,贾故趁机来了个机会教育,跟贾宝宝讲解报仇一十三招和整人三十六计,吓的贾宝宝缩在墙角憟憟发抖,直呼,【好可怕,你们人类好可怕。】
呜呜……连贾故这种呆子都这么可怕,它一定是更傻的傻白甜才会跟贾故好。
贾宝宝哭唧唧了,红楼套路深,我想回老家。
XXX
喜姨娘的诅咒也就罢了,可怕的是三天之后,贾史氏当真有喜了。别说贾史氏自个,就连旁人暗地里都有些怀疑,胡嬷嬷也都忍不住嘀咕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胡嬷嬷叹道:“太太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这么巧呢?”
喜姨娘前脚才死,太太后脚就有了孕,莫说荣禧堂的人呢,就连他们这些外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毛,直嘀咕着呢?
贾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也是她平时做的过了,要不怎么会有这一劫。”
哼,贾史氏也是蠢了,明知道喜姨娘诅咒她,还下狠手把人打死,她不会让人把喜姨娘拉到庄子上,关上一辈子,让她熬一辈子,就是不让她死,看一个未死之人怎么化做厉鬼投胎!?
现在这样可好,为了出口恶气让人活活打死喜姨娘,喜姨娘一死,自己又有了孕,这下子当真是闹不清了。
胡嬷嬷低声道:“听说太太似乎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亲娘厌弃,那怕他是嫡子,只怕这日后的日子过的还不如故哥儿呢。
胡嬷嬷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贾史氏不是只起了心思,而是当真做了。
这些年来,贾史氏一直帮着贾代善房里的通房、姨娘打胎,可说是打胎小能手了,自然也打出几分心得了,要给自己落胎又有何难。
因着喜姨娘之事,那怕这个孩子是贾史氏等了近十年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贾史氏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贾史氏害怕自己当真生了个讨债的出来,狠下心对自己下手,而且颇有几分不管不顾的味道。要不是赖家的一个劲的求她减少用量,并且私下又把用量减了减,莫说贾史氏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怕贾史氏以后都没得生了。
更诡异的是,贾史氏都做到这个地步,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的好好的,半点掉下的迹像都没有。
(活雷锋贾宝宝挺起胸膛:【以后请叫我做宝宝守护神。】)
这诡异的情况越发让贾史氏怀疑自己怀的是来复仇的喜姨娘了,明明怀孕是件喜事,贾史氏腹中这个孩子又是个孝顺的,并没有怎么折腾母亲,但贾史氏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
得知贾史氏有意落胎之后,贾老太太气的脸都红了。
“怎么可以!”贾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就是要个嫡孙子,好继承荣国府,怎么容得贾史氏作死。
莫说她不相信喜姨娘当真有这能耐可以投胎到贾史氏的腹中,这世上冤死的人可从没少过,那又如何?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这世道本从来没有公平过,活着都不曾公平,死后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公义,即使是真的,那也不过是针对贾史氏罢了,与他们贾家有何干呢。
贾老太太怒道:“咱们贾家好不容易有个嫡孙,史氏想生也得生,不想生也得生。”
自己不生也不让别人生,难不成要他们贾家绝了后嗣吗?
贾老太太问道:“善儿是什么态度?”
史氏发疯不打紧,就怕善儿也对这个孩子有所厌恶。
胡嬷嬷叹了口气,“老奴瞧老爷也是愿意的。”
老爷不缺儿子,没了喜姨娘、芸姨娘,还有其他的姨娘可以给老爷生孩子呢,喜姨娘这事虽是太太做的孽,但多少也和老爷的不作为有关,要不是老爷对喜姨娘母子不甚关心,太太也不会如此大胆。
这喜姨娘的死,如果说太太占了七成因素,而老爷至少也占了三成,怪不得老爷也怕了,默许太太对自己腹中的骨肉出手。
贾老太太怒道:“没出息的东西。”
那怕胡嬷嬷没明说,她也明白自个儿子是怕了,这个孩子明明在战场上杀伐决断,偏生在处理家里事上拖泥带水,瞻前顾后,要不也不会发生像今日这般祸事。
不过自个儿子的性子,自己也是最清楚的,代善在这事上一定是听着史氏,只要史氏自个不作死,善儿再怎么的也不会让她把孩子拿掉。
贾老太太心里打定了主意,沉声道:“不能让她胡闹,我亲自去劝劝她。”
胡嬷嬷嘴唇微张,最后还是建议道:“老太太,我瞧,这种事只怕还是亲妈去劝好些。”
老太太和太太之间颇有几分不和,老太太去劝,只怕是火上加油,还不如让史夫人去还好些,毕竟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不只是贾家的骨肉,同时也是史家的骨肉,史家等这个孩子也等了好些年了,不会眼睁睁的见贾史氏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你说的对。”贾老太太赞同道:“快拿我的帖子,请史夫人来府一聚。”
“是。”胡嬷嬷连忙让人去了帖子请史夫人来贾府一聚,几个丫环仆妇被支应的忙的团团转,房里顿时只剩下老太太和胡嬷嬷两人,见四下无人,胡嬷嬷悄悄的低声问道:“老太太,你就没想过让故哥儿再更进一步吗?”
老太太和太太本就有几分不和,她的孙女儿跟了故哥儿,她们一家子可说是完全绑在故哥儿身上了,故哥儿好,她们才能好,故哥儿不好,她们一家子只怕都没什么好下场。
如果太太生了嫡子,将来继承了荣国府,以太太跟老太太之间的仇怨,她们这些老太太身边的人能有什么好日子,只要略想一想,胡嬷嬷就担心的很,恨不得太太再继续作死,最好作到自己以后都没得生才好。
“不可以!”贾老太太眼眸微冷,“故哥儿可以受宠,也可以争气,但他绝对不能继承荣国府!”
她淡淡的瞄了胡嬷嬷一眼,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淡淡道:“我绝对不会亏待了故哥儿,将来史氏肚子里的孩子有的,故哥儿也会有,我的大部份私房也会留给故哥儿,将来我必定会保故哥儿一个荣华富贵,可是……”
贾老太太坚定道:“荣国府不能给故哥儿!”
只要她有的,她都愿意给了故哥儿,除了她丈夫拼死打下的荣国府!
胡嬷嬷不明究理,只是心下暗自琢磨着,要说老太太不疼贾故倒也不是,平时故哥儿的食、衣、住、行都是最好的,甚至比老太太自己用的还好。
但要说贾老太太疼着故哥儿似乎也有些不是,平时孙嬷嬷抱着故哥儿过来之时,老太太连抱故哥儿几下都不情愿,甚至有时望着故哥儿的神情有些古怪。
细想起来,那不是厌恶,而是恐惧!
胡嬷嬷伺候了老太太一辈子,老太族这辈子出身好,嫁的好,生的儿子也争气,还没见过老太太怕些什么,除了故哥儿……
每想到此,胡嬷嬷总觉得有着几分不安……
“你们也别担心。”贾老太太叹道:“你和孙嬷嬷都是伺候我一辈子的老人,我不会让你们没了个好下场,故哥儿将来的前程绝对差不了,你们以后跟着他,自有你们的好日子过。”
胡嬷嬷和孙嬷嬷都是服侍她一辈子的老人,她自然明白她们在担心些什么,好在她们虽然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始终忠心于她,看在这份上,她自然不会让她们没了好下场。
胡嬷嬷大着胆子问道:“老太太,故哥儿他……”
总觉得故哥儿的事只怕没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贾老太太沉默不语。
18.第一桶金
此时的贾故全然不知道贾老太太与胡嬷嬷之间的谈话,也不知道胡嬷嬷察觉出一二,此刻的他正忙着教育贾宝宝。
自贾史氏有孕的消息传遍贾府,那怕贾源和贾老太太对贾故一如即往,但众人难免因着贾史氏肚子里的孩子之故,待贾故的情况大不如前。
先是珊珊请了假回家,孙嬷嬷也被儿子媳妇寻了理由请回家商量事情,贾故身边一时间只剩下冬至与大妞,两人虽是仍尽心尽力的照顾着贾故,不过毕竟才两个人,贾故‘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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