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明亮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沈越,想着自己不是没给过他零花钱,更想知道他平日把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
有没有,与别人诗酒风流,有没有,跟别人诗画唱和,有没有,同别人双眸相凝,有没有……你不是说过,男人赚银子就是给女人花的,是不是没银子给别人花,所以才觉得失了脸面?
越想,黛玉的心越往一起缩,缩得那么小,那么紧,那么无助。泪水,晶莹的泪水,一滴滴顺着如玉的脸庞滑落,可是眼睛还是坚持着看向沈越,要听他给自己最后的答案。
沈越本来低着头,心里算着自己往日零用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好给黛玉报帐。可是黛玉说完一句话后久久没有下句,完全不似她平日口舌伶俐的作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他发现黛玉正无语凝咽,发现黛玉就算含泪也定定的看着自己,忙上前一步抱住她:“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今天在大皇子府受了谁的委屈?”
黛玉只是不住的摇头,泪水因为摇头流的更急更快,还把脸别开去,好半会儿才强忍着呜咽问出声:“你那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到底去没去那些地方?
原来是为了这个,沈越觉得黛玉是怀疑自己真存了私房银子,的确有理由生气,一边把人半扶半抱的放到床上,一面嘴里不停的解释:“没有,那些银子我没有乱花,就是平日给你买点我小玩意,你算算,你自己算算,我是不是存不下私房银子?”
黛玉初时还在挣扎,后来听着沈越语无伦次的解释,渐渐平静了下来:“你想存私房银子?”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花银子就会告诉自己,为什么要存私房?
沈越不知道这丫头思维竟发散到这种程度,好气又好笑的连连道:“我平日在家里吃,用什么你都让人送到眼前,存私房银子做什么。”
黛玉这才发现自己关心则乱,一颗心都在沈越身上,又是沈越从小宠到大的,生怕沈越有了别的心思,那自己可怎么办?小脸渐渐红了起来,心里傲娇的想着什么你若无情我便休,小手却老实的抓着沈越的手腕子不肯放松。
沈越由她依赖的抓着自己,为了让她舒服些,自己轻轻坐到她的身侧,把黛玉的上半身都搂在怀里,一面替她拍着背,一面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如哄孩子一样诱哄地问道:“好好的,怎么想起问我身上的银子来了?可是你的银子也不够使?若是不够只管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黛玉觉得这样轻轻晃动,好象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向母亲撒娇的日子,母亲也是这样疼宠的哄着自己。因为次数太少,更让人时时怀念。
她不由的把在大皇子府里,各位皇子妃的话学给沈越听,然后才控诉沈越:“一定是你跟着几位皇子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掏不出银子来,几位皇子回家笑话你,皇子妃们才来笑话我。”
你这是倒打一耙知道不?沈越这才算明白,黛玉是怀疑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所以才急得掉眼泪,不由好气又好笑的停了拍哄,把黛玉的小脑袋抬起来面向自己:
“你不会算一算时辰吗?我下衙什么时候出去过,就算是出去也是回府里找先生。再说,”他笑嘻嘻的看向黛玉:“你当人家那些女人不要面子,就凭我那三瓜俩枣,就肯陪我不成?”
黛玉又有些发急:“你这么年轻就做了从四品,谁不夸一声年少有为?听说有好些……都是宁可倒贴银子的。”说到后来,自己也知道不该是她说的,那声音越来越低。
这便是成过亲的人,与没成亲的不同。若是黛玉未嫁之时,那些闺秀们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估计不知是哪家的怨妇,在黛玉耳边说了这些有的没的,才让她担起心来。
沈越轻轻拍了她一下:“什么都胡说,看我告诉太太罚你。你当你夫君是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吗?还有人愿意倒贴,她们愿意倒贴我就得接着不成。也就是你把我当成个宝,别人还觉得我无趣呢。”
黛玉让他说的轻笑起来:“纵不是宝,难得些还算得上。”说完自己也羞起来,把头埋在沈越怀里。
沈越听了心头就是一荡,凑到黛玉耳边问她:“这么难得,你可愿意不愿意倒贴”气的黛玉直捶他,却哪抵得过他的力气,只能由着他胡天黑地。
就算让黛玉赔了半宿的礼,沈越还是不准备放过几位皇子们。都是些什么人,自己明明只问了他们一个问题,自己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也不用回家跟老婆说呀?你跟老婆悄悄说也就完了,还自以为好心的让老婆去劝黛玉,让自己费了多少心思才把人给哄好了?
不过要是她们多劝几回也不错?
沈越刚这么一想,连忙收起念头,命人快些请皇子们都来翰林院——大皇子下朝之后,经常要在养心殿里服侍当今,别的皇子们分散各部,办公的地方都不如沈越这边宽敞,独占了翰林院的一进院落,还是请到他这边儿方便。
皇子们都知道昨天几位皇子妃劝黛玉之事,以为沈越主动请自己来,一定是要感谢自己替他分忧,来得都挺快。一个个的进来先打量沈越的面色,红光满面的透着满足,那就是皇子妃们的劝说有效果了?
于是皇子们也都带着笑意,在沈越特意留出来的上位坐下,还都很矜持的没主动向沈越提起昨日之事——大男人要靠外人劝,才能从媳妇手里多得些银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他们多体贴人心,不会往人的伤口上撒盐。
“皇子们请用茶。”沈越带着笑请茶。皇子们也回以善意的微笑,觉得这茶一定是好茶,一定是沈越为了感谢他们特意准备的。
“噗嗤——”
“噗——”
几声吐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皇子们看着眼前的杯子,不敢相信的看向沈越,这是什么茶,怎么这么苦,还有一股子酸丫丫的味掺在其中,两种味道里又杂着甜,几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他们快要把早饭吐出来了。
沈越一脸不解的看向几位皇子:“这是南边给我带来的新茶,我喝着觉得味道独特,怎么,几位皇子喝不惯吗?”说完自己轻啜一口,甚至还回味了一下:“我觉得还好呀。”
还好个屁。就算是教养所关,几位皇子能信了沈越才怪。他们一个个目光不善的盯着沈越的杯子,那杯茶他们一进屋就摆在了沈越面前,一定和自己所饮的不一样。
大皇子想到一种可能,试探着问:“妹妹昨日回府,可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沈越一脸云淡风轻:“她说与几位皇嫂聊得很尽兴,很好。还说过年的时候,要请几位皇嫂过府热闹热闹,到时定下日子就下帖子。”
见他说得与往日语气没有什么不同,大皇子觉得自己想多了,又问:“那今日你找我们来做什么?”
沈越不由得微微一笑:“自然是商量正事。”
正事?几位皇子都是心中一动,顾不得追究那茶味道不对,纷纷问沈越又想出什么好主意了。
没用他们等待,沈越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明年就是大比之年,秋闱离现在不到十个月。有些举子还要赶路,所以咱们要快点儿行动起来。”
大皇子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行动。
等沈越一一把皇子们要干的事情说出来,几个皇子都想骂娘了:要过年了知不知道,不说各部他们都要盯着,就是自己府里的收益也要结算,自己不亲力亲为,这帐目总得听人汇报一下?一到年底,身为皇子的他们宴请能少得了,还是宫宴能不参加,或是宗祠可以不拜祭?
沈越把事分出去,自己却是一脸轻松:“明年这印书馆是不是还要让户部往里搭银子,圣人能不能再给各位分银子让各位娘娘跟着荣光,都在此一举,还请各位勉力为之。”
呀呸!几位皇子心里都在扎沈越的小人,我们勉力为之,怎么没听你说你要做什么?
外人不知道沈越是怎么压榨几位皇子的,只知道除了大皇子、二皇子看起来还正常点儿以外,剩下的几位皇子都疯魔了。他们也不管自己府里的年怎么过了,能不参加的酒宴也全都推了,还把翰林院、国子监的人都抓了壮丁,天天加班到深夜。
其实二皇子也想跟着兄弟们一起疯呀。明明被当今赶回上书房读书的是他,怎么除了老大,那几个兄弟都泡到翰林院与国子监督,甚至还有跑到宫中书文馆的。你们这是要逼死谁吗?
明明时近年关,上书房又只有二皇子这一个读书的,学士们都有意放松了他的功课。可是让兄弟们比着,二皇子不得不也加班加点儿的学习,就怕哪天当今知道了兄弟们的学习热情之后,觉得自己这个奉旨读书的,还不如已经办差的兄弟们好学,更不让自己重新回朝听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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