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半夜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晕、头疼、恶心,这种感觉就像他几年前第一次从这个世界醒来的感受,难受他恨不得想去死一死。早知道这么难受,他就不上演苦肉计了。
额头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贾琏倒抽一口冷气:“嘶……”妈蛋,疼死他了,又是一阵晕眩袭来,接着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地他想吐。
卧槽,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是脑震荡?
还好,他脑子还清楚,没有撞成傻子。要是,撞坏了脑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在撞柱子之前,他控制了下力度,原本以为不会太疼,没想到这么疼,而且还撞破了皮,流了不少血,真是亏大了。
“嘶……”额头上的伤口抽抽地疼,疼的贾琏直抽气。
丰儿刚进来看看贾琏有没有醒,听到贾琏的抽气声,连忙走到床前,见贾琏醒了,一脸惊喜叫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恩……”贾琏虚弱地应了一声。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渴不渴?”丰儿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贾琏头疼的厉害,又恶心地厉害,什么都不想吃,神色痛苦地说道:“给我倒杯水。”
“好。”丰儿跟一阵风似的地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原本被夜色淹没的六元府,顿时变得通火灯明,整个府里的人都起来了。
贾琏的床边挤满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担忧和关切地表情。
周太医也被太上皇派王侍卫给连夜叫了起来,人还没有清醒,迷迷糊糊地被拉倒六元府。
仔细地给贾琏诊了脉,见贾琏的脉相平稳了下来,周太医心里松了口气。如果这位新晋的贾大人再不醒来,他就要被太上皇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琏哥儿,这是几啊?”贾赦伸出两个手指在贾琏眼前晃了晃。
贾琏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对贾赦说道:“爹,我没有傻,没有撞坏脑子。”
贾赦心里不放心,一脸紧张地问道:“你先回答我这是几?”
“二!”他发现他这个便宜老爹有时候真的很二。
“那这是几?”贾赦又朝贾琏深处一个巴掌。
“五,够了啊,我没傻。”贾琏头疼的厉害,不想再搭理贾赦了。
贾赦一副劫后余生地模样,拍了拍胸脯说道:“还好没有撞坏脑子,还好没有撞坏脑子。”
邢夫人双手合十,朝半空中拜了拜:“谢谢佛祖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少爷,水来了。”丰儿跪在床边,拿着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地喂贾琏喝水。
喝完一杯温水,贾琏感觉舒服多了,不过头还是很疼很晕。
“少爷,给你炖了粥,你要不要吃一点?”
“头晕恶心,我不想吃。”贾琏因为今天大出血,一张脸毫无血色,模样十分虚弱。
“不吃怎么行?”邢夫人不赞同地说道。
“贾大人不想吃,就不要勉强他吃,吃了也会吐出来,到时候就更难受。”周太医说道。
“那喝点汤可以吗?”
“好……”他肚子空空的,饿的有些难受,不想吃饭,喝点汤应该可以。
“奴婢这就去端汤。”幸好提前准备炖了一锅汤。
一群人见贾琏喝完汤,又睡了过去,众人才放心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第二天,贾母、贾政、贾元春三人来到六元府,说是来探望贾琏。
六元府的守卫拦下他们,不让他们进。
“我是琏哥儿的祖母,是来看望琏哥儿的。”
“我是琏弟的堂姐,琏弟昨天受伤,我们不放心,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看望。”
贾政板着脸,摆着贾琏的长辈的气势:“还不赶快让我们进去!”
“老爷有吩咐,少爷昏迷期间,杜绝任何人来探望!”门口的守卫不为所动,继续拦着贾母他们,不让他们进六元府。
“我们不是别人,我们是琏哥儿的亲人。”贾元春忙说道。
“琏哥儿还没有醒吗?”贾母抓到守卫话里的关键词,“怎么还没有醒?是不是伤势加重呢?有请太医过来看看吗?”
守卫没有回答贾母的问题,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请你们离开!”
贾政见一个小小的守卫竟敢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去,顿时沉下脸,不悦地说道:“我们是琏哥儿的家人,你不能拦着我们。”说完,贾政要硬闯六元府,结果被守卫推了出去。
“你们好大胆子!”贾政怒指着门口的两个守卫,“我是琏哥儿的亲二叔,你们居然胆大包天地不让我进去。”
六元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引起附近邻居的注意。
“麻烦两位去通传一声,大伯知道是我们,肯定会让我们进去。”
两个守卫看了下彼此,觉得贾元春的话有些道理,犹豫了下,左边的守卫进府去禀告。
“琏哥儿府里的守卫太不识相,太没有规矩了,居然连我们都拦着不让进。”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元府门口挤满了人,对着站在门口的贾母三人指指点点。
“看来这个老太太是状元爷的祖母了,她怎么好意思过来,把状元爷逼得撞柱子寻死,到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明。”
“说不定她是过来看状元爷有没有死透。”
“这个祖母实在是太恶毒了,居然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孙子。”
“之前怪状元爷不该考中状元,不该读书,现在又逼得状元爷撞柱子寻死,真是狠毒啊。”
“状元爷真是可怜。”
围在六元府门口的人越说越大声,贾母他们三个把这些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贾母听到这些人的指责,一张脸变得惨白,全身微微发抖,神色愤怒。
“你们说什么?”贾政对着围观的人群怒吼道,“滚走!”
“他是谁啊?”
“刚刚他说他是状元爷的二叔。”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贾政听到这话,气的一张脸变得铁青,想要反驳这些妇人,但是身为读书人,他又不会骂人,只能吼道:“滚!”
围观的人群不仅没有贾政吓走,还指着他骂道:“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走?”
“你们……”
贾元春拉了下贾政的袖子,小声地劝道:“爹,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贾政气的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又不好跟一群妇人计较,只能冷哼道:“一群蠢妇!”
“你骂谁呢?”围观的人听到贾珍这么骂他,立马就不高兴了。
贾政冷哼一声,转过身不再搭理这群愚不可及的妇人。
“你们一家人蛇蝎心肠,先是怪状元爷不该考中状元,接着又逼得状元爷撞柱子寻死,你们也有脸来六元府。”围观的妇人们本来说话不大声,被贾政这么一骂,直接大声地说道。
“他们不把状元爷逼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状元爷怎么会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亲戚!”
“呸!”其中一个妇人朝贾母他们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状元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有你们这样猪狗不如的亲戚!”
“还亲祖母,有哪个祖母这么对待自己的孙子?”
“之前听说他们是慈善之家,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心黑的一家。”
贾母听到这些人的话越来越难听,一张脸也越来越苍白,紧紧咬着牙,让自己不要跟这群没有教养的人计较。
贾元春在一旁安慰道:“祖母,他们就是一群无知愚昧的妇人,您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被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贾政只觉得充满屈辱,对守在门口的侍卫吼道:“让我们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去禀告的侍卫回来了,冷冷地对贾政他们说道:“老爷说了,不想见你们,请你们回去。”
“什么?”贾政忽然拔高声音,一脸难以置信地表情,“大哥不想见我们?”
“我们担心琏弟的伤势,想过来看一看。不看到琏弟,我们心里不放心。麻烦再去通告一声。”
“滚滚滚,赶快滚走,状元爷不需要你们假好心。”围观的人群忽然走进,来到六元府大门口的阶梯下。
贾母受不了这份屈辱,咬着牙强撑道:“既然琏哥儿还没有醒,不方便见人,那我们先走。等过两天再来看望琏哥儿。”
“滚滚滚,以后都不要来了!”
“现在摆出这副样子做什么?”
“假惺惺!”
“母亲,大哥他太过分了,居然不让我们进去。”贾政一脸愤恨地说,“我们好心来看望琏哥儿,他却把我们拒之门外。”
“走!”贾母白着一张脸,紧紧抓着赖大家的手离开了。
“你这个老太婆逼死自己孙子,怎么有脸来?”
贾政见这些人越来越过分地羞辱贾母,一脸愤怒地反驳道:“你们胡说什么,是贾琏自己撞柱子的,和我母亲没关系。”
“要不是你们逼状元爷,状元爷怎么会自己去撞柱子。”
“就是,你们是想把状元爷逼死才满意吗?”
“状元爷一家没有对不起你们,你们却这么恶毒对待状元爷一家,你们一家人还有没有良心?”
“像你们这么歹毒的人,早晚会遭报应!”
贾母他们三个人在一群人指责谩骂中,灰溜溜地理科了六元府。
坐在回去的马车行,贾母再也忍不住,嚎头大哭了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这一生的名声毁了,毁了……彻底毁了……
贾元春看到贾母这副模样,心里十分难受,强忍着泪水,安慰道:“祖母,那些人误信了谣言才会这么说,您不要放在心上。”
“母亲,这一切都是大哥的错。”贾政觉得贾赦是故意把他们晾在门口,让他们被一群愚不可及的妇人羞辱。
“爹,大伯也只是在气头上。”都这个时候,爹还在火上加油,这不是让祖母越来越恨大伯一家么。
“他有什么好气的,贾琏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柱子上,又不是我们推的。”
“爹,祖母现在这么难过,您就少说两句。”贾元春心里很是焦急,大伯一家现在这么恨他们,这可如何是好?他们家没有了爵位,只能靠大伯一家,到时候大伯又要分家,他们一家人就完了。
“母亲,是大哥不孝!”
贾母哭的双眼红肿,嗓子都哑了:“老大那个不孝子……”贾母此时的心里充满怨恨,怪贾赦不让他们进府,平白无故地被人羞辱。她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羞辱谩骂。
“母亲,我明天去找大哥理论,让大哥来给您赔礼道歉。”
“祖母,爹,大伯这次……”大伯这次的态度这么坚决,这家肯定是要分了。分家了,他们一家人要怎么办?
贾母也不想分家,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想分也得分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
“他要分家就让他分!”
“祖母!”
“母亲!”贾政虽然看不惯贾赦,但是他心里清楚,和贾赦分家,他们一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再不同意分家,就要被千夫所指了。”如果不是为了宝玉,她早就去了。
“祖母,不能分家啊,一旦分家,我们一家就完了……”
贾母心里清楚他们一家现在的处境,她也不想分家,但是现在不分也得分了。
“只是分家,并不是断绝关系,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挺住,不然政儿一家就真的完了。
贾元春苦笑地说:“祖母,还有什么转圜余地?”
贾母伸手握住贾元春的手,安慰道:“元春,我们家是没有了爵位,但是你外祖家还是有爵位的,他们会帮衬我们的。”
之前,贾政要休掉王夫人,贾母不同意。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同意休掉王夫人的原因。王夫人是王家的女儿,王家不可能不管不问。有王家在,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贾元春从来没有指望过王家,之前舅舅升职京营节度使,就没有帮衬他们,更何况现在。
“分家了,我就去老大那住。”贾母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老大家就必须帮衬你们一天!”她同意分家,但是必须和老大一家住。只要她住在老大家,她就还能帮到小儿子一家。
贾元春听到贾母这么一说,双眼顿时一亮,对啊,主要主母跟大伯一家住在一起,那么大伯一家就会帮助他们一家。
“祖母,谢谢您!”祖母一直在为他们一家考虑。
“可是,母亲……”贾政舍不得贾母跑去跟贾赦住在一起。
贾母何尝舍得小儿子一家,但是为了小儿子一家,她必须去跟大儿子一家住在一起。
“你们可以经常来六元府来看望我。”
贾政红了双眼:“母亲,儿子舍不得你。”
“傻孩子,又不是见不到了。”贾母现在想开了,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宝玉,我就带到六元府亲自教养。宝玉从小就和琏哥儿亲近,他跟在琏哥儿身边,对他以后很有有帮助。”
“听母亲的。”
自从小儿子在抓周礼上抓到一盒胭脂,贾政就放弃了小儿子,对小儿子的事情几乎不怎么过问。如今贾母要把贾宝玉带到六元府去,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他的儿子居然要指望贾琏。
“宝玉由祖母亲自教养,以后才会有出息。”贾元春也十分赞成贾母把贾宝玉带到六元府教养,留在家里给母亲教养,只会被教坏。
回到荣国府,不对,现在是贾家。
贾母就派人把贾珍请来,跟他说了分家的事情。
“我同意分家,但是我必须和老大一家住在一起。”
贾珍听到这话,一脸诧异:“老祖宗要跟二叔一家住,不跟政叔一家住?”老太太不是偏爱政叔一家么,应该跟政叔一家人住,怎么要跟二叔一家人住。
“按照规矩,我是要和老大家一起住。”这个时候贾母摆规矩了。
贾珍心想规矩是这样没错,但是二叔一家肯定不愿意和您住在一起。
“这事,我去跟二叔说一下。”
“恩。”
“老祖宗,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没别的事情了,你去忙。”
贾珍从贾母那里离开,回到宁国府想了想,决定去一趟六元府。
贾母他们三个人被街坊领居骂走的事情,整个六元府里的人都知道。赵嬷嬷他们觉得太解气了,街坊邻居骂的实在是太好了。
贾琏一醒来,就听到这件事情,心里也觉得痛快,不枉费他撞破了头。
睡了一整夜,贾琏感觉好多了,头还是疼,但是头晕恶心少了很多。
“你是故意撞柱子的?”
贾琏听到这话,在心里感叹道,林爷爷不愧是太上皇,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是的。”
虽然太上皇早就猜到贾琏很有可能是故意撞柱子的,但是亲耳听到贾琏承认,他心里忍不住冒火:“故意撞柱子,你是嫌你命长了吗?”
“不是,我算计好了,知道不会把自己撞死才去撞得。”
太上皇:“……”这小子还算计好了?
“当时老太婆要去撞柱子威胁我爹和我,我不能看她阴谋得逞,就跑过去拉她,眼看着自己要撞上柱子,就心生一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自己也知道撞柱子这个办法太低级了,但是能有用就好。
太上皇冷着脸哼道:“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算计别人还要使用苦肉计。”
贾琏被太上皇骂的有些尴尬,摸摸鼻子,干笑地说道:“方法是蠢了点,但是很有效果不是么。现在全京城就在说老太婆逼得我撞柱子寻死,老太婆以后就再也不敢拿死来威胁我们了。”他心里明白,老太婆舍不得死,也没有那个胆量死,她去撞柱子也只是做做样子吓唬他们。
“这次算你运气好,没有把自己撞死,也没有把自己的脑子撞坏。”
“我控制了力道,不会把自己撞死或者把脑子撞坏。”他想用苦肉计,并没有代表要被自己贴进去。
“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就像这小子说的,办法是蠢了点,但是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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