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快便用好了早膳。
等他们三人离开后,丫鬟才手脚麻利地进去收拾,见楚宴又回了寝室,苏皖带着苏宝也跟了进去,“王爷,我先帮你换药?”
楚宴可有可无地点头,苏皖在帮他换药时,苏宝就在一旁紧张地盯着,等纱布被解下来时,他就被楚宴捂住了眼睛。
刀伤已经在逐渐愈合了,不像最初那样狰狞,但是周围的肌肤却依然红得不正常,用不了多久就会像污泥一样发黑,到时还会散发出腥臭味儿,一想到这些,苏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见她神色凝重,楚宴突然用另一只手,扯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悦耳,“又瞎担心什么?解药都已经寻到了,按时涂抹用不了多久就好了。”
就算有解药,明明也需要三个月才能好,苏皖抿了下唇,不动声色将他手中的头发拉了回来。楚宴啧了一声,懒散地又靠回了太师椅上。
一直到上完药,他才松开捂住苏宝眼睛的手。苏宝好奇地瞄了一眼他的手臂,见爹爹已经将衣服拉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才不再好奇。
楚宴却单手将他抱了起来,“走,带你骑马去。”
苏皖神色却有些担忧,“王爷,你别再抱他了,他都这么大了,完全可以自己走,你手臂上又有伤,万一碰到就不好了。”
她难得一下跟他说这么长的话,神色又满是温柔,楚宴一时竟不忍拒绝,搁在以前,他肯定回一句,“大惊小怪,这点伤算什么?”
此刻他却勾了下唇,将苏宝放到了地上,撸了一把他的脑袋,“自个走,你娘不许我抱你。”
苏宝惦记着他的小马驹,欢呼了一声,就朝马厩跑了去,丫鬟们却因他的言行愣住了,甚至有种王爷被附身的感觉。
她们王爷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一个二个望着苏皖的目光也有些不同。
苏皖并未在意丫鬟们隐晦的偷瞄。此刻端芯走了过来,在她耳旁低声道:“姑娘,安王府那儿传来一个重大消息,与安王妃有关,此事需要您亲自定夺。”
苏皖看了一眼父子俩的背影,对端芯道:“你随我来。”
说着便将端芯喊到了新房内,房内有人时,是不许丫鬟们进去的,也不用担心她们小声说话时,会被人偷听。
“怎么回事?”
端芯虽然离开了安王府,她在府内时,却买通了安王妃身旁一个丫鬟。
安王妃这些年,过得很不痛快,心情暴躁之下,动辄就会打骂丫鬟,是以在她房内伺候的,一个二个都胆战心惊的,没一个过得轻松,众人对她的忠心程度自然有限。
这便是端芯为何轻易买通一个丫鬟的原因,现在这个丫鬟却传来一个重大消息,说安王妃与安王身边一个侍卫有染。
这些年安王妃一直在守活寡,她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想报复安王,早在安王将彩凤带回来时,她就寒透了心,她跑去闹时,安王还差点将她捏死。
她一怒之下,当晚就与一个一直对她有意的侍卫成了好事,纯粹想让安王尝一下被背叛的滋味。
最初冷静下来后,她也慌乱不安过,可是偷腥这事有一回便有第二回,如今家人都在劝她与安王和离,她却想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爱到极致,便是深刻的恨意。清楚她跟侍卫胡来时,他肯定不喜,他越不喜,她就越要去做,甚至没怎么遮掩,她身边四、五个丫鬟都知晓了此事。
端芯道:“今儿早上她让人寻了我,当时您在宫里,我怕是什么重大消息,就单独见了她,她当时索要一百两银子,不给钱她根本不愿意透漏是什么事,奴婢便擅自做主应了下来,说她说的消息如果有用,别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都舍得给,她便说了出来。”
端芯说完,便问了一下苏皖的意见,“接下来要如何做?如果利用得当,想让安王妃身败名裂轻而易举。”
若说苏皖这辈子最恨谁,非安王妃莫属,连宋氏都得靠边,她始终无法忘记,她哥哥寻到他们后,她的所作所为,苏宝还那么小,她都痛下杀手,甚至让人鞭尸。
早在重生归来的那一刻,苏皖便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势必要让她身败名裂,不得善终,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机会。
她在端芯耳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端芯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说完,她不由笑道:“现在应该喊王妃了才对。”
苏皖神色有些无奈,谈完此事,两人便走出了房间。
刚来到院子里,院子外就传来了苏宝的小奶音,“娘亲娘亲,你怎么还不来呀?爹爹都把我抱上马了,我要在府里溜达,你快出来呀。”
他声音清脆动听,苏皖的眼睛却不由有些发红,这一刻,她由衷地感谢上苍,感谢他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还可以听到苏宝的声音。
见她迟迟不出现,楚宴拉着缰绳迈入了院子,一眼就瞧出了她神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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