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长歌对下次这个词没什么好感,后来,就主动要求变成了……这次。
这次的后果就是,一整夜没消停。男人离开她的时候,房中的红烛似乎变得格外明亮,将整室都照出了破晓时分的晨曦色。
长歌白茫茫的脑子转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是红烛变得明亮了,而是……天亮了。
她觉得自己明天可能要下不了床了。
时陌支肘侧身看着她,体贴地表示:“我可以多停留数日,陪你几日再走。”
长歌原本都要睡着了,一听他说这个话,又有几分清醒,沉默了一会儿,才闭着眼睛哑着嗓子对他说:“不了,早晚都是要分开走的,你如期启程。”
时陌瞧着她,没吱声。
长歌徐徐睁开眼睛,只见他正静静看着自己,神情难测。她依偎进他怀里,叹道:“我听说,景王在朝中动手脚,户部尚书何进带头上书,动作不断,昱王又与他联手来对付你……我想你还是早日赶上回朝大军妥当些。身在千里之外,许多事情都无法得心应手。”
他无意识地拍了拍她,这才轻轻“嗯”了一声:“睡,我明日午后启程。”
听他说午后启程,长歌心中这才放松了些。要是他一大早就走,她还真怕自己下不了床。
毕竟这一别,后会无期……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可惜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翻了个身,触手一片冰凉,长歌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进,铺满了整个窗边。她猛地坐起身来,一面迅速拿过衣服穿上,一面高声喊“夭夭,夭夭!”
夭夭还从不曾听她声音这样急切,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跑进屋:“怎么了,姑娘?”
“现在什么时辰了?”长歌忍着身子上的不适,一脸急色下床。
“已过未时了。”
长歌脸色大变:“秦王呢?”
“方才出门了。”
长歌闻言心中一紧,脱口斥道:“怎么不叫醒我?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今日一别,我与他再无相见之期……长歌眼眶一红。
“是殿下不许我们叫醒您……”夭夭讷讷道。
“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长歌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冷冷扔下一声便跑出门去。
主仆多年,长歌从不这样对夭夭说话,夭夭一时懵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拔腿追出去,却已不见长歌的身影。
这庭院虽是在碧海潮生内,却是一座独立的院落,还有一道独立出入的大门。长歌方出来,就见到了等在门口的蓁蓁,她坐在马车上,看着日头,不知在想什么。
这条街道清净,长歌一出来她就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去,果然见长歌头发都没梳,披散了一头青丝就白着脸跑出来,身上应是她情急之下随手抓来的衣服,竟还是昨夜那身瑰丽的红裙。
蓁蓁连忙上前扶她,见她眼眶红红的几乎要哭出来,忙出声安慰道:“姑娘,来得及的,秦王殿下方走一刻钟。”
长歌点点头,这才迅速上了马车。蓁蓁扬起长鞭,马车便风驰电掣地跑了出去。
车内颠得厉害,将长歌原本就酸疼不已的身子颠得更加不适,只是心中念着与他的最后一面,竟无暇将注意力放在身子上,只是紧紧攥着拳头,不停地催外面的蓁蓁:“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因为知道未来两人是怎样的结局,所以此时的最后一面竟也成了执念。
马车转眼奔出城去,一路追出郊外,蓁蓁一面驾车,一面紧紧蹙眉盯着远处,心下越来越凉。
在追人这方面,蓁蓁有经验,追了这么远连个人影都没有,那能追上的机会可以说是渺茫了。想想也是,他们骑的是快马,她们驾的是马车,快马还先行了一刻钟,本来能追上的机会就不大。只是原本以为,那个方过新婚初夜的男子,心中多少应当有些留恋不舍……没想竟走得这样决绝,毫不回头。
知道不可能追上了,蓁蓁不知不觉间就让马车慢了下来,随即就听见长歌隐隐带着哭声的嗓音传出:“再快点。”
蓁蓁迟疑地转头看去,想说什么,又生生咽回。
罢了,她此刻心急如焚,想来身子上的难受应当也感觉不到了。
一挥马鞭,马车再次向东飞驰而去,后面扬起一路尘土飞扬。
车内,长歌紧紧闭着眼睛,不让自己多想什么,怕再想下去会忍不住。毕竟她刚刚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想象中的无坚不摧。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她是饮下毒酒离他而去的那一个,连最后走的时候都躺在他怀中,她其实并没有深切体会到失去的感觉,所以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强大……她谋划今生离别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她上辈子连死别都能从容,何况如今再来一次?
可是直到方才醒来看不到他、只余他那一半床席冰凉的刹那,她才猛地醒悟过来。原来,她也是女子,她也会怕与爱人永别,尤其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长歌头靠在马车上,眼泪无声无息顺着眼角流下。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长歌心中一喜。连忙抬手擦干眼角,迅速起身。因为起来得太急,头猛地昏了一下,但她顾不得,连忙掀开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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