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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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倒是低身了,还有兵士们向着他们扑来,外头也有箭射向那些兵士,到最后冲到沈越他们三人面前的,只剩下了那个沈越有过一面之缘的。

沈越站起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当成人形盾牌立于林如海与当今之前:“兄弟,你也看到了,援军越来越多,永曦真成不了事儿。不如现在放下刀,或是与我一起保护圣人,到时我还可替你向圣人求情,不牵连你家人,如何?”

那人的步子就有些犹豫,后头永曦还高喊着:“杀了他们,只要皇帝一死他们便群龙无首了。”

沈越也向永曦高喊:“就算圣人不测,京中还有诸位皇子,还有监国的学士!别人我不敢说,我祖父就定会护卫皇子。你只敢在这营地做乱,不就是因为在京中不得人心无兵马支持吗?你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却空有曹操之心无曹贼之能,呸,什么东西!”

到后头沈越是真不客气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了一己之私就要致百姓于刀兵,说破天也只能做个乱臣贼子!他这样想,也这样与永曦对骂,根本不管自己用词是否文雅,不管听的人会不会觉得他人设崩塌。

也不知道骂了多少时候,反正沈越见到那个冲到他们面前的人没有动手,就一直口内不停,生怕自己一停口那个人再让永曦给蛊惑了。

“你给我闭嘴!”林如海向着沈越吼了一句,沈越一边观察着那个冲过来的人,一边打量了一下自己四周还有没有如那人一样拿着刀的人,然后发现自己四周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而永曦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绑了起来。

押着永曦的人不是侍卫打扮,难道皇帝还真有后手,自己不用死了?沈越狐疑的看向林如海,这一营地的人,他能信的只有自己的先生。

林如海向他重重点头,沈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全身都在不停的抖动,也不知是情绪激动气的,还是骂人累的,扑通一声瘫坐到了地上。

当今还是那么气定神闲的看向沈越,一个黑衣人早跪到地下:“臣救驾来迟,让圣人受惊了,请圣人责罚。”

“你不过是按令行事,此事不怪你。”当今平静的让那人起身:“将这些逆贼押下去。”

黑衣人起身后,哆嗦成一个儿的沈越才发现,营地里黑衣打扮的人真是不少。当有穿黑衣的人走向刚才冲到当今与沈越三人面前的那个人时,沈越轻呼了一声:“臣有本奏。”勉强把自己的身子给跪直了。

听到沈越嘶哑的声音,当今回过头来:“平身,何事?”

沈越没有起身,指向那个正被人绑的家伙:“刚才臣曾对此人说过,若他不伤害圣人,将请圣人对他家人网开一面。现在圣人无恙,还请圣人放过他的家人,使臣做一个言而有信之人。”这样的谋逆从犯,往往也会牵连家人,所以沈越有此一请。

当今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容:“好,从卿所奏。”那个人向沈越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再无一话。

“很好。”当今看向沈越,话却是向着林如海说的:“你这个学生,教的好。有了这样的学生,林卿此生足矣。”刚才沈越为何几次三番挡在自己身前,能坐稳皇位的当今还是看得分明的。

林如海早已经跪下:“沈越能拼死救驾,都是沈家家风使然,臣不敢居功。”当今看清的事儿,林如海也早已经明白,可不管当今认不认,他都要把今日沈越的行为,当着众人定死到救驾之上。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不错,确实没堕了沈太师之忠名。”当今除了政敌,不在意林如海的小心机,顺势夸赞了沈越一句。

留下的大臣们皆有劫后余生之感,还是不由羡慕的看向还跪着的师生两个,怎么当今就到了林如海的帐内,还让沈越这小子给赶上了?若是圣人出现在自己帐内,那自己也能,能如沈越一般凛然吗?没有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来人,将沈卿扶回他的帐篷去,其余人随朕来。”当今金口一开,就有人上前来背了全身发软的沈越,将他好好的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脱险了?就算躺到了床上,沈越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想刚才又是紧张又是气愤,疲惫感如影随形,他竟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只觉得帐内一灯如豆,沈越坐起身子,守在床边的林如海扶住他:“你醒了,身上觉得还好?”

这一问沈越只觉得自己喉咙干疼,全身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林如海已经端过一碗,里头盛着浓浓的药汁:“刚才太医已经给你看过,说你是脱力体虚才发热,喝了药再睡一夜也就无事了。”

“怎么敢劳动先生。”沈越嘶哑地说了一声,却被林如海轻拍了一下,只好顺着他的手将那药喝了下去。林如海哪儿服侍过人?这药倒有一小半都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子里,沈越也不敢说。

“你护驾有功,圣人已经明示诸臣,提你为五品户部员外郎。”林如海见沈越用了药,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只是声音里却没有什么喜意。

自己这就又升官儿了?沈越以为林如海担心自己风头太盛,这才话中没有什么喜意,为安林如海之心,有意提高了些音调:“那先生呢?”

“圣天子皇恩浩荡,将林家祖上忠安侯爵位重新赐给了林家。”林如海的声音时,还是没有重现祖上荣光的得意。

“恭喜先生了。”沈越坐直了身子,向林如海做了个揖。

林如海冷淡道:“得了爵位又如何,却失了你这位风头无两的女婿,何喜之有?”

什么?!沈越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先生是何意?”

“我是何意?!”林如海气的捶床:“你不是自己说的,让我给玉儿重新找一个疼人的好人嫁了。我便如了你的意,回去就给玉儿相看起来。是了,你有了救驾之功,哪儿还看得上我的玉儿!”

“先生,”沈越欲哭无泪,当时自己不是已经快让刀砍到脖子上了,怕林如海迂腐非得让玉儿给自己守节,才临时交待那一句?现在自己已经无事了,何必再记着那句话?他上前想拉林如海的袖子,却被林如海直接扯开。

“先生,”沈越再叫:“当时不过情势所迫,并非我的本意,望先生明察。”

“我明察不了!”林如海还是虎着一张脸:“你把玉儿看做何人,把我林家看成什么?玉儿与你一言即定,哪儿有你出了事儿她还顾自嫁人的道理?”

扑通,沈越直接给这位跪下了:“先生,刚才沈越说错了,当时虽然是情势所迫,可沈越所言皆是出于真心。”

“你说什么?”林如海出离愤怒,要不是沈越刚吃完药,几乎想大巴掌招呼他。

沈越直接道:“先生所言,于玉儿为义,于林家为信。可是先生可曾想过,玉儿于今不过是十一岁的年纪,若不是自幼与我定亲,现在相看也不算晚。我怎么忍心于玉儿从此之后,只为一个已死之人怀念,从此不看春花不照秋水,再无展颜之时?”

他将头伏向林如海的膝间:“先生,我这一世所求,一过是玉儿平安喜乐。”

最后一句话很轻,轻的让林如海想起沈越当时喃喃的那一句“玉儿”,这个臭小子,当时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女儿,现在想的也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怎么敢这样想玉儿?!

“你希望玉儿平安喜乐,可想过若是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玉儿岂能真的再开怀,可还能对春花欢颜,照秋水自盼?”

“这个……”沈越答不上来了。是了,一直以来他只是想把最好的给黛玉,想着替黛玉遮风挡雨,却从没想过黛玉虽然刚刚向自己表明心意,这些年来也是与他同欢同喜同忧同愤。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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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及时看到大家的评论,真是莫大的悲哀,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人在战斗。

感谢:译予、皮卡皮卡丘、游手好闲妞、莫小麦、筱陆、凌灌溉了营养液,感谢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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